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名身穿着警服的男子双手小心地关上07年深圳碎尸凶案的档案,单手揉了揉有点酸痛的眼睛。随后男子站起身来,拿起档案放回原位。
他叫武笑晗,是一名刚从公大毕业的学生,从警已经快一年了,但是一直都只能在这间干净而又阴冷的重地守着,正确来说,只是一名看守档案室罢了。说实话,在他眼里是多么地想要随着前辈们一起出警抓凶手,可惜没有经验也没有任何人脉,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近乎就是一名混吃白饭罢了。
耳朵轻微地传来几声警笛声,武笑晗小跑到窗户,眼热火望着那几个身穿警服架着一名满脸苍白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心想:这才是真正的警察干的事,不像我。
这一想起,武笑晗眼光不由地暗淡。
他来到这里虽然当上了一名正式警察,但还不如不当罢了,因为一直都是在看守一个对于公安局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大材小用的浪费时间。他呆呆着望着那几位威风几分的前辈们,从警车副驾走下来了一名稍微有点发福又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是本地的公安局邢侦支队队长,也是武笑晗的小叔,武刚。
当小叔的眼光瞅了武笑晗这边一眼,惊得他找个地方躲藏了起来,武笑晗小心翼翼地走开,做其他的事情了,不过武刚却苦笑了一下,向着武笑晗所在的档案室这边走来。
武笑晗看到小叔直向这边走来,心想糟了,他又连忙拿起几件档案似乎像是遇见鬼一般,小跑起来。果然,小叔大步地向武笑晗这边跨了过来,并大声地叫住他:“笑晗,等下!”
武笑晗只好满脸尴尬之色地转过身对着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叔,眼光有点躲躲藏藏似的,不敢直视着小叔。
“小叔,你大人物多事啊,什么还有空闲来这啦?”武笑晗满脸没有任何表情悠悠地说道。
小叔却满脸苦涩,看着武笑晗没有任何表情,便低声地说道:“笑晗啊,回家吧,大哥这些年一直想你啊。”
武笑晗听到这里,他那颗心原本有点坚定,此时变得有点痛瞅起来。
“对不起,武大队长,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警察的,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抓到一个凶犯来证明我是对的。”武笑晗装作很强势一般,立直身体大声地说道。
“你……唉,算了,随你吧。”小叔脸色有点难看,淡淡说完便离开了。武笑晗的眼睛却悄悄地流下几滴眼泪,回想起母亲躺着床上,喘得最后一口气,一直渴望着能见到父亲,那让他惨不忍心的,痛苦多时的记忆。虽然母亲一直说父亲很忙很忙,或得说可能有什么事阻着父亲,但他心里很明白,母亲一直很爱着父亲,有一些过去,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
一个对事业巅峰追求无比狂热的疯子,在武笑晗眼里来看,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因为母亲病逝前也没有心愿见到父亲一面,也正是那个时候武笑晗才离开了让他痛苦难受的“家”,到学校附近租房住,即使是现在也是还在外面租房。聪明的小叔,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或得还是故意的?他摇了摇头,不去想其他的,拿着档案盒放回原位。
时间流逝而很快,月黑风高的夜晚7点多了,到了下班时间了。
武笑晗穿起一件厚厚的羽毛服,走出了公安局大门,奔向他的爱车,一辆有点磨旧掉色的深绿色越野车,这是武笑晗自己用许多年打工得来的工钱买的,近乎花去了他大半血汗水,买来的一辆二手转让的越野车,即使他父亲给了他数额不小的零花钱,但他从来没动过。
他坐上去,点火发出有点杂乱的机动声,越野车像一头狂怒凶兽般猛地向前冲,猛地向公路开去,公路上有很多辆车,各种各样都有,开了不到一会儿,便堵车了。一条只有3里的路程,却花了整整一时辰才到了武笑晗的小窝楼下。
他抬起头看着上面,这是一个只有七楼的公寓,可他的租房就在七楼,对于很多人来说,估计还没爬到七楼累死了,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国内经济发展起来了,生活也提高了,自然也配上电梯了。
他向着大门前的小间保安室里坐着一名昏昏欲睡的保安大爷打了一个招呼,直接走进电梯。
“等一下,等等我。”突然一个很好听的女生传入武笑晗的耳朵,武笑晗刚按了一下关闭键时,突然听到了女声,他惊得连忙伸出双手挡住将要关上的电梯门,只见一名长着很清纯的女孩背着双肩小书包,长发轻飘飘的,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刺激着武笑晗的精神。
女孩说:“谢谢。”
“不客气,同样是一个大楼的嘛。”武笑晗傻傻地笑道,一手饶了绕后脑,满脸像是傻个了似的,就差没流口水。
“噗……”女孩见武笑晗如此呆傻的模样,不由地轻笑了起来。当武笑晗回神过来,女孩早已经不在了,武笑晗眼光不由地黯然,心想还没有问到其名字呢。他又再次按了一键,轻微的机动声音响起来,慢慢地升上去。
突然间电梯的灯光暗了下来,整个人摇晃了几下便差点颠倒在地上,此时武笑晗的脑里跳出一跳信息,电梯坏了!武笑晗连忙地双手握住旁边的铁杆,但整个电梯空间似乎发生了地震般的,摇晃得越来越大,使得他近乎想要晕乎的想要睡过去。
但他很清楚不能倒下,否则将会粉身碎骨,身体也将会惨不全目。武笑晗认为这场电梯可能发生了意外,或许在他认为应该是没电原因。武笑晗想得没错,不单单是电梯坏了,整个小街都停电了,只有急用灯还在闪亮着。
武笑晗有一种差点忍不住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力量近乎乏力了,他心里希望这场意外能够早点快点过去,在其头上的急用灯还闪亮着,照映着武笑晗的生命,只是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突然电梯传出吱吱的刺耳声音,让他的耳朵快要爆开,电梯似乎支持不下去,重重的摇晃了一下,由于头前额重重砸在地上,于是他昏死过去了,在其脑边还流出一条吸引人心的血迹。
就在这时,电梯门的灯光又亮了起来,整个小街都亮闪闪了一个一个亮起来了。过了许久,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样子,口腔有点涩涩的,他迷糊滴睁开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还在电梯里,他想站起来,一阵剧痛从大脑神经不断传入,使得他痛得咬牙。
他双手支撑着身体,背后向着电梯靠,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等人,等人来救他,因为他很明白保安室的那个大爷会看到这电梯里面的画面。武笑晗想得不错,此时保安大爷已经叫了一些保安来到武笑晗所在的层楼,试图用暴力手段撬开电梯门。
在电梯里面,血,不断地从武笑晗的脑上流溅出,不知不觉已经浸红了他的左眼,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当电梯门被撬开了时,他只能看到了几道模糊的身穿保安服的人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转动着,随后他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