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直在喝茶的朱政先冷叱,“刘医正刚才在这里都没看出她患了何疾,你怎么可能知道?”
朱晚嫣虽说知道这脸盘肿大是她母亲想借这点事接来上善大师找朱砂的麻烦,顺便给自己出气,但是刚才在太医署学医的表哥和后来请来的刘医正确实没有找到病因。
如果朱砂真见过这种病症,后面整张脸皮会炸裂开,那自己岂非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一念及此,她顿时觉得脸上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爬般,吓得捂脸连声尖叫,“啊,我的脸好胀,快要胀破皮了,娘,快救我,女儿不想死啊……”
看她如此,朱方氏也变了脸色,忙上前安抚,“刚才你大哥和左将军不是陪刘医正去翻典籍了么?一定不会有事的。上善大师也说了,只是妖邪作祟,待大师把妖邪驱除,你就会没事了。大师,还不快开始驱邪?”
她的暗语一发,上善顿时领会,就要开口让朱砂跪下,不想之前那个在床前转来转去抓耳挠腮的少年却先了她一步。
少年挑着眉毛恶声恶气地上下打量朱砂:“丑八怪,你刚才说晚嫣是一时心火失控引发的,那你可知道有什么药能治?”
朱砂一派娴雅,完全不和他计较他的口出恶言,想了想,认真道:“我记得那人最后被一个走方郎中医治。用的药就是生吞一整只干蟾,然后在风府、天柱、风池三穴扎针,不出半个时辰,他的肿疼就完全消失了,脸上恢复得跟没事人一样。见效很快。”
“有这么神奇?不可信。”少年连连摇头。
“莫听她信口雌黄。”上善大师站了起来,宝相庄严,“贫尼已经看出她印堂发黑,妖邪之气确实正附在她身上。还请施主立即跪下,贫尼好驱邪。”
驱你妈的邪!
朱砂暗骂着秃驴,正要再来一番胡掐,门外就有人急道:“这位小姐,你刚才说的话当真亲见?”
随即,就见一个面容清翟的老者大步进来,他旁边跟着朱逢文和左天赐。
朱砂目光清亮纯真,“当然真见,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上善还要上前啰嗦,朱逢文一句就制止了她,同时吩咐人赶紧去拿干蟾。
听说要生吃干蟾,朱晚嫣又吓得一阵好哭。屋子里顿时吵吵杂杂起来。
待朱晚嫣干呕着把蟾蜍吃下去,那老者道:“小姐可知道要怎样扎穴?”
朱砂思索了一下,“好像是一根七寸长针,一根三寸半的针,轻缇轻入,分别扎在三穴……”
“哦?小姐记得如此之清楚,不若小姐帮她扎针?”
朱方氏忙出言相拦,“不可。刘医正,我女儿的病非同儿戏,怎能让她扎针?”
刘医正摇头道:“非是老夫不出手,而是老夫从未见过此症,刚才翻看典籍也未有记载。若是不知轻重的随意出手,恐怕是害了令爱。老夫见这位小姐双目清明,一看就是一个聪慧又心地纯正的孩子。若她不行,她也不会将此法说出来。对不对?”
他最后一句是问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