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仙姿,玉骨冰肌。向炎威,独逞芳菲。轻盈雅淡,初出香闺。是水宫仙,月宫子,汉宫妃。清夸苫卜,韵胜酴糜。笑江梅,雪里开迟。香风轻度,翠叶柔枝。与王郎摘,美人戴,总相宜。——宋·姚述尧。《行香子·茉莉花》
麝脑龙涎韵不作,熏风移种自南州。谁家浴罢临妆女,爱把闲花插满头。——宋·杨巽斋。《茉莉》
茉莉花早在汉代就从亚洲西南传入中国,迄今已有一千六百余年的历史。
茉莉花,花期长,色白,极香。“一卉能熏一室香”,便可见一斑。关于茉莉花,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真娘,出身唐代京都长安一书香门第。从小聪慧、娇丽,擅长歌舞,工于琴棋,精于书画。为了逃避安史之乱,南下路上与家人失散,流落苏州,被诱骗到山塘街“乐云楼”妓院。
真娘才貌双全,很快名噪一时,但她只卖艺,不卖身,守身如玉。其时,有一富家子弟叫王荫祥,人品端正,还有几份才气。偏偏爱上了真娘,想娶她为妻。真娘因幼年已由父母作主,有了婚配,只得婉言拒绝。王荫祥还是不罢休,用重金买通老鸨,想留宿于真娘处。真娘觉得已难以违抗,为保贞节,悬梁自尽。王荫祥懊丧不已,悲痛至极。斥资厚葬真娘于虎丘,并刻碑纪念,载花种树于墓上,人称“花冢”,并发誓永不再娶。
传说茉莉花在真娘死前没有香味,死后其魂魄附于花上,从此茉莉花就带有了香味。所以,茉莉花又称香魂。茉莉花也代表了忠贞、尊敬、清纯、贞洁、质朴、玲珑、迷人。许多地方将茉莉花作为爱情之花,青年男女之间,互送茉莉花以表达坚贞爱情。它也象征着淳朴纯洁的友谊,在人们中间传递。
白色的毛线帽,白色的羽绒夹克,白色的毛衣,白色的衬衣,白色的长裤,白色的皮靴,俏生生的象一朵花儿,朝阳下,镶了一道耀眼的金边。白衣女孩儿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绿色大衣,戴着浅粉色围巾的女孩。
苏俏是一位典型的南方女孩,五官精致,身材曼妙,笑得时候,两只眼睛仿佛月牙,清澈而妩媚。她和周晓蓉站在一起,真地就像一朵仙姿清丽的茉莉花,而周晓蓉就像是一片娇嫩欲滴的绿叶。
初春的清晨,寒意料峭,孟轻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的毛衫,看着门外不停在手心呵气的白衣女孩儿,和脸颊微微泛着红晕的周晓蓉。似乎一股淡淡地花香飘摇在晨光中。
“孟大哥,这位是苏俏,我的室友,聪明勤快,我觉得她很合适。”周晓蓉简明地介绍了身边的女孩。
“孟大哥,你好!我是苏俏。”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
“欢迎你!”孟轻云随和地笑着。只是,忽然发现苏俏的印堂中出现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晦暗之气,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茶客们又看到了另一道风景:娇嫩,俏丽,迷人。大家很快就和茉莉成为了朋友,似乎比孟轻云都熟识许多。而苏俏清脆灵动的笑声,也驱散了茶客们心头的一抹寒气。
快乐的早茶时间很快逝去,茶社里恢复了宁静。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外出,晚归。
“孟大哥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在前面,怎么没见过他出去呢?”
“我也没注意啊。”
“孟大哥不经常到前面去啊?”
“前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经常在后面待着。”
“孟大哥人挺温和,不过好像不太合群啊?”
“那到不是,孟大哥只是喜欢安静而已。”
“嗯,好象是啊……”苏俏的心头浮现那个带着淡淡笑容,仿佛身外的一切都恍若浮尘一般的年轻男子。深邃的目光里,让人如沐春风。可就是这个淡雅高志的男人,让苏俏心头掠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不可捉摸的云霞,你想抓住它,却无从着手。而且,孟轻云身上似乎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苏俏不知不觉的沉思着,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茉莉,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周晓蓉关切地问道。
苏俏恍若未闻,周晓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孟轻云在老李家。老李从中学校长的位置上退休已有十年,不但是茶社的熟客,还是个棋迷,偶尔在茶社里与孟轻云对弈了一次,虽以和局结束,但老李感觉的出来孟轻云的棋艺之高,后来又邀至家中,大战二十回合,均以和棋告终。但老李心里明白,孟轻云虽招招如清风拂面,但却令对手无从应对,每一步都要冥思苦想。老李生平仅见,大呼高人。
老李只有一个儿子在国外,与老伴儿生活的逍遥自在。可一个月前,老伴突然生了病,先是头晕目黯,浑身无力,去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再后来,老伴开始昏睡,一天醒时没有睡时多,茶饭越来越少。眼看老伴身体渐渐垮了,老李愁苦万分。茶社里的另一客人知道后,在茶社里闲聊时不经意地说了出来,一边叹气一边说老李的老伴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孟轻云虽不常在前面,但是前面的大事小情却无一遗漏。听了客人的一番感叹,心中一动,掐指占卜一番便知这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邪。于是,孟轻云今天抽了个空,来到了老李家,房门刚一打开,孟轻云就感到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寒意。
