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慌不忙地问向那个卢姓大夫,“敢问西合花是否随便哪个药铺都可买到?”
卢大夫想了想,“不可能。这种药材就算在产地西齐也出产不多。再者这西合花药效极好,为世人所喜爱,所以它算是名贵药材。一般人不好弄。”
他话音才落,朱方氏就截口道:“朱砂,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你和你丫头很穷,根本买不起西合花?但是我记得你进府后,母亲可没少过你一切用度。”
言下之意她买西合花的钱还是有的。
朱砂摇了摇头,“母亲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什么意思?现在所有人都指证这西合花是你下到药罐里的,你还顾左右而言他扯些什么?”朱方氏站起来大喝,“来人呀,将居心不良心怀歹毒的五小姐拉出去先打三十大板,然后送去观音堂,此生不准出来!”
朱政先脸色一沉,欲出言阻止,朱砂却先了他一步,“母亲何必急于给我定罪?若是这毒不是我下,凶手另有他人的话,哪怕你把我送去观音堂,你能保证大嫂日后不再遭毒手?”
朱方氏冷哼,“不是你还能是谁?”
朱砂不理她,用冷厉的眼神瞪退两个挽袖要来抓她的婆子,才眉目端凝道:“爹,我以我娘在天之灵发誓,药罐里的西合花真不是我下的。但是我知道要让大家相信我,那就只有抓出凶手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所以请爹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抓出那个企图既想害我,又想毒害大嫂的人。这种人千万不能姑息,若让他继续呆在府里,以后恐怕会出更大的事。”
朱政先虎目生威,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捋须颔首道:“如果你真能证明你是清白的,还能抓出那个害群之马,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
“老爷,你怎么也听她胡说八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府里都风平浪静,从未出过任何幺蛾子,这丫头一回来就连出两起事,不是她还能是谁?”朱方氏不满道。
朱政先不耐地挥手,“她又跑不了,我们何不拭目以待?若她不能自证,再罚她也不迟。”
一直站在朱方氏身后的陈嬷嬷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今儿五小姐想自证清白,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她忽然站出来煞有其事道:“其实依奴婢这些年在府里做事的经验来看,那起子想毒害人的人就算算无遗漏,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蚂迹。这西合花既然不是寻常人弄得到的,下手的人这次又没用到致命的量,想必手里还有,留待下次再害人。所以不若先让曾经接触过致情轩和厨房的人都别动,太太再派人去各屋搜查。府里统共就这些人,不怕在真凶的屋里找不出点什么来。”
“嗯,陈嬷嬷这个主意不错。”朱逢文点头道:“我们这是突然袭击,下手的人定然措手不及。赵管事,你先把各院子里的人即刻招齐。寒水,寒冰,还有李井,你们各带几个护院从致情轩、离别院还有厨房里各人的屋里认真搜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