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脱了上衣,白净的胸膛上有一个枫叶形状的胎记,瘦瘦的身体甚至都能看到肋骨。谁也无法想象在程浩这样的家境下长大,他竟然这么瘦,好像怎么吃都变不胖一样。
露出胸膛的程凡盘腿坐在床上,水灵学院院长又一次严肃的说道:“一会儿我将把你觉醒产生的灵骨从你的身体上分离出来,为了保证灵骨的灵力和与你自身的感应能够最大化,我不会采取任何麻醉措施,可能会很疼。如果你怕疼,也可以提出来,我可以使用法术让你的感觉麻痹,但这样做可能会影响到灵骨的灵力。”
程凡虽然不知道灵骨分离出来炼制成灵器之后会有什么作用,但是为了让他顺利分离出灵骨,水灵学院的院长都亲自来当了一会信使,由此可见灵骨的重要性。既然灵骨如此重要,那当然是选择不会影响它灵力的方法了。
“我能挺住,不用麻醉。”
“好的,那我们就现在开始了。”
说完,院长双手结印,说了声“出鞘”,从她的头顶慢慢升起了一把短剑,没有剑柄,只有青色的剑刃,随后飞到了她的面前。院长食指中指夹住剑刃,慢慢指向了程凡的胸膛。
当剑刃一开始接近程凡时,一股的刺骨的寒意就从剑刃喷发出来,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令他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慢慢割开他的胸膛,奇怪的是,当那柄青色没有剑柄的剑划开程凡的皮肤后,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院长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程凡的胸口就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看到了里面的骨头和内脏,心脏还在砰砰砰一下下地跳动着。
这可把在一旁观看的程浩吓得不轻,他看着还睁着眼,面无表情的程凡。心中暗想,开膛破肚之痛,他竟然吭也没吭一声,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日后肯定拥有不平凡的一生!
此刻程凡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心中一直大呼后悔,早知要承受如此的疼痛,还不如损失一点灵力也要麻醉啊!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胸膛被隔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和内脏时,无动于衷?即使有这样的人,那也不是程凡。
若不是那柄神奇的剑束缚住了程凡的身体,程凡早就挣扎起来,大声呼痛了,最让他无语,每次当他无法忍受这刀割的疼痛时,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时,那柄剑就会发出一阵阵寒意,刺激他的大脑,让他再次清醒起来,就像在强迫他必须要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
当他能看清自己那跳动的心脏和心脏旁边多出来的那根透明肋骨时,他心想这下应该结束了吧。可事实上,这才刚刚开始。那根透明的骨头,紧贴着心脏,有一头已经刺人心脏一部分了。
院长用很低沉的话说道:“历史记载中,灵骨分离时,主体会进入一个幻境,这个幻境会提示灵骨的作用。虽然这个幻境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却十分容易沉浸在幻境中无法醒来。我已经用水灵剑,护住了你的心脉和神志。如果你进入幻境之中,一定要切记从幻境之中找到灵骨最大的作用,并且尽快清醒过来。”
说完左手发出青色的光芒,伸进程凡的胸膛,猛地一下把那根透明的骨头扯了出来。程凡瞬时间满头大汗,向后倒去。院长将灵骨放在一边,紧接着就用青色的光治疗好了程凡身上的伤口。
看着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的程凡,程浩焦急的问道:“院长,我孩子没事吧?”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只是进入了灵骨的幻境之中,有水灵剑的庇护,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院长所说的“很快”其实是六个小时。当程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父亲和院长都没有在他卧室里。可当他睁开眼睛坐起来的一瞬间,院长就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从幻境中找到灵骨的作用了吗?”
回想起自己的环境,程凡点了点头,说道“嗯,它应该是一把匕首。”然后又焦急的问:“我爸爸呢?他怎么不在?”