孟轻云的到来让老李有些吃惊,以为孟轻云来找他对弈,正要解释时,孟轻云淡淡笑道:“听说李婶有些不舒服,特来看望,唐突冒昧之处,还请李老师见谅。”
老李神色更黯然,连日来的焦虑,把面容上的皱纹刻地更深。
“这病……这病,哎……跑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医生,都查不出个所以然。”老李深深叹了口气,一边将孟轻云请进客厅,一边说道。
“哦?李婶生病多久了?”孟轻云试探着。
“唉,有一个月了。”老李眉头锁得更紧了。
“都有什么些症状啊?”孟轻云轻轻地问。
“唉,”老李又叹了口气“头晕,无力,后来就昏睡,茶米难进啊。”
“哦,可否让我看一下李婶?”孟轻云问道。
“你……?”老李疑惑地看着孟轻云。
“李老师,我祖上行医多年,专治些疑难杂症,我好歹也学了些。”孟轻云解释道。
“你?……好吧。”看着孟轻云如此年轻,老李也未报任何希望。
卧室拉着窗帘,光线昏暗。李婶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身体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地喃喃:“冷,冷..”。
孟轻云上前观察,只见李婶呼吸短促且轻,可是印堂中并没有中邪之后应有的青黑之气。拨开李婶的眼皮,发现李婶的瞳孔里竟没有倒影,孟轻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走到窗户前,孟轻云把窗帘拉起一角,一束阳光恰好照在李婶脸上。李婶忽然动了一下,并发出了一声呻吟。孟轻云走到床前,右手暗自掐起三清印,抵在李婶额头。突地,一股冰寒之气从李婶的识海沿着自己的手指窜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孟轻云微微催动体内的真气试图将这股冰寒之气驱出体外,没想到那股冰寒之气刚一触碰到真气,就好像饿汉见到美味的佳肴一样,全力扑了过来。
虽然冰寒之气来势凶猛,孟轻云却清楚的感觉到它并没有什么恶意,心中略有疑惑。当下加速催动真气,一股浩然的正道气息让冰寒之气措手不及,自己还没张嘴进食,却发现像山一样多的食物竟然主动往自己嘴里送,而且还无法阻止,除非想撑破自己的肚皮。冰寒之气意识到了危险,顿时逃之夭夭,没想到那股强大的真气竟然紧追不舍。
孟轻云将意识附着在真气中进入了李婶的经脉之中,却什么也没发现。意识流走,孟轻云将李婶全身经脉快速的探查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来,孟轻云在李婶空荡荡的丹田位置,发现了一团金色的影子,那个白色的影子蜷缩在丹田一角,不停地颤抖着,好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惹了祸,躲在家里担惊受怕一样。
收回意识和真气,孟轻云心中了然,猜测李婶必定是接近了什么极寒的灵物,身体受不了寒气侵袭,而被侵入体内,以至昏迷。
回到客厅,孟轻云道:“李婶的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
“什么?”老李惊诧道。“那,那究竟是什么病?”老李紧张地问。
“哦,李婶得的是迷症。”孟轻云缓缓道。
“迷症?怎么说?”老李疑惑道。
“这个迷症也是种邪症,虽然无法准确知道病因,但治疗起来却比较简单。这种病在民间也较常见,只是城市的卫生和生活条件好,较不容易生这种病,在农村却比较多。”孟轻云简单解释了一番。老李仍未听出所以然,只有迷惑的点头。
“还有就是身体较弱的人也容易得此迷症。”孟轻云补充道。
“那该怎么医治呢?”老李等不及地问道。
“呵呵,治疗起来倒也简单。”说着,孟轻云从怀中取出三个不同颜色小纸包,顿时一股异香弥漫开来。纸包内分别是孟轻云用驱邪正神、安神定魄和养正还清的灵符灰烬,掺入了些许花粉调制而成。
“好香!”老李不禁轻呼。
“这是我祖传的药,专治迷症。用温水冲开,先喝红包内的药,再喝黄白色的,顺序可不能搞错,当中间隔两个小时。喝完三包,到明早,李婶就该有所好转,明日我再来看一下”孟轻云微笑道。
“真的?太好了,谢谢孟先生。”老李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
“救人治病,也算是积善行德,别太往心里去。”孟轻云淡淡笑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这……”老李激动地手足无措。
“呵呵,我该告辞了,以后又可以在茶社看到你了。”孟轻云起身告辞。
“一定一定,太谢谢孟先生了。”老李激动万分,仍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
孟轻云起身,准备告辞时,眼光忽然停到客厅博古架,架上工整的摆放着不少线装古籍,书卷气息中,却是一个盘子,一个铜质的盘子,盘子中间镶着一块无瑕的玉石。
孟轻云暗启天眼,凝神望去,看到玉石隐隐发着白光,白光中又似有一条金龙游动,而金龙口中喷吐着阵阵冰寒之气。孟轻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块外表普通的玉石竟然是千年不遇的玉魄。而那条金龙正是玉魄精气所化。
土至坚为石,石之魄为玉,而玉之魄,则更是积聚了天地之间土的至极之气。神话中的息壤,就是得到了这股至极之气。师父曾传下了奇门五行大阵,大阵暗藏八卦、九星,八门,以五行为阵眼,生克刑杀俱全,斩神诛魔,攻守兼备。大阵威力甚强,却需要五行至极之气为阵眼,而位于阵中的阵眼,五行为土,正需要一道土气盘旋,玉魄正是极好的选择。玉魄会对普通人不利,若非八字纯阳,命硬三分的人,接触时间一长,必受其害。
收玉魄不但可为李婶彻底解决病源,也不会破坏玉石本身的成色和价值。只是需要暗中给二老极大的回报才于心稍安。想到此,孟轻云露出了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