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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终究没能爱上我

我与伊涵手拉着手出现在校园里,学校又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学校的贴吧论坛里又出现了高点击率的红贴《S大新生代校花叶言的第三位男友》贴子的火爆程度连校领导都惊动了,我甚至都被班导拉去了谈话,班导一脸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叶言啊,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大学谈了恋爱也没什么的,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动学校高层,大学不反对谈恋爱但也没倡导谈恋爱,在学校一天就该把心放到学习上,你说是不是?”“嗯嗯,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我乖巧的回答着班导,班导点点头就让我走了。宿舍的姐妹们又开始发挥了八卦的精神一个劲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伊涵怎么就突然被你拿下了。”只有小梦叹着气说:“哎,周许年应该伤心的要去跳黄浦江了。”我这才想起了周许年,好久不曾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正要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小梦连忙跑来抢走我的手机说着:“你现在爱情甜蜜着,给他打电话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等他想明白之后,肯定会先联系你的。”我想想也是,就打消了给许年打电话的念头。

我不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了,搬去和伊涵住在了一起,我把他曾经和乔一一睡过的床、被单、被子所有的东西全部扔了,换上了新的,只给伊涵留下了乔一一的相框。留下它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伊涵觉得我不够大度,还有那上面的乔一一跟我很像。我每天一下课就回家,给伊涵做饭、洗衣服,像个居家小妇人一样等着晚归的丈夫一起吃饭。每次伊涵都会在进门后亲亲我的额头,我们相携着来到饭桌前,跟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互相依偎着甜蜜喂食。每晚躺在伊涵温柔的怀抱里我总在心里不停地感慨着:“幸福来的好突然,没想到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伊涵睡前喜欢给我一个晚安吻,我一边享受着一边也在敏感地想着他与乔一一也会有这样一个吻,我就钻进他的怀抱紧紧的搂着他,直到他喘不过气我才松开手,这是对他的惩罚。伊涵的一切都很美好,满怀爱惜的宠我,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可是我还是经常在某个睡不着的午夜听见他在梦中叫着乔一一的名字。我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披了件外套站在窗前哭泣着,伊涵总会在几分钟后从我背后抱住我,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的泪悄无声息的爬满了脸庞,伊涵用他柔软的大手为我抹去眼泪,轻吻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又再次抚平,如此反反复复,我的心越来越疼。

许年好久不再出现了,我给他打电话,那头总是忙音。问小梦她们,没一个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去他们班级找他,同学也都说他好久没来教室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只是会在难受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想起他,可是他不见了,找不着了。我大二,伊涵许年大四了,再过一学期他们也都会离开学校了。那个时候我又是孤身一人,因为我不确信伊涵还会在我身边。我对这份感情充满了不信任和危机感,我始终觉得乔一一还会杀回来,从我身边夺走伊涵。我一年不到的感情怎敌得过他们六年的陪伴。

希希打来电话声音颤抖着跟我说:“叶言,我要结婚了。”我想起了那个衣着讲究的男人和那个一脸沉默的李沫风。我问:“什么时候?”“下个月,他说了结了婚我可以继续上学。”希希答道,“嗯嗯,好,到时候我会去的。”我挂了电话,也许那个男人对希希是真爱,不然也不会急于给她名分,两个结婚的人不一定是相爱着的,也许在婚姻之外每个人都有着深爱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矛盾而不能在一起,其他人也就都成了将就吧。希希勇敢的跨出了这一步所以她应该会得到爱情。我,却成了伊涵的将就,乔一一的替代品。我们之间的感情总是被微妙的维系着,最后我才知道那仅仅是因为喜欢,不是爱。爱对伊涵来说,是最大的奢侈品。

我挽着伊涵走进酒店,全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我们身上,我听见了不同话语的赞美之词,伊涵脸上挂着笑容,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自然。那天的希希真的好美好美,我们在年少时都想过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挽着最爱人的手缓缓地步入婚姻殿堂。那里有着爱人为自己设计的梦幻婚礼,在座的亲朋好友都衷心祝福着,在这一神圣而美妙的时刻,每个女孩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可是希希却哭了,哭的停不下来,她的眼睛始终看向一个方向。我顺着方向看去,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李沫风安静的坐在台下,安详的看着希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猜不出他是在衷心祝福还是在暗自懊悔。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今天的希希已嫁作人妇,往后的他也会当作人夫,他们各自会有自己的小家庭,那个时候所有的爱与恨都会时过境迁,他们会云淡风轻的谈着彼此现在的生活,熟悉的像一对老友。那段热烈爱过的日子被时光隐埋在过去,久远的仿佛不曾发生过。亲爱的希希,我只能祝福你一切安好。

伊涵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一夜未归。他的眼神与我相对时不再含情脉脉,总是躲闪着,我知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老乡聚餐会时,伊涵总是心不在焉,四处张望着。好久不曾现身的许年也来了,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再坐在我的身边了。我和伊涵在一起的消息也震惊了老乡圈,他们习惯于拿伊涵与乔一一来调侃,都不曾想到几年后会是我坐在伊涵身边,乔一一却不知去向。整个饭局的气氛很是僵硬,没几个人开口说话,因为没人知道该从何说起,平日里那些能说会道的老乡们都各自喝着酒,吃着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和伊涵,最后又一副同情的表情对着许年。当有人想要结束这段乏味的聚餐时,门口走来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大家都站了起来,用着意想不到的眼神看着我和伊涵。我身边的伊涵也很急促地站起身,他知道来者何人,我也知道来者此行不善。一年未见的乔一一依然女王般的站在我的面前,傲视着我。她不再是那个短发干练,穿着简单休闲的女孩了,一身名牌留着中分直发背着香奈儿的名牌包包炫耀般地看向每一个人。最后她把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大杯白酒走向我,“叶言学妹,好久不见了啊,现在都已荣升为伊涵的正牌女友了,伊涵可是除了我谁都没接受过,你还挺有手段的嘛,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脸蛋就以为自己是个清纯妹子了吗?你也不看看学校的人都怎么评价你的,一只脚踩三只船,现在又来勾搭伊涵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乔一一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把白酒一股脑的泼向了我的脸。众人都“啊”了一声,伊涵见状拉着乔一一就要往外走,乔一一歇斯底里大叫着:“走什么走,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走,要走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是不是我泼她你心疼了啊?她有什么好,除了玩弄男人的感情,她哪点比我强?你们个个都护着她,你们长眼睛了吗?好好地给我看看眼前这个装可怜的女人。”“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小叶子,明明是你先贪图富贵甩了伊涵,小叶子才跟伊涵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明正言顺。倒是你被别人玩弄够了现在才跑来撒泼,你到现在还以为会是以前那个在学校可以呼风唤雨的乔一一了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打着爱情旗号来破坏别人感情的无耻女人,小叶子比你强一百遍!!。”许年给我擦完脸上的酒汁怒视着乔一一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许年生气的样子,此刻的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跳跃起来扑向敌人。霎时间,全场人都怔住了,好久的沉寂之后便被乔一一发狂地大笑声给打破了。她拍着手叫嚣着:“好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周许年你就是个千年乌龟,你从来不敢对你的小叶子表达爱意,我的确不是好人,不过你的小叶子也不是单纯的主。你还不知道吧?你深爱的小叶子早就已经跟伊涵、、、”啪的一声,乔一一通红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鲜明的手指印,乔一一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地看着伊涵嘴里喃喃自语着:“你竟然会打我?这么多年你从没动过我一下,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了我。”伊涵涨红着脸,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全场又再次陷入了静默中,突然乔一一发了疯似的向外面跑去,伊涵走到我面前哑着嗓子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在这场闹剧里,我始终站在原地没动,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失恋了,从天堂坠入地狱般的心从此一蹶不振,每天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校园里。我把伊涵家里所有关于我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宿舍,伊涵所有的联系方式删的干干净净,我们拥有的全部回忆我剪碎的一粒渣都不剩,那晚之后我不再流泪,在那一夜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眼泪全部流尽,只剩下了干枯的躯体,心痛的最高境界便是麻木不仁。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学校楼下一对对热恋中的情侣,似曾相识的场景又一一浮现眼前,一溜神已恍如隔世。闹腾的宿舍因为我的失恋一下子变得安谧起来,她们不敢看我更不敢大声谈论情情爱爱的八卦。似乎害怕说错一个字我就会从学校宿舍的六楼上飞身而下,只留给他们一具冰冷的尸体。心死了,那么一切也都死了。

半个月后,伊涵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也没能等到我。我躺在床上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小梦好几次来到我的床边,又慢慢的踱回去,一直在我的床边转着。等到学校熄了灯,我才起身从阳台上看到依然伫立在楼下的伊涵,连续一个星期伊涵每天都守在宿舍楼下等我,我也一个星期没出过宿舍门,我终于决定面对了。

还是在那个暧昧的学校茶社里,伊涵酝酿了好久才开口:“叶言,我,和一一复合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也不配拥有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走下去。我曾经以为,只要时间够久我就可以把一一忘却,重新爱上你。但是再与一一重逢之后我才发现这辈子我都逃不开她了。我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你,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跟你说清楚,但最终还是不能避免地让你受到了伤害。我很抱歉,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我终究还是没能爱上你。今天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快毕业了,和一一商量好去一所属于我们的城市,以后也许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是我这辈子除了一一之外唯一一个想要好好珍惜的女孩,我要你幸福。”我的心不再汹涌澎湃,只有静如止水。长大不痛,离别不痛,痛的只有失去最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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