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拉亮屋里的灯泡,还是一个老式的钨丝灯泡,微弱的光无法把房间每个角落照亮。不过这昏黄的暖色,給了白小尤一点安全感。
宋春把行礼搬进屋里就走了,说明天再带她去学校。
白小尤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在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落后的山村,消失的信号,使这次的行程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她轻浅一笑,把手机放在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箱。除了日用品,里面还有一个鸡毛毽子。不过在颠簸的路上已经被压的变了形,她拿出来踢了几下,摆在床头。这是她唯一喜欢的运动方式。
皮箱里还躺着她最爱的粉色床单跟睡衣。她脱掉鞋子爬到床上换床单,贴身的物品她喜欢用自己的,干净又卫生。刚抖开床单,啪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这么快就九点了?
白小尤跪在床上,在黑暗中摸索手机,眼睛瞟到门口,那里黑呼呼的,好像站着一个人。
恐怖的气氛瞬间感染了她,心扑通扑通跳着,她迅速摸出手机随便一按,黑暗中突然有了光亮,莹莹的屏幕映的白小尤的脸鬼气森森。
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立刻解锁,打开电筒照明。顿时,冷白色光束亮起来,映衬着周围的气氛更加诡异,她调转手机缓慢的照向门外。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漆黑的门口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因为门没有关,她看到屋外更黑的地方,所以产生了错觉。
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白小尤觉得不虚此行,但是她也想到,这一切也许才刚刚开始,更加恐怖离奇的事情还等着她。
手机平放在桌上,灯光立刻射向漆黑的屋顶,空气中好像有灰尘一样的东西在漂浮,光线不是很清晰。
她迅速的铺好床单退下床,一脚刚踩进运动鞋,倏的,看到一双带着许多补丁的大号豆包鞋出现在她面前。
白小尤只觉得后背一紧,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不能出声。
她紧张的看着那双脏兮兮的豆包鞋,鞋帮上沾有潮湿的泥土,好像走过多少山间小道,急匆匆赶来。
目光缓缓上移,鞋子的上面竟然还悬浮着两条肥大的黑色裤管。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
突然面前的裤管往后退了一步。
白小尤仗着胆子抬起头,可是一抬起头就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啊———
面前出现一张惨白的老脸,上面布满沧桑的皱纹,松弛的眼皮下垂着,半遮半掩着那深褐色无神的眼眸,瞳仁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更恐怖的是他的脸上光秃秃的好像少了什么!
眉毛!是眉毛!还有眼睫毛!还有~~还有头发。
白小尤吓的后退一步,两腿一软咕咚坐在床边。心理预计的承受能力跟实际的承受能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对面那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扯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你是白老师吧,他们都管我叫红叔!”
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白小尤极力稳住心神,拿起桌上的手机照过去。
红叔很瘦很高,几乎是皮包骨头,难怪刚才只看到两条裤管。他皮肤白的渗人,像白癜风病人,却又白的非常均匀。
两手下垂,轻微驼背。往那一站竟有几分像阴间的鬼差,白无常。
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怪病,头发,眉毛,睫毛……统统没有。
平时也不觉得这些装饰有用,可是真没有了,才发觉是那么别扭。
“红…红叔,不好意思,我进来也没給您打招呼。”白小尤把手机放到一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