莫雷为鱼鹰2号做完了外部保养,当他正要独自返回生活区的时候,艾伦在在飞行器起降舱的过道上截住了他。
“莫雷,假如我们下一分钟就要死了,你能如实回答我一句话吗——尽管这句话会伤害你的尊严?”
论交情,莫雷与李维更亲密些,但是艾伦也是孩子们的头,莫雷是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嗯,如果性命都不保了,一分钟尊严舍弃也罢!”
“那好,先打一个比方,莫雷,你从小就不爱踢足球,我敢肯定,其中内情肯定不是你口称的你是天生的裁判,你说伊甸园里十二个男孩一边六个人正好分成两队那是上帝的旨意,我猜想你是另有心结?”
莫雷迟疑片刻后,低着头开口了:“是的,我害上场,因为我虽然身材魁梧,但在球场上百无一用,就拿最次要的几位队员来说吧,我跑不过伊恩,挤不戈登,拦不住伊莱,绕不过基斯,看着你们踢球,我其实纠结得要死!”
“好了莫雷,下面我出正式题目了,首先请恕我无礼——你,我,泰琳眼看就要死去,但是可以用爹地妈咪的毁灭来换取我们生的机会你去做吗?”
莫雷愕然,继而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相信世界如此之大,肯定还能有孑遗的人类幸存在地球某一个角落里?”
莫雷还是沉默不语,但脸上已经浮现成局促不安。
艾伦沮丧的笑了笑,然后长长的吸了口一气:“爹地妈咪的话不可全信,尤其是关于格陵兰岛和南极洲的说辞,其实,派出去的两位小天使已经回来过了,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但是爹地妈咪撒了一个谎,隐瞒天使们曾经回来过了的真相,因为探测到的结果非常失望,爹地妈咪完全是出于善意,他们不想让我们彻底失去信心。”
“你的话可信吗?”莫雷终于动摇了,迟疑的看着艾伦。艾伦递给他一个微型耳机:“很抱歉,这是我偷偷录下的爹地与妈咪的一段对话,是关于无人探测器玛琪迪尔号和阿斯莫代考察格陵兰岛与南极洲的所见,你不妨听听……”
莫雷已有八分相信,但是对艾伦窃听父母的谈话很是反感,在一脸的鄙视中,莫雷还是接过了艾伦的耳机。
“亚当,我们先看看格陵兰吧。”
“好的,我来打开这段视频。”
“哟,这就是格陵兰呀,真的可以叫格陵兰了,古时候是一大片冰天雪地,而现在已经是丛林地带了。”
“古时候的格陵兰要高大雄伟得多,现在冰盖已经消融了,地盘缩小,海拔降低,不过如今真的是名副其实,绿色的土地,你注意到了没有,除了原有的那些低矮的桦树、柳树和桤树,还出现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灌木,应该是气候剧变所致吗,刚才我还看到了乔木的身影呢。”
“看看,快看看,这是人吗——哦,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极熊。”
“看另一边,看另一边,这就是麝牛……哦,还有北极狐、北极兔……唉,该有的都见着了,就是没有我们要的人……”
“不看了不看了,再看看南极洲吧,说不定那边已经成立了一个南极洲共和国呢。”
“看就看吧,我切换过来,不过我心里已经有数,你倒是做好心理准备。”
“记得转成夜视模式哦,因为现在的南极正式极夜,我们看到的景物都是在黑暗中拍摄到的……嗯,看到了,哇,这真是南极吗,已经没有一丁点冰天雪地的模样了,这景致倒是使我记起了一首诗,是莎拉教给我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