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兮缩在客栈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子衿挡在她身前瞪着前方视死如归。
玄墨站在他们身前打量着,仲琏坐在桌前以手支颐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一幕,着实有趣。
七兮颤抖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仲琏无辜道,“你偷了我的钱袋还问我们想做什么?”
七兮更无辜,“又没偷到手”。
七兮小声说着,现在的她前所未的有老实,经刚才一译她明白她那点小聪明在眼前这两人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仲琏晃悠着腿,“我……”
话未落音,玄墨开口目光落在子衿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被抢了话的仲琏气的哑言。
子衿倔着不开口。
七兮轻轻碰了一下子衿,小声在他耳边说,“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
子衿还是不说话。
七兮急着了,这顽固的师兄怎么早不固执晚不固执,偏偏这个时候‘发病’。
七兮帮他回答,“我师兄名叫子衿”。
“子衿……”玄墨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你今年可是四百七十九岁?”
子衿一愣,“你怎么知道?”
玄墨自语道,“果然吗?那你娘……”
子衿愈发觉着眼前这个男子奇怪,“你认识我娘?”
玄墨隐隐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你可认识一个叫宋梨的女子?”
子衿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人?”
仲琏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当听到宋梨这个名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眼前这个孩子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玄墨似是失落道,“是吗?是我想多了”。
这世上真有这么多巧合?他不信!
这孩子的眉眼与她极其相似。
可转念一想宋梨乃是凡人,早已不在人世,就算子衿是他想的那个子衿,可他娘……
七兮可没他们这么多心思,一边想着如何活命,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一边心中念叨师父何时才来?!不知道刚才趁他们不注意传出的信她师父能不能收到?
七兮转动脑筋拖延着时间,“这位大仙你认识师兄的娘亲?”
玄墨没搭理她,看向子衿,“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
有关子衿娘亲的事情,他没了往日的固执,“我是跟师父长大的,后来又有了小妖怪”。
子衿指了指七兮。
仲琏哈哈笑道,“原来你叫小妖怪啊!”
七兮急了,又不敢对仲琏发气,气鼓鼓的瞪他,“你才叫妖怪!你全家都叫妖怪!”
仲琏斜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七兮一下焉了气势,“没……没什么”。
“不过你为什么叫这么个小不点师兄?”
七兮老老实实回答,“师兄入门比我早”。
仲琏道,“看你的本事也就知道你师父的斤两,我看你悟性不错,不如你转投我门下如何?”
七兮一撇头,“我才不要跟你们天界的人有任何瓜葛!”
“小丫头脾气挺倔”。
子衿一心挂记着她娘的事情,问玄墨道,“你真的认识我娘?”
“没想到你还活着”,玄墨似是自言自语,没回他的话,“你今后跟着我可好?”
玄墨顿了顿又道,“你师父那边我去同她说”。
子衿不解,玄墨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怪怪的!老是盯着他不说,还提起有关他娘的事情。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走?”
凉月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推门而入,“你们天界之人气度可真够小的,不过是拿你们两个小钱就要挖我两个徒弟?”
凉月人未见影,声先入屋。
这凉凉的声音在玄墨听来如平底惊雷,炸开千石万浪。这个声音让玄墨忽略了她说的话。
转身,面相陌生的黑衣女子,眉眼清冷。
可那股气息、那神态举止再熟悉不过。
心想的那个名字轻念出声,“阿梨?”
低沉的嗓音极为轻细,却实实落在凉月耳中,凉月目光落在他身上,她记得她曾等了几百年,就是为了这么一声呼唤。
再次听闻长久封存的心竟微微动容。
可时过境迁,很多事都只能是过去,如今她是凉月,再也不是那个痴情不悔的宋梨。
凉月道,“可以请两位放了他们吗?”
七兮看见凉月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师父……救命啊!”
仲琏道,“你这么简单就想把他们带走?”
“那你想怎样?”
“他们两个偷了我的钱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他们拿了你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何必为难两个孩子?”
仲琏翘着腿为难道,“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这关乎这尊严,你看看你这是请求态度?”
“态度?”凉月哼了一声,“我看两位仙姿卓约,气度不凡应该是天界之人,这天界之人在凡世获取钱财不外乎两种办法,这一呢,就如小妖怪的法子,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偷,这二嘛,就是用他物幻化而成,也就是障眼法。不知这位仙人的钱财是哪个法子变来的?不管哪样都不过是欺世盗窃之徒,你又有何资格去教训她”。
这话说的仲琏哑口无言,他感慨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在仲琏看来凉月面容柔和,可眼角透出似有若无的冷意,与玄墨一般无二,晃眼似乎看见了又一个玄墨。
仲琏道,“那要是我不放人呢?”
玄墨唤道,“仲琏!”
仲琏会意,“知道了,不过是开个玩笑,我难道还真扣着他俩不成”。仲琏无奈对七兮说,“不过跟你们玩玩,至于吓成这幅样子吗?”
七兮得了自由快步跑向凉月身后,冲着仲琏做鬼脸,鬼才想跟他玩呢!
“告辞”,目的达到再没留下去的理由,凉月看向子衿,“子衿,走了”。
“等等”,玄墨叫住她,“你可是宋梨?”
“你认错人了”。
玄墨不顾凉月反对拉过她的手腕,那朵白梨安然躺在腕间,“还说不是?”
凉月收回手,“宋梨?我曾经是用过这个名字,可我并不是她”。
“你撇的倒是干净!那……”玄墨目光指向子衿。
凉月眉眼一敛,“如今的我不是宋梨,你也不是祁溢,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你跟他……更没有!”
子衿拉了拉她的衣袖,问出疑惑,“师父,他是谁啊?他好像……”
玄墨一愣,看了看子衿,又看向凉月,虽然刚才七兮也叫过凉月师父,不过玄墨一时出神并未在意。
“你是他师父?”玄墨皱了眉,“你……你居然让他叫你师父?”
凉月拉了子衿就往外走,末了留下一句,“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