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个炒肉菜,要了两条酱焖时令鲫鱼刚坐下原本应该离校的傻大个领着那个胖子几个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旁边看着赫一凡。
“小子你挺有钱呐,连周大利这种人你都敢一百一百的借。也借我几个花花呗,别说你没钱,你给他掏钱时我看见了一摞子老头票呢,来我们这哥儿俩一人管你借一百掏钱吧。”
赫一凡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善良。
“你是咱班班长吧,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班里算命的呢。别说我看你那扑克摆的是真不错,一把牌四堂课都没摆开。”
傻大个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没整明白这新来的小子话里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上感觉那不像什么好话。
“我就是佩服你那耐性,一看将来就是干大事的人。不就钱嘛算个屁啊,别说一百二百的,一千两千有啥关系。来咱头回见面喝两杯。”
说完就示意周大利到那边的柜台去买几瓶啤酒。
见赫一凡痛快的答应了自己,还要请自己喝酒傻大个也不再计较他前面说的是好话还是孬话,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招呼眯眯眼胖子一起坐下自顾自夹了块鲫鱼肚子丢进嘴里。
“行,算你小子识趣。我可告诉你不是吹!就在雅河这个地方,除了老瓢那就得数我好使。别看我坐在你们初三,那是因为我嫌高中部那几个老师太磕碜。要说这学校里也就咱爸这班主任看着还顺眼点,夏天的时候你没见到那腿白哦……”
赫一凡不声不响的看着这个家伙边吃边吹牛逼,那边的胖子低着脑袋呼呼的专门挑盘子里的大肥肉往自己嘴里扒拉。
周大利笑呵呵的把四瓶啤酒摆在桌子上,身手要拿瓶起子起酒赫一凡一把抢了过来。
这边傻大个往地上吐了一口鱼刺嘟囔着:“什么破鱼,我跟你们说就这食堂里的鱼那都是死了好几天的,肉也都是快臭的。那个死胖子赚钱赚疯了专门跳便宜的买。以后想要解馋跟我说,我让我娘给你们做。俺家那小笨鸡嘎嘎香。不多要你们钱给个成本一只一百免费送蘸酱菜。”
赫一凡没忙着起酒而是用餐巾纸细致的把啤酒瓶子上的厚厚灰尘擦干净,傻大个看在眼里心想,城里人瞎**干净喝瓶里的酒又不甜瓶子擦它干**毛啊。
赫一凡依次把四瓶酒都擦了一边整齐摆放在自己面前,看着傻大个和眯眯眼胖子:“大班长你说借钱是吧?借二百?我给你五百咋样,不用还只要让我干点事儿就行。”
一听五百,傻大个的眼睛顿时亮了就连一旁的胖子都停止了继续往嘴里甜肉,两个小眼珠子瞪溜圆看着赫一凡。
“五百?不带反悔的!行,干啥事都行!你就是想摸咱班那个一脸麻子班主任的大腿我都帮你!”
赫一凡咧着嘴摇了摇头:“不用,我对她的大腿不敢兴趣。你答应就好。”
说完抄起一个酒瓶子一把砸到傻大个的头上,哐哧把他撂倒在地上。
眯眯眼胖子愣了站了起来扭头看看倒在地上一脑门啤酒沫子的傻大个,又看了看赫一凡:“你……你要干啥?”
赫一凡笑着看看他:“不干啥,我就是想削你俩。”
说完啪嚓又是一酒瓶子砸到胖子的脑袋上,胖子纹丝没动顶着一脑门子酒愣在那里:“为啥……为啥要削俺俩。”
赫一凡没动始终没出声的雷子倒是先动了,伸手又一酒瓶子啪在胖子脑袋上:“你个大****,削你就削你了哪那么多为啥!”
眯眯眼胖子应声倒地。
大利看着他俩才缓过味儿来:“草,赫小子你闯祸了,这些人咱惹不起啊!”转头有看看雷子:“他新来的没轻重,你咋也跟着瞎整啊,这要把老瓢找来可乍办!”
雷子看看他满脸无辜:“一起的,他削了我能不动手吗?”
趴在地上的傻大个有些换过劲来,挣扎着想要起来:“我Cao你血奶奶,看我不找人弄死你们,现在后悔晚了。”
大利抓起剩下一瓶啤酒两个箭步冲过去照着他头顶又是一酒瓶子:“妈了个大叉叉的,你俩都动手了也不差我这一下了,大不了跑呗。”
赫一凡迈步走到迷迷糊糊的傻大个跟前,从钱包里数出五百块钱塞进他上衣兜里:“你不是说干啥都行嘛,我就想削你。这五百算医药费一瓶子一百剩下一百给你俩买糖吃。”
趁着食堂里大伙儿注意力都放在赫一凡和傻大个身上,躺在地上的眯眯眼胖子竟然偷偷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想要往外跑。
结果刚跑两步被一条细腻修长的腿给绊倒在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头上啪又挨了一下,咸咸的味道好像是酱油。
哥儿三算着声音望过去,一头黑黑的长发马尾,私自修改过的白色齐腰衬衫紧贴身形勾勒出玲珑曲线,一巴掌宽的时装腰带扣上镶满了水钻,暗红格子学生群明显比正常尺寸短了一大截,露着着蕾丝花边袜口的脚上穿着一双蓝色帆布鞋。
带着红色和粉色编织手链白皙手腕一翻,剩下的半截酱油瓶口便从涂着淡紫色指甲的修长手指上丢了下去。
“不是说砸一下一百嘛,你们砸了四下这么大人了还吃什么糖。这一百请我砸好不好?”
周大利看着她嘟囔了一句:“好不好,你也砸完了……”
女孩倒是毫不在意,拉起旁边有些怯怯的那个短头发娃娃脸女孩离开了自己的位子,杏子一样的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赫一凡,款款来到用他们的桌子旁一伸手把桌子上傻大个和眯眯眼胖子用过的餐具扒拉到地上,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看了两眼桌子上的残羹剩菜,皱了皱眉头:“我帮你省了一百不请我吃点好的啊?”
赫一凡伸手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大利:“看看这俩姐儿们喜欢吃啥在整点过来。”
大利接过钱苦笑着:“我说,咱把人砸这儿了还有心吃呢?心咋那么大哩还不快撩!”
三人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俩呢,急急忙忙往外走,那女生拉着闺蜜跟在后面直嚷嚷:“说好了请吃饭,别走啊!这要去哪?挺大的小爷儿们不待耍赖的啊!”
赫一凡停了下来,看着这两个丫头等着她们跑过来。
“大利别跑,大不了赔钱嘛,找个地方咱还没吃饭呢。今儿挺痛快应该庆祝一下。”
周大利停住脚步扭过头也向那两个丫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咋地了?你看上那个丫头了?我可跟你说那丫头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没,不过她算是第二个喊我小爷儿们的人了,挺有意思的。”
呼哧带喘跑到跟前的丫头一把抓住赫一凡的胳膊紧紧拽着:“干什么?想丢下我们俩自己跑啊!算什么爷儿们啊,有这样的嘛。”
赫一凡看着这个大眼睛眨吧眨的野丫头扑哧一声笑了:“行,爷儿们领你去吃好吃的。”
在东北方言里“爷儿们”这个词对于女性来讲有时候还代表了另一层意思,这个词一从赫一凡的嘴里蹦出来,野丫头的脸腾的就红了像一张大红布。握着的手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我……我要吃锅包肉……”跟在她后面的娃娃脸丫头嘟囔了一句。
“行!咱就找地方吃锅巴肉。大利雷子你们俩带路,不跳墙走大门咱找个地方好好撮一顿。”
锅包肉,麻辣鳕鱼,狗肉汤炖豆腐,油炸土豆片,外加半斤狗肉,一盘子拌菜拼盘。镇子里这家朝鲜族饭店的味道真比食堂那些看起来油光铮亮其实没什么味道的饭菜有滋味。
吃饭这种事往往跟心情有关,而心情则和吃饭的人有关。
野丫头叫是今年高一的新生算起来还比赫一凡大一岁。女孩青春期本来就比男生发育的早,十七岁的身材更是出落的凹凸有致,就连周大利和雷子两个只对街霸游戏机里唯一女性角色春丽感兴趣的家伙,眼珠子也时不时飘向那两座凸起的山峰。
跟她一起的女生叫乐米,是她老乡兼同学加闺蜜。小姑娘明明也十七了看起来却好像十三四的样子,个子不高圆圆的婴儿脸就好像熟透的红富士大苹果。
没人打听她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念书,到这里来的人无外乎两个原因成绩太差加上个性鲜明。用周大利的话说,看看这女生要是人长的漂亮,身材好会打扮,性格开朗喜欢和男生玩,最后在加上不爱学习基本上就都被打发到这儿了。
看着细致的用筷子不停挑去鳕鱼中的刺把让酸甜汤汁浸透雪白的鱼肉然后一筷子一筷子夹到那张涂抹了淡淡透明唇膏的嘴里,赫一凡有些理解当初薛胖为啥会喜欢上程雪了。这样野性的女孩确实对男生有着致命般的诱惑力。
“吃呀,你怎么不吃啊?小屁孩一个劲喝什么酒对身体不好,给我也到一杯。鱼有点儿辣。”
赫一凡笑呵呵放下自己手里的啤酒杯,把凉哇哇的冰镇啤酒倒了一杯在这丫头的杯子里,小丫头一仰脖干了进去。白皙的小脸立刻挂上一层粉色,看上去更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