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住!”龙在野浑厚深沉,阳刚十足的声音在冰火的身后响起,转身,看见是一脸即将火山爆发的龙在野,怒气冲冲地奔过来!
气死他了,好歹也是个太子爷,竟然给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当跟班也就算了,谁让她的理由充足,说自己病体刚康复会在宫里憋坏的,行,带她出来逛,结果倒好,好像是个乡下人进城里,到处都冲进去东摸西拿的。那也就算了,都不要紧,什么事情由他镇着,可是,这连招牌也不进,直接就,直接就给他往妓院里头冲。他,快被她气死了!
要不是看她病好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他把他阴阳怪调了二十多年的声音给治好了,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万分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一时心软,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她这个病怏怏的身子出来的,一定让她在宫里呆上个几个月,让御医给她调养好了才带她出来。这个女子,可是他认定了将来要陪他一起统治列沙国的皇后,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他的心脏已经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这个是什么地方?”冰火仍旧是一脸无辜,上面不是写着“听雪楼”三个字么?应该是喝茶的地方啊!他气什么气啊!话说他现在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好像是声音好了就变性子了,不敢对她大吼大叫了,看来,做一次恩人,收获还是不少的。话说,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刚才不是也经过好多地方么,他都没这么生气啊?
冰火仔细打量了这个地方,几个打扮娇艳的女子,正衣着暴露地站着门外,手里拿着轻丝手帕,看见路过的男人,就黏上去。她愕然,该不会是……
“你个笨蛋,什么地方都冲进去,你看清楚这个是什么地方,然后再给我进去!”龙在野一把挡开想贴上冰火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把冰火拉到了路的对面。
“这,这个是妓院啊?”太好了!冰火的忍住笑,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你说呢!”龙在野虎着脸,他真想看看这个女子脑袋里究竟是不是装了草了,别的女人看见这样的地方是避而远之,她倒好,看都不看就要冲进去。
她还没见识过古代的妓院是怎么样的呢,进去看看,反正是男装,怕什么!
“我要进去看,反正我现在是个男人,你害怕进去,我不害怕!”说完,她扭头救走!
“啊!”她被横腰扣住,脖颈后面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热气,“这不是你这个假男人来的地方,敢进去,我打断你的腿!给我回去!”龙在野是真生气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看新鲜。
冰火也来气了,她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你弄疼我啦!”龙在野一听,赶紧松手。
“我进去看看,又不是喝什么花酒找什么女人,你怕什么怕!都是女人,怕什么怕!”
龙在野正想说话,他突然瞪大眼睛,脸色铁青看着冰火的身后。
不远处,路边摆摊,一个男子,面无表情,华服赛雪,衣襟风舞,轻摇纸扇,左观右盼,正风度翩翩地往这边走来,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冰火见龙在野神色不对,转过身去,这一刹那,她仿佛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在颤抖,那是,那张脸,那个笑,那个是……
“相公!!!!!”冰火甩开龙在野紧抓着的手,往男子奔去,那是她的相公,不会错的,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坏坏的笑,不是她的相公还会是谁?那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相公啊!
“冰火,回来!”龙在野速度快,赶上了她,在离男子二十米的地方,他硬是把冰火活活地拽了回来,冰火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她的眼里满是愤怒。
“你,你为什么抓住我?那是我的相公!是我相公!放开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可是回头,哪里还有她相公的影子。
相公,相公不见了。
冰火发疯了似地冲到人堆里,没有,到处找了,都没有。她的相公,就从她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消失了。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回来,回来啊,去了哪里了啊,回来啊,求求你,会来啊,相公,回来啊,我是你的冰火啊,你回来啊,我们不要捉迷藏好不好啊,你回来啊,相公,相公你回来啊,不要吓唬我,我害怕……”冰火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了。
龙在野,惶恐不安地靠近她,他是故意的,那张脸,他曾经见过,但是他不曾料到,这个脸竟会让心爱的她如此在意,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要那副神情看着那个男子,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如此伤心,如论如何,他一定要查处她究竟为什么如此在乎那个男人,该死的,他绝对不允许她在乎别的男人。
“你走开,别靠近我!”不顾正在大街上,冰火含着满眶的热泪,狠狠地推开龙在野,“他是我相公啊,是我到处找的相公啊,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去找他,他是我相公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我相公,你把我的相公还给我!”她哭打着他,可是能怎么样,茫茫人海,她的相公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眼前,冰火绝望地看着人群,泪湿了脸庞,湿了衣裳,旁人侧目的指指点点,她不管,不在乎,她之在乎她的相公。她眼底的一片凄凉,让龙在野产生了一种绝望。那个男人,已经扎进了她的心里了么……
不管是谁,她都要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是他龙在野这辈子要定了的女人,这一辈就这么定了,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总之,绝对不能让他再出现在冰火的眼前,龙在野的眼里,燃起了浓浓的杀机。
冰火没有注意到这杀机,她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个问号,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相公会在这里,他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死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不是亲自看地他下葬的么?可是,如果她的相公已经死了,那么,那么刚才那个是谁?难道是,难道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能相信,刚才的那张脸,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笑颜,难道,难道,冰火不敢去想。
她不能,她不允许,她更不容许自己去相信那个错过的,是她相公的尸体,尸体不会走路,“冰火!”龙在野的声音传来,冰火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