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的卧室在别墅的二楼,他走出卧室,来到一楼大厅,想去看看爸爸的事情有没有谈完。当他走到客厅门口时,听见爸爸在说什么投标一定要拿下,看来爸爸的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于是程凡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经历了今天这么奇妙的一切,程凡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甚至不敢相信有人拿剑划开了它,并从中取走一根骨头。可身体里流动着的灵力,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就是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法师。
虽然程凡看起来想在床上睡了六个小时刚刚醒来,但是幻境的一切,真的让他身心疲惫。本来还想等着爸爸谈完事情后问他一些事,可在床上躺着躺着,不由自主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程凡嘴角慢慢扬起好像又梦到了自己在那个开满鲜花的山谷中,和母亲一起生活在茅草屋里。
“凡凡,凡凡,你是睡着了吗?”
程凡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程浩。
“凡凡,你没事吧,院长呢?她不是说要守着你吗?”
程凡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院长走了,我没事了。”
“哦哦,没事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说完,程浩便走了出去,随手要关上卧室的门。
“等一下。”程凡连忙说道:“爸爸,我有话问你。我妈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程浩的思绪一下子就被这个问题带回了十五年前……
程凡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走出那个不知名的小区,这个小区破旧到路灯都坏了许多,一路上只有两三盏还发着昏黄的灯,小区的人家也大多进入了梦乡,因为大多数的窗户都没有了灯光。这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是不是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对于黑暗并不像一般的婴儿感到害怕。
我该怎么办呢?程浩的内心是有些迷茫的,他不知道怎么跟妻子解释这一切,也不知道孩子长大之后的路该怎么安排。
“罢了罢了。”程浩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之后心想:“既然我这条命都是恩公给的,那就替他辛苦一生吧!”
下定决心的程浩从兜里掏出自己盼望了六年的丹药,随手就扔到了路旁的垃圾箱内。
“这是我和别人的孩子,以后你要对他像亲生儿子一样。”程浩两眼盯着自己的妻子,很严肃的说道。
“什么?!”程浩的妻子十分意外,随后女人的愤怒就占领了她的理智,她双眼瞪得很大,毫不让步地回视着程浩的目光:“我说你怎么这几年从来不和我同床,每天晚上都说要出去散步,还不告诉我去了哪里,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了啊!”
程浩妻子本身是很有修养的女人,可面对丈夫口中的私生子,也无法做到大度与理智了。她咄咄逼人地说:“那个贱人呢?啊?你都能把这小畜生带回家,那贱人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回来?!”
程浩看着气头上的妻子,想要舒缓一下目前的气愤,于是他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说他是小畜生,那我是什么啊?”
他妻子怒狠狠的说:“你当然就是老畜生了,你个老畜生,今天能把孩子带回家,明天就能把那贱人带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给你腾地方,离婚!”
“他妈妈难产死了。”这是在路上程浩就想好的理由,他不能把这孩子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所以我把他带了回来,正好咱俩没孩子,以后就好好抚养他,怎么说都是我儿子。”
“不可能!”程浩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要不是这几年你不跟我同房,我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现在让我去养别的女人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她竟然低头哭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哽咽地说:“程浩,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才嫁给了你。给你两个选择,这个家里,要么没他,要么没我。”
“你,你,你。”程浩有些不知所措,“非要这样吗?我们两个抚养他不好吗?”
程浩妻子说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就算了,你竟然还要我来抚养,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没有别的选择,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那我的资产,你拿走一半吧,祝你幸福。”
“爸爸,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程凡的话又把程浩带回了现实。
程浩叹口气说道:“孩子,你妈妈是个命苦的女人,当时生你的时候难产,最终没有救过来,唉……”
程凡的目光黯然了,情绪有些低落:“是我害了妈妈。”
“不!”程浩说道,“你别这么想,我相信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你现在这么懂事,也会十分开心的。”
程凡又接着问道:“拿我的妈妈是普通人吗?她是不是也是一位法师?”
程浩心中一惊,恩公如此神通,他的妻子会是普通人吗?程浩认为可能性不大,凭借自己敏锐的头脑,他早就分析出程凡的亲生父母不仅仅是法师,而且很大的可能还是拥有很大势力的法师,但这一切都要瞒着程凡,这不仅仅是对恩公的承诺,也是程浩扶养程凡十五年后所盼望的,今天他又看到了在法师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如果程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恩公当年的仇家还在,那么程凡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所以当程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程浩不由思索地说道:“你妈妈怎么可能会是法师呢?她当然是普通人了。”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程浩反问道,“而且你的入学通知单上写的你是非血缘传承法师,如果你妈妈是法师,你怎么可能是非血缘传承呢?”
程凡说道:“今天灵骨分离时,我进入的那个幻境,就梦到妈妈是一个法师,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师。”
程浩又走近房间扶着程凡躺下然后说道:“好孩子,别多想了,你们院长不是说了吗,只有非血缘传承的法师才会出现灵骨吗,幻境都是假的,早点睡觉吧,你明天还得继续去九中上学啊。”
程浩关门出去后,程凡心想“真的只有非血缘法师才会出现灵骨吗?院长不是说在二十五年前有过血缘法师生出灵骨的记载吗?如果爸爸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爸爸从来不带我去给妈妈扫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