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杳仔细斟酌该说点什么,却又听到陆辞再次淡漠开口:“含笑红,晚上不定时发作一次,所中者全身溃烂,奇痒难忍,三天后,自当毙命。”
顾杳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真是狠毒,最毒莫过陆辞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些话都是小黄鹂讲的,顾杳当时不懂其中意思,但是现在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顾杳尽量做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我决定,以后跟着你了。”
就算陆辞再讨厌,再变态,再恐怖,这种做法对于现在的处境却是上策。
陆辞并未搭理顾杳这茬,侧头对一直沉默不语,当透明人的月苑道:“看好她,如果她有任何小动作,就让她早点去地府报道。”
月苑低眉垂眼,面无表情道:“是。”
顾杳急了:“你倒是给我解药啊,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跟你对抗了。”
陆辞斜眼:“就凭你还跟本座对抗?不自量力,犹如蝼蚁。”
陆辞挑眉,继续道:“至于解药,本座现在不想给,总之,你不会死。”
难不成要等她全身溃烂,命悬一线,这个陆变态才会给?
顾杳刚想开口,陆辞却消失在原地,留下她干瞪眼。
“有什么吩咐的话,请叫我即可。”
说着,月苑转身端着瓷碗出去了。
月苑刚关上门,就看到陆辞负手站在不远处,周围漆红的柱子反而衬的他身上红衣如血。
月苑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阁主肯定是有事交代。
快步走到陆辞身后站定,月苑恭敬道:“阁主还有何事吩咐。”
“这几天,让清歌和苪画看着她,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吃,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但是不能离开阁里半步,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陆辞依旧没转身,话语中却没了之前和顾杳说话时的冷漠和生硬。
月苑不敢多问,再次应声。
直觉告诉她,那女子来头可能很大,所以她要做的,是听候吩咐,仅此而已。
只不过,清歌和苪画……
月苑美眸快速闪过暗色,怕屋里那主会很不好过呢。
再抬头,眼前又没了陆辞人,方才她在屋里感受到了阁主身上有种极其严重的气息紊乱,相必是内伤更加严重了。
可是阁主不是说他要闭关吗,怎么又会出现?
月苑沉思中时,远处走来一端着茶盘的丫鬟,容貌清秀,神色带着匆忙和焦急。
月苑拦住她,眼神锐利的看向她手中端着的茶盘,厉声道:“是谁允许你擅自来这里的!”
这里除了其他五人与阁主,是没有任何人能走进这里的,可以称为阁里的禁地。
一个丫鬟出现在这里,怎么能正常?
那丫鬟被惊的手中茶盘摔在了地上,恐慌到极致。
在一地的残渣中,茶壶里的茶水也泼了出来。
月苑皱眉看去,却发现在茶水里冒出若隐若现的白气,不是热气,而是阁里独制的毒药!
是谁……已经按捺不住了吗?迫不及待就要下狠手了?
月苑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只要有她在,她怎么会让那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