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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新的目标

【沙雷格,祭海城,威尔·乔】

贝儿迅速打量了威尔一番,说:

“杰叔,看样子,你没骗我,他真的有纯银色的头发!”

阿尔杰调侃:

“怎么样,稀罕吧?”

“嗯。”

阿尔杰笑了笑,随后走到壁炉旁边,升起了火。海王之地的冬天,既潮湿又寒冷,只有炉火能够驱散它们。

贝儿双手叉在胸前,背轻靠着墙,静静看着威尔。

她问:

“威尔,你以前来过阿莱亚斯吗?”

声音清脆如铃。

威尔有些害羞地低下了脸,回道:

“呃……没有,怎么这么问?”

阿尔杰插话道:

“咦,小贝儿,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吧?威尔一直都生活在诺丁伯特,其他地方哪儿都没去过,你怎么一来就忘了?”

贝儿尴尬地回答:

“因为……我的记性不好嘛。”

阿尔杰一听,来劲了:

“呵,你的记性不好?那把上次的事忘了,行不行?”

贝儿拉了拉眼皮,道:

“没门,杰——叔——”

她特意拖长了杰叔这个词,像是存心讥讽。

威尔听出了点玄机,半懂不懂地问:

“哥哥,她为什么这么叫你……还有上次的事,是什么事啊?”

只见阿尔杰把脸转到了其他方向,一时间,连话也说不清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

“他不好意思说。”

贝儿笑话道:

“那我告诉你吧,你哥哥刚来阿莱亚斯的时候,脏得就像一个野人,被我们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喂,你就适可而止吧……”

阿尔杰试图阻拦。

贝儿继续说:

“就算洗了澡,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你说,我能不叫他大叔吗?”

“原来是这样……”

威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尔杰听不下去了,准备转换话题:

“对了,小威尔,今年你几岁了?”

问的同时,他自己也在心里算了起来。

贝儿却抢在了他和威尔的前头,说:

“威尔的年龄,和我一样。”

阿尔杰看了她一眼,不太相信地道:

“和你一样,这么巧?我不信……再说,‘姐姐’你几岁啊?”

“十六岁,再过几个月,就十七了。”

惊讶的不是阿尔杰,而是威尔。

“还……还真是和我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贝儿的表情,神秘莫测。

她说:

“精灵的秘术,就算说出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不懂。”

阿尔杰气得想用手指戳贝儿的肩膀,但她很灵敏地躲开了。看着这两个活力四射的人,威尔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了希望,但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了。

阿尔杰发觉了这一点,拉了拉自己的黑色外套,道:

“对了,威尔。公爵说,你在碎火城遇上了很糟糕的事……”

阿尔杰希望他能说出来,这样两人就能分担痛苦,让痛苦减轻。

威尔压抑地说:

“是的,我的朋友……被杀了,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

阿尔杰和贝儿能听出他话里的难过与愧疚,他们试图鼓励他:

“不是你的错,威尔,你别太自责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尔杰拍拍威尔的肩膀,威尔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答应我,这些事,暂时先把它们放下,别再去想了。你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竭,别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阿尔杰鼓励说:

“你必须要慢慢地振作起来,因为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没找到父亲。”

威尔听到“父亲”二字,目光忽闪一下。

“父亲?他在哪里,我们能找到他吗?”

阿尔杰回答:

“他在不远的未来,威尔。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威尔突然气馁下来,叹气道:

“唉,连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看来,他真的失踪了……”

“他确实失踪了,但他留下了线索。”

阿尔杰说:

“他失踪在达克尼特之前,特意去过一次隐居者之地,这很反常,因为他以前从不去那里。”

隐居者之地?

威尔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他问:

“那是什么地方?”

贝儿开口说:

“隐居者之地,位于梅赞达,是神官之路最后一段所必经的区域。”

威尔说:

“我要去那里!”

贝儿的眉毛皱了一皱,道:

“如果要去那里,你必须要有一定的实力,否则,去了就回不来了……”

她十分理解威尔的心情,因为谁都希望能与家人团聚。但是,她不能对威尔说谎,以威尔现在的能力,去了梅赞达,和送死没有区别。

“所以,我们要回去忠诚之心,在那里好好地训练他。”

阿尔杰接话道,声音坚如磐石。

贝儿说:

“你怎么知道师傅会同意?”

阿尔杰张口即出:

“我一定会让她同意的。”

贝儿见他这么有信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的师傅——摩丝缇娜,其实就是忠诚之心的伊督,她和阿尔杰相恋已久,也许真的会答应阿尔杰的要求。

威尔没法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他说:

“你们讲了这么多,我有些糊涂……我能从头开始问一些问题么?”

贝儿和阿尔杰看着他,齐声说:

“问吧。”

威尔就抛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贝儿离开墙边,回答:

“说来话长,其实,这几年杰叔一直都在找你,但却找你不着。后来,他就来到了忠诚之心,向我的师傅求助。再后来,道朗公爵把你从净化者手中救了下来,他将此事告诉我师父,我们这才知道了你的下落,然后立刻赶来了这里。”

阿尔杰觉得贝儿有些地方讲错了,但这些小细节无关紧要。

他说: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威尔想了想,继续问:

“……之前,你说父亲为了保护你,让你假死,那谁要伤害你呢?”

阿尔杰哼声说:

“当然是净化者,除了这些渣滓,还能有谁……”

威尔随即联想到了刚刚道朗说的一句话,他说,父亲将一个人藏了起来,净化者千方百计都想得到他,这个人,难道就是哥哥?

威尔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

“父亲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失踪这么久?”

而这个问题,连阿尔杰也没法回答。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他只叫我照顾好你……”

实际上,父亲在走之前,留给了阿尔杰一个关于威尔的使命,但他现在不能说。

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阿尔杰见他的最后一面,就是永别,他留给自己的使命,就是遗愿。

他不能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威尔,你相信你哥哥么?”

阿尔杰抱住威尔的头,温柔地说。

威尔回答:

“当然。”

“好。”

阿尔杰会心一笑:

“那我告诉你,只要你能到达隐居者之地,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答案。”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什么东西袭击了他的心脏,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死去了很久很久,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但是他咬了咬牙齿,坚持了下来,脸上没有显现出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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