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酒樽举起,说道:“今慕容爱卿得胜归来,朕甚是高兴,传朕旨意犒赏有功将士、大赦天下。”说完将手中的的酒一饮而尽。众臣皆山呼万岁,共饮杯中之酒。
慕容智放下酒杯,走到皇帝面前拱手行礼:“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伸手让身边的公公将慕容智扶起,“慕容爱卿不必多礼,爱卿不光是国之栋梁,还是一位成功的父亲啊!爱卿的子女可是将朕的子女比下去了。”皇帝这话让慕容智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谬赞了,犬子怎可与陛下的龙子相比。”
“哈哈”皇帝大笑不止,“爱卿不必谦虚,来人宣旨。”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拿出两卷明晃晃的圣旨便开始宣读。
“慕容智接旨”慕容一家赶紧跪在圣旨面前。“抚远将军慕容智,平定南疆有功,朕甚欢喜,特封慕容智世袭异姓王,赐号德王。已故夫人封一品夫人。封嫡子慕容廷为世子。”
“臣等,谢主隆恩。”慕容家众人拜谢。
慕容智被封异姓王,这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依照慕容智的军功,被封异姓王已经是莫大的殊荣,怎么还是世袭的。众人皆以为,除非皇帝疯了,否则他怎么会对慕容家如此放心。但是慕容智心中清楚,皇帝这是要夺他的兵权,让他做个闲散王爷,连慕容廷都被封了世子,慕容家手中可谓是一点实权都没有了。
这道圣旨上并没有说赐婚一事,倒是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慕容一家刚要起身时,海公公就宣了另一道圣旨。
“慕容家小女慕容珞轻,才华横溢、人品贵重,特赐婚七皇子龙亦然。”
圣旨一出一时鸦雀无声,珞轻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她不是输了吗?不是应该不赐婚了吗?怎么变了。台上的皇后也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那个龙亦然呢?不是很讨厌她吗?如今怎么不站出来了。
珞轻正犹豫着该如何推辞,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父皇”,是龙亦然,听到他的声音,珞轻很是欢喜,看来这道圣旨不用她推辞,有人自会不奉旨。珞轻不等龙亦然讲话就施了一礼,“皇上明鉴,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就算臣女对七皇子心存爱慕,但七皇子殿下不爱臣女,所以臣女是万万不能嫁给他的。”
珞轻以为她这样说一定让龙亦然避恐不及,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她还使劲眨巴眼睛,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可她却不知龙亦然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着她如此卖力的样子,龙亦然心中不觉好笑,这个女子可真会装,心机如此之深,看来必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整治一番。
龙亦然装作一脸深情的样子,伸出双臂将珞轻轻轻扶起,看似轻轻,实则手指用力捏住了她的胳膊。边扶还边说:“你如此真心待我,我又怎么能辜负你呢?”一句话说的珞轻直起鸡皮疙瘩,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奋力甩开了龙亦然的手,装作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不,七皇子不必为难,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愿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知道七皇子心中挚爱另有其人,我不能做棒打鸳鸯之人。”珞轻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要是敢让我嫁给他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龙亦然看到珞轻这种反应,眼睛透过金丝面具露出一种狡黠的神情,走到珞轻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咚”的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扯着珞轻也只能跪下。
“父皇、皇祖母、母后,以往是儿臣无知,今日见了珞轻才知心中爱慕之人到底是谁,孩儿对珞轻是非卿不娶,今日得知珞轻也爱慕儿臣,儿臣真是喜不自胜,儿臣谢父皇赐婚。”
一番肉麻至极的话说的龙亦然自己都直恶心,更何况一旁看他演戏的珞轻了,只剩没吐出来。不过这番话一出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主张赐婚的自然是欢喜,可左右两相却是忧虑非常。还有一个南宫晴紫,她青梅竹马一心想嫁的然哥哥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爱慕别人,爱慕的还是臭名昭著的慕容珞轻,这让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愤怒,眼泪直哗哗的倾泻而下。虽然她哭的梨花带雨,可宴席中的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珞轻与龙亦然身上,无暇关注如今的南宫晴紫。
慕容家的兄弟都在担忧,如今皇帝已然赐婚,只希望珞轻能想开些。而龙亦勋却是满心的愤怒。本以为忍受了许久慕容珞轻,如今可以根据她得到慕容家的支持,没想到节骨眼上皇帝竟将珞轻赐给了龙亦然,怎能让他不气愤。
听到这话珞轻心中就清楚了,这个龙亦然就是故意的。当下也值得说:“臣女领旨谢恩。”她瞅了跪在身边面无表情的龙亦然一眼,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今后,还请七皇子多多指教。”
珞轻与龙亦然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春天,在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有人说春天充满了希望,可有人却看不到一点微光。
皇宫这一战,慕容家可谓是输得彻底。军中职务上交了不说,还赔上了唯一的女儿。虽说是被册封了异姓王,可慕容智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怪只怪如今他的军功甚大,皇帝最怕的功高盖主。所幸,皇帝怕落人话柄,这一次并没有收回兵符,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如今最令他担心的是珞轻,这个唯一的女儿,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就待她宛若珍宝,可是不知为何女儿跟他总是不亲,所以每当他有话想与女儿说时,只能由老二或是老三去说。老大与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是个闷性子,所以老大与女儿也没有什么交谈,以至于面对要来的赐婚,女儿选择了逃跑。所幸,女儿最后被救了回来,不然他真不知有何颜面去见死去的妻子。慕容智看着背对自己站着的珞轻,想起宴席间慕容旭跟他说的珞轻失忆性情大变一事,心中充满了苦涩。但圣旨已下,他又能做的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