“你很着急找他吗?”院长说道,“他在客厅和一些人谈论他们这个社会的一些事情,他本来不想去,只想在这守着你。是我跟他说你没有任何问题,让他放心之后,他才过去的。正好趁着外人不在,我有些问题要跟你说一下。”
说完她拿出那根透明的骨头,然后说道:“学院的校规很多,违反校规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具体的校规是你入学后的第一堂课,不过现在我要先跟你说两条。一条是未毕业学生禁止在学院范围之外使用灵力,另一条就是未毕业学生所有灵器假期期间归学院剑阁代为保管,也就是说,在学院范围之外是不允许未毕业学生自己携带灵器的。这个灵骨也属于灵器,只不过更加特殊而已,所以我要把它带走,等你入学之后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委托剑阁帮你炼制成你说的匕首。不过再拿走它之前,我需要先帮你和它建立联系。”
院长用手指在程凡额头上点了一下,当从他额头离开时,手指上便出现了一滴血珠,那是程凡的精血。院长将这滴血滴在了那透明的灵骨上,灵骨顿时闪了起来。这时程凡才感觉到自己和它的联系,这根灵骨相识活物,正随着自己的心跳一闪一闪。程凡还没看够,院长手背一翻,灵骨便不见了。
“好了,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们学院再见。”院长微笑着冲着程凡说完这句话之后,脚下出现了一圈水渍,然后双脚就陷了下去,随后是双腿、上身、头部。当院长全部陷入水渍之后,那一圈水渍也开始逐渐缩小,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当卧室里就只剩下程凡自己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刚才的幻境。
他站在四面环山的一个峡谷中,旁边的山看起来乱石嶙峋十分陡峭,可这个峡谷的风格却与其截然不同,这里是花的海洋,多种颜色的花在这里盛开,多只蝴蝶在花朵上翩翩起舞。程凡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有两只蝴蝶搭上了他的肩膀,一片安详美丽的世界。
程凡沿着花间的小路往前走,不一会儿他看到了一片菜园,里面种着很多蔬菜,有过一会儿看到了很多鸡鸭在草地上踱步,最后他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间茅草屋。当他走近时,里面正好迎面走出一位女性,可奇怪的是程凡看不清她的相貌,像是被迷雾隔着。
“儿子来啦?”那女性看着程凡温柔地说道,“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啊,十几年没见你了,想妈妈吗?”
程凡听了她的话,眼泪立马留了下来,他心中有种感觉,这就是他的妈妈。程凡扑倒那女性怀里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随后程凡便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和妈妈一起种种菜,喂喂鸡,中午晚上再一起吃顿饭,日子虽然平凡,却不乏快乐。虽然程凡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在水灵剑的庇护下,他的神志还依然清醒,可他却不愿意醒过来。十五年没有母爱的程凡,即使明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也不愿打破现在的美好。
直到有天夜里,在睡梦中的程凡突然被巨大的雷声惊醒,随后他听到有人在笑。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就躲在这里,既然已经被我们寻见,废话少说,快把宝物交出来吧!”
这是谁在说话,程凡看向母亲的床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他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母亲飞在半空中,而在她对面也飞着很多人。
他母亲一个人面对众人的时候,依旧很硬气的喊出:“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我就把话说清楚,那是我爷们祖先留下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后天空中电闪雷鸣,熊熊的火焰烧亮了整个夜空。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程凡的母亲只是一个人就击落了对方十几个人,可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一道雷劈中,从天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程凡前方,在母亲落地前,程凡伸手将母亲接住抱在怀里。
“妈妈!”程凡大声喊道,“你没事吧,妈妈!”
躺在程凡怀里的女性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程凡,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顶,手臂却因为受伤抬不起来了。
她咬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程凡嘱咐道:“儿子,宝物就在你的心里,那是祖先的东西,以后你要保护好它。”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程凡看着怀中死去的妈妈,心痛万分。“啊……啊!”他大叫起来,程凡的心脏在发热,“宝物就在你心里”他想起妈妈的话,他把妈妈放到地上,用手去感受自己发热的心,突然他的手里有了实物,他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把发着白光的匕首,匕首柄上有着一颗面目狰狞的虎头。
“我要给妈妈报仇。”程凡拿起匕首就向那些人冲了过去。随后他便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所以当院长问他是否知道灵骨作用时,程凡才会说道他觉得灵骨是一把匕首。
不过他最大的疑问不在于此,而是幻境中的妈妈,为什么那种感觉如此真实。难道我的法师血统并不是非血缘传承而是妈妈传给我的吗?毫无疑问在幻境中,程凡的妈妈,不仅仅是一位法师,还是一位法力高强的法师。
看来,等爸爸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我要问问他关于妈妈的事了,程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