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悬了起来,这帮人虽然武功路数繁杂不一,良莠不齐,但胜在人多,若当真一拥而上,还真有点儿难以招架。
苏镇山面沉如水,紧了紧手中的钢鞭,只要对方敢上前找茬儿,他不介意与其硬碰硬的干上一仗,他虽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堂堂东洲五虎之一又岂是软柿子。
虎啸堂为首之人名叫姚雄,大约三十岁左右,满脸的刀疤,身穿鬼针胄,这乃是一件铜制的盔肌,上面遍布尖锐的倒刺,配上大汉身上结实的肌肉,给人一种刚猛彪悍的感觉,腰系虎蛮腰带,脚踏青蟒靴,手里攥着一把精铁打造、背厚刃薄的红缨刀,看架势,应该是一个擅长使刀的外家高手。
一见马成色~心又起,姚雄怒斥道:“马成,你他娘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现在可不是找女人的时候,若是放跑了那些人,回头堂主怪罪下来,老子也救不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追!”
说罢,他连忙带着其他人加快脚步,朝白鲸岛的那几人追去,片刻都不敢怠慢,马成恋恋不舍的望了我跟莹姐姐一眼,舔了舔嘴唇儿,仅管很是不甘,却也不得不掉头追去,姚雄可是堂主面前的红人儿,他区区一个小头目哪敢招惹姚雄啊。
待虎啸堂之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众人这才放下心,苏镇山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走,争取在日落之前走出皂角林。”
说着,他率先上马,顺着林中小路缓缓前行。
林内道路崎岖,因此马匹无法疾驰,走了一个下午也没能走出皂角林,这时,忽见路旁有一座庄园,牌匾上写着青云庄三个大字,见此,梁威停下了脚步,对我爹说道:“师父,天色已晚,看来今日咱们是走不出皂角林了,不如在此庄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赶路。”
我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赞成,本小姐都快累死了,莹姐姐,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借宿吧。”
李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此时,众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苏镇山,苏镇山见此点头说道:“好吧,久闻青云庄庄主热情好客,咱们就在此借宿一晚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下马,我第一个冲到了大门前,一边敲门一边说道:“请问有没有人啊?”
稍倾,一个庄丁探出了脑袋,先是扫了我们一眼,随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事吗?”
“我们是路过的,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请小哥行个方便吧。”
我本是好言相求,岂料这名庄丁根本就不买账,他一脸不耐烦的说:“不行不行,现在庄子里很乱,不方便接待外人,你们还是到别处借宿吧。”
说罢,庄丁便欲关门,见此,梁威抢先将门口堵住,然后抱了抱拳,说道:“小哥,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了,人困马乏,现在天色已晚,还请小哥行个方便吧,我们愿意多付银两,小哥意下如何?”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还有好多活儿没干呢,可没工夫陪你们啰嗦,你们赶紧走吧!”
“哼,这里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你让我们去哪儿啊,都说给你钱了,又不是白住,你还想怎么样,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赖在门口儿不走了!”
赶了一天的路,我现在是腰酸背痛、又累又饿,莹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肯定也累得够呛,因此,我索性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这么大一座庄子,就不信没我们住的地方。
就在我与庄丁争吵不休的时候,一个身穿灰布袍的老伯从门内走了出来,询问道:“阿旺啊,发生了什么事啊,嚷嚷什么呢?”
那名叫做阿旺的庄丁说道:“老管家,他们这些人非要到咱们庄上借宿,您看怎么办哪?”
老管家点了点头,解释道:“哦,原来如此,诸位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儿常有路人经过,容人住宿也是常事,只是今早有一大帮人找上了门儿,似乎跟昨晚借宿之人有仇,双方一见面就大打出手,把我们庄上搞得乱七八糟的,我们庄子上人少,收拾了一天也没收拾完,本是不方便招待外人的,不过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仅管住吧。”
说罢,老伯敞开了大门,带我们进了庄内,只见庄内到处都破破烂烂的,遍布打斗的痕迹,房间里的摆设更是凌乱不堪,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几名庄丁正在清扫,不过照此进度,估计今晚之前是收拾不完的。
见此情形,我说道:“爹,咱们也不能白住人家的房子,就帮他们打扫一下吧。”
苏镇山点了点头,命人一同打扫,老管家刘安自是千恩万谢,傍晚时分,老伯给我们准备了一些饭菜,我的肚子早就饿瘪了,所以饭菜一端上来我便大吃特吃了起来。
苏镇山见我如此吃相,摇了摇头,说道:“梦儿,吃饭别狼吞虎咽的,女孩子家家的坐没个坐相,吃没个吃相,成何体统啊,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将来谁敢要你啊,你跟人家莹姑娘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吃饭的!”
“哼,我饿了,难道还不能大口大口的吃吗,吃饭你也管,真是啰嗦,老伯,是一伙儿什么样的人到庄上捣乱哪,该不会是虎啸堂吧?”
之前曾见到过虎啸堂的人,因此也就随口一说了,没想到还真没被我给蒙对了,老管家刘安苦笑一声,说道:“唉,不瞒姑娘,还真是那虎啸堂的人,庄主跟夫人有事外出了,否则岂能容他们在青云庄撒野,唉,都是老朽没用啊,没照看好庄子。”
如此看来,昨晚在青云庄借宿的应该就是那白鲸岛的八人了,我正欲出言询问,却听见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庄丁阿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说道:“老管家,不好啦,早上的那帮人又找上~门儿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