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来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的人生能变的截然不同,沈昶也不例外,然而多数人醒来后生活仍就会沿着生命的起点走下去,变与不变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早就命中注定了的。
沈昶裹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四肢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窗外雪花儿依然飘着,还能听到风吹动树梢儿击打窗子的声音,外面一定冷极了。
北京的这场雪比往年早来了一个多月,人们御寒的衣服还没有备齐,再过几天才会集**暖,严寒侵袭的如此突然,使整个城市都颤抖起来。
沈昶一个人躺在床上,孤独的等待死神的降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迎接死神的到来。此刻,该是怎么样的心情!悲伤?不是!害怕?不是!高兴?更不像!好像更接近于释然。沈昶侧过头,望向窗外,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只尾巴长有白色羽毛的乌鸦,落在窗前的树杈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盯着沈昶的双眼。这只乌鸦,和北方常见的寒鸦、秃觜乌鸦没什么两样,只是全身黑的发蓝的羽毛中有几根白色的插在尾巴上,很是扎眼。
嘎~嘎!白尾巴乌鸦拍动翅膀,叫着朝沈昶俯冲过来。砰的一声,白尾巴乌鸦撞到了冰冷的窗户玻璃上,玻璃纹丝不动。白尾巴乌鸦铁了心要冲破眼前的界限似的,用锋利的喙来回撞击玻璃。沈昶惊恐起来,难倒勾魂人来了,死神在召唤他。这时沈昶养的两条塞特犬,一条刚毛格里芬犬狂吠着从楼下窜了上来。三条爱犬可能发觉主人正面对危险,对着窗户外的乌鸦狂吠,白尾巴乌鸦嘎嘎叫着完全没有去理会,始终撞击玻璃,它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沈昶。
“呯,哗啦”的一声,白尾巴乌鸦硬是撞了进来,寒风夹带着雪花儿也跟了进来,卧室的温度瞬时降到了零度。三只爱犬叫了两声,却没有扑向乌鸦,反而安静的趴了下来。白尾巴乌鸦在沈昶身体的上方飞了两圈,没有发动攻击。这时,墙角暗处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乌鸦叫了一声落在手背上。沈昶知道,死神的使者到了,他和死神的契约了结了,他的生命到头儿了。
沈昶闭上眼睛,让风一丝、一丝的带走身上的余温。
窗外传来小男孩嬉闹的声音:“爸爸!爸爸!快点!我要一个大大的雪人儿,一会儿给妈妈看。爸爸真棒,爸爸加油、加油,我给你唱一首儿歌。”
门口有个雪娃娃,
张着嘴巴不说话。
我拿苹果去喂它,
叫它不要想妈妈。
门口有个雪娃娃,
张着嘴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