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七,月楼被司空肃剿杀,我与司空尧趁乱逃出。第二日满城贴满了我和司空尧的通缉令。司空尧的名字化为修尧,我的名字慕清,则醒目的摊在每个人面前。我和司空肃不知何时,早已不共戴天。然而我们再愤怒,也只得避开众人眼睛,活成了阴影中的人。
第二年,我十七岁,再一次见到司空肃时。身上带来的钱财用得差不多了,便在游船上,寻了份生计,司空尧在当地的武堂寻了份教武的工作。打算赚些银子再出发。那日,我端着茶点去前厅,厅正中央,我需要去送茶点的那桌,是一位熟人,附着银色面具的人,不知是盛萧还是司空肃,我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另一位一起的姑娘手里,向他指了指中间那位,自己遁了。因为我不知,我与他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是不死不休,还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终是没有勇气的。
船主是位女子,同为北城京中人士,对我额外宽待些。总要每日匀我半坛酒,让我带回去给司空尧,那****携了酒回去,一如既往的为司空尧做了菜,平日两人总围着破旧的桌子边吃边谈着些白日趣事。可他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僵着脸一句话不说,快吃完时,他将筷子拍在桌上:“姐,别人家再次也有肉吃。”他指着桌上的土豆和红薯“我们吃的是些什么东西!”他本是位贵公子,却不得已同我过这落魄的日子。一开始以为他善于谋略,与司空肃是一般的人,可在云妃娘娘死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什么都不懂,也再沉不住气。
失了云妃便失了月喽,失了一切,连当朝四王爷,他,都被冠以谋逆之名。他哪里懂,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那么,请你离开,去寻你那所谓的好日子。”我有些动怒,甩了筷子,站起来指着门怒道“我养不起王爷,慕清不过一个通缉犯,您另寻高枝。”离开两年,我第一次如此生气,生气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弃如敝履,他起身拿了他唯一的剑向外走去,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从不与人真心相交”我笑着答了个,对。俯身去捡筷子,眼中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打湿了,面庞。
从不与人真心相交?问自己的心,我对其他人可能不够好,可自从他叫我姐的那刻,我就从没想过抛下他。默默地把碗筷收拾好,看了看门口,踱过去将门掩上,滑到锁边的手垂了下来,终是没有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