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清清,山村绰绰,没有浑浊,没有污垢。远处的大山在月光的映照下,像一个黑暗的使者,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秘密。
老槐树下,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正弯着腰拼命挖掘,身后扬起一铲铲的泥土。他脸色煞白,眼窝深陷,浑浊的眸子转来转去,期待又害怕即将出现的东西。
在他身边蹲着一个脏兮兮的男孩,怯怯的转头看了看四周,为什么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男孩收回心神,低声问正在挖坑的人,“爹,这样真的能长生吗……”
话音未落,突然平地起阴风,男孩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咽下还没说完的话。
男人责备的瞪他一眼,呵叱道,“呆娃子不许乱说,他会生气的。”说罢,他紧张的看了看黑暗的地方。
刚撒了尿,此刻又有了尿意,丢了铁锹,跑到一边放水,挤出几滴抖了抖,提上裤子重新返回。
“别说话了,咱们抓紧时间,天一亮就来不及了!”男人低头看了看脚下,在男孩的搀扶下跳入一米多深的土坑。
他用尽全力去拉扯面前的东西,额头又有涔涔汗珠滚落,身子后仰形成四十五度斜角。许久,才费力的把一个大口袋连拉带推的翻出地面。
抬手,用破旧的脏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擦,大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儿又把泥土回填,一直堆成一个小土包。
男孩费力的移过一块石碑,检查了一下,跟自己来时没有差别,才跟男人一起拖着口袋离去。
一边走,男孩一边悄悄的回头张望。
身后那松软的泥土,隐隐冒出一股白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似烟似雾,弥漫了整个山坡。
远处的天空渐渐露出一片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