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距京都万里之遥,她们没日没夜地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到达孽海之滨云中城,到达云中城时,二者已疲惫不堪,且暮色低垂,于是决定先在城中休息一夜,次日再做下海打算。
她们一入城,便看到在集市上围着好些人,且听到锣鼓之声,阿九虽然已疲倦至极,好奇心却一丝不减,钻入人群之中,凑一凑热闹。
“蝶儿妹妹平常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樱姬叹了叹息,跟着阿九挤入人群。
原来是个马戏班子在此耍猴。只见那场上空悬着一根比头发丝粗那么一点点,五丈长的铁丝,那铁丝离地足有三丈之高,一只白山羊头上骑着一只小小猫大的猴子从铁丝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途中有几次那山羊险些坠落,吓得台下观者心惊肉跳,仿佛那铁丝上走的不是山羊而是观者自己。
表演完毕,围观者纷纷喝彩,接着一阵锣鼓之声,一华服男子自后台走出,先是笑呵