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都不喘一口,“您的声音似山润清泉,清心悦耳;您的目光似春天的煦日,暖人心窝;您的眼睛是天边明亮的星辰,给我这迷途的人照亮前方……”
慕容西决听她舌底生花的吹捧,显然不为所动,却也不出言打断。
直到朱砂再也想不出任何词汇干巴巴地停下来后,他才问道:“刚才你已充分展示了你肚子里那点有限的墨水,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是是,我肚子里墨水有限。其实我想说……”朱砂一脸悔恨,“之前是我有眼无珠,错将世子爷怒骂,现在是将功折罪,特意免费为世子爷诊病。”
慕容西决看着她。
朱砂双眸真诚得快滴出水来。
良久,慕容西决才道:“名字。”
朱砂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我问你的名字。”
“名字啊,这个嘛,我叫朱……啊……朱……”
其实她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在差点说出自己叫朱砂的情况下,马上又否定,思索着另想一个名字对付一下,没料到慕容西决已打断了她的话。
“猪啊猪?给你取名的人是个智者,你还真像只刁猪。”他的声音清清淡淡,“不过这个名字太繁琐,应改名猪猪。”
朱砂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该不该感激他没叫她猪猡?
“算了,看在我的笑令你着迷的份上,我允许你将功折罪。”说完,他已闭眼靠进藤椅里,完全无视被气得脸色胀紫的人。
朱砂再次泪奔,其实她从未见他笑过,此时他特意拿这句出来说事,果然一黑到底。
看着他平放在扶手上的手腕,她强忍着爆三字经的冲动,勉强把手指放在他腕脉上。
这一拿脉,方发现他脉沉细弦,属阳气虚馁,寒气内伏之状。那晚她明明以气御针助他将寒气逼出,此下又成这般模样,分明是极为严重的外伤引起。
“那个……世子爷,您若治标不治本,不将外伤治好,就凭这大剂量的汤药,这内伤也休想好,反而还会让您的内伤雪上加霜。”
“你确定?”慕容西决睁开眼。
“我怎么可能弄错?”在这等事上朱砂却是有相当的自信,微抬下巴道:“您的外伤是少见的阴寒霸道,几乎是我见所未见。不知道究竟被何物所伤?”
慕容西决沉着脸,并未回答她,只对等在一旁的青衣人道:“卫忠,去把李大夫给处理了。”
卫忠应身就走,朱砂急了,“喂,别人也只是开错药,又不是什么大罪,难道你们要因此夺人性命?”
“所以你更该想清楚是否要向我展示诚意。”慕容西决淡定如常,眼睛半开半合,竟是要睡觉的模样。
朱砂咬牙瞪着他,不出手阿瑞可能就没活头,出手,却又气不过这厮的狠辣,视人命如草芥。
她最终还是给他认真看诊。
他的外伤应该是在左后背,她极不乐意地让他把外衣脱下,慕容西决静静看着她,“真要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