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朱砂只觉这人笑起来特别顺眼,他说话时眼里似有阳光,看人时自然散发的磊落,总让她想起“君子坦荡荡”一词来。说白了,这人一身正气,既没有慕容西决的淡漠难测,亦没有慕容寒的阴鸷。
他的气场令人感觉很舒服,与之说话也不必多想,非常放松。
“说来惭愧,这类书我总看不进。倒是喜欢看一些光怪陆离奇情异志的传记。”她微赫:“若是要论看书,我倒羡慕男子们能开科入考,进朝为官。更羡慕将军这类男儿,可以马上征战,纵横沙场,将一腔热血报诸国家。”
左天赐惊奇地看着她,随后愉悦地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刚才言语闲适有度,被惹了也不生气,原来是生了男儿志。像你如此性情恬淡又胸怀大志的女子,我还真是未曾见过。”
这就对了,她装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朱砂瞥到一旁低头不语的朱晚嫣,还有她狠狠绞得越来越紧的衣袖,心情大好。
就她所知,这位安宁侯的儿子左天赐现在就职皇宫,身为监门将军,曾为当今皇上挡过一箭,是皇帝跟前的新贵。
同时他姐姐又为后妃,安宁侯当年御敌柔然有功,整个左家正适逢新皇重用之际。
如果她能与这样一位有背景有才貌性情还不错的将军结交,日后于自己在朱家甚至在京城站稳脚跟不失为一大重要助力。
这样的人脉关系,她势必要好生经营。
“左大哥,今天雨萱姐姐怎么没来?”看到左天赐与朱砂有说有笑,朱晚嫣终于熬不住了,“雨萱姐姐上次说想看我养的鸳鸯,一直都不曾见她过来。”
“雨萱啊?上次过节的时候闯了祸,已经被我爹禁足了。”左天赐嘴上生气,眼里却流露出宠溺,“等过得几天我爹消了气,还怕她不来?”
说到这里,他朝朱砂笑道:“我那妹妹好动淘气,却又心性纯真,若你们见了,定能成为朋友。哪天我给你们引见引见。”
那再好不过。朱砂自然应了。
正说着,就见陈嬷嬷带着几个仆妇急急走来,“公子爷,太太的头痛病犯了,刚刚才躺下。不过已经安排下来,先将两位小姐少爷送到客房休息,待她病稍好,会再做安排。”
“也好,既然母亲做了安排,你们就先带他们去用饭休息吧。”朱逢文拍了拍朱景瑞的肩,“先养好精神,回头大哥得空带你出去转转。”
朱景瑞没料到这位大哥会如此好亲近,双眼晶亮,“谢谢大哥,阿瑞一定好好养足精神!”
于是朱逢文和左天赐先行离去。
几个仆妇过来帮他们接包袱时,朱晚嫣走过来恨声道:“丑八怪,你别以为把你接回来就万事大吉,更别想勾引左将军,他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你——”
她一指擢朱砂的额头,“只能嫁那个天煞孤星,若连天煞孤星都不要你,那么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她恨然离开的背影,芙蓉和朱景瑞气得又要上前理论,却叫朱砂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