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夜未央叹了一声,眼睛雪亮雪亮的。
但见一片金色和紫色交织的梦境。如此茂盛的薰衣草,如此纯粹的紫色在山岗上高高低低的绽放,在原本应该一片萧条的冬季里显得那么生机勃勃。它们在冷冽的风中绽出代表浪漫的符号,像那种最沉静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怅,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的那种温暖而忧伤的感觉。紫色的梦一般的花海奇香袭人,花田铺满山峦沟谷,与冬日的暖阳争艳的向日葵更是漫山遍野的绽放,追随着她的爱人。金与紫的花田恣意奔放地占据了整个山峦,金与紫就这样干净的舒展着,交织着。无论从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姿态,每一种色泽,都恍若梦境中,画中的重现。
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夜未央显得有些昏沉,多想就此长眠下去,再也不醒来啊!
上官云起蓦然回首,望着夜未央,眸中的光彩竟令这金色耀眼的阳光也黯淡下去,成了他周身浅浅的光环,衬得他似仙似妖,似是欲凌空而去。“这是哪里?”夜未央浅笑着问上官云起,显然十分高兴。“这就是魑魅谷谷底啊。”上官云起淡淡的回,眼中有一丝慌乱,这被夜未央捕捉到了,觉得有些可疑,但是看到上官那万年微笑的脸,便不在意了。“噢。上官你这儿这么漂亮,可真是享受。”夜未央一脸慵懒,轻卷起来的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光彩。“可要是没有人陪我,也真是无聊的打紧。”上官云起虽是说这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夜未央。“呵呵。”夜未央岂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一直草草应付过去了事罢了。只是,她没瞧见上官云起眼中的势在必得。
上官云起给她备了一间正冲阳光的屋子,她晚上睡得从来没有这么好,倒有些舍不得离开。
不过,今天,似乎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贵客。
没错,他就是—我们多日未见的,不甚想念的,疲于奔命的,哦不,男主:慕容钦。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夜未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洗漱应餐完毕,正要进前厅找上官。但,很不巧的是他在迎接贵客。夜未央也顺理成章的一不留神偷听上了。只听得屋内某人冷然道:“她在哪里?”只这一声,惊的夜未央差点儿没叫出来,暴露了行踪。待她稳下心神:哎吗,这位煞神是怎么从传送门进来的?暗自冷静一番,发现他们口中的“她”好像就是指的不才在下本,小妖我。额呵呵,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接下来的对话没什么意思,不甚无聊。无非是他们两言不和,便要开打了。于是夜未央没心没肺,很没自觉性他们说的是自己地准备回屋再睡个回笼觉,睡饱了再坐山观虎斗,时—
“嗷!”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小舞突然叫了一声。“谁?”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喊,喊完了又对视一眼,别过头去抱膀子,俨然两大门神。无奈,夜未央只得自己走出来:“上官,殿下,早啊。”笑嘻嘻的打完招呼,她转身就想溜之大吉。“夭?到这儿来。”她脚底抹油,正欲逃窜,忽然听见上官变得有些嘶哑无力的声音,此时抬头一瞧,惊了几惊:上官那一贯精致纯净的白色衣袍竟染上了一片鲜红的液体—上官的血!眼见着他嘴角洇出血,她连忙上去搀住上官:“上官,你怎么样?”
不过此话一出,对面的某人脸瞬间黑的好像能滴出水来。他傻傻的千里迢迢跑来找她,他却在见到她时,发现她抱着别的男人!居然还对他笑,上官?上官?简直不能忍!眼前一对白衣的人在他眼里是那么刺眼,伤人心,他冷然道:“夜未央,过来!”
“你怎么把上官伤成这样,你厉害了不起啊!还指使我!”夜未央一串话语像连珠炮突突突打在了慕容钦脆弱的小心脏上,某人的脸色竟还能黑上三分:“过来。”说着就把夜未央掠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使用极度耗损灵力的御风升起,带着怀里乱扑腾的夜未央而去。夜未央从慕容钦的背上探出小脑袋,朝依稀能看得见的上官云起挥了挥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夜未央看到上官云起朝她温柔一笑,恍然若梦,再回头,是个冷面煞神。哎呀我去!
一路上,十分沉默,慕容钦只是赌气,才强用灵力御风而行,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实际上他闯到这里来时已经被那些小鬼偷袭了,与上官云起打斗也是迫不得已,他也受伤了好不好?而且他不光是身上受伤了,心里也很受伤有木有?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跟夜未央说的。
落地后慕容钦也不知从哪儿弄出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来,跨上去把夜未央生拉硬拽上去,便骑了疾驰而去。马蹄如流星一般飒踏怒奔,四下里的原野也因某人心情不好而陇上一片灰暗,只剩下诡异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刮的脸生疼。慕容钦似是注意到了,为夜未央小心的披上一件黑色外套。
哼,还算有良心。夜未央眸光暗了一暗。
风驰电掣,直到夜未央觉得两腿酸麻,简直无法抬起时,巍峨高大的天都城墙出现在了她面前。
呵,总算回来了。对这里,夜未央不知为什么竟有些想念。或许只是想念两个丫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