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水声。这一场如何都醒不来的梦里,张牙舞爪的河水,将岸边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她。
那个与她这么像的人,竟这样与她分离了。甚至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一句告别,都没有啊。
娘。
在这个季节,那年的这个时候,推行新政的女子走上了殿堂。
华帝特设殿试,让当年入选的文武三杰分别与新选女官比试,结果巾帼不让须眉,虽没有全胜,但也比得胜负相当。
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抱着娘不让她出门,觉得好像这一去,她就不会再回来。
等了很久,琴都练习累了,叶子仿佛都染黄了。她回来了。小小的耀月想冲上去,却还是躲在了一边。
父迎门,她喜悦在言表,跟着进屋聊了许久。不一会儿,神色凝重的出来。吩咐下人备了一辆马车,便离开了。
这一去,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回望那道门,除了争吵,还是只有争吵。
世人都知耀王不主张推行新政,而耀王妃流月却是极力主张女子当政,与柳侯爵夫人二人被称为华国女杰,可谓当时女子心中的钦慕对象,而几近同一时间,二人突然消失,柳府被逆犯牵连,柳夫人当晚不知去向,而耀王府则是没有一点风声,就在殿试之后,当所有女性都认为自己赢了的时候,这二人却近乎消失匿迹。
鲜花无归主,但知问旧人。
「娘亲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若你胸怀大志,仅能在庭院中度过一生,你可是甘心?」
「男攘外,女安内。天经地义莫非有错?」
记忆里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耀月啊,你长大了总会明白。」
深夜里的耀月突然惊醒,眼角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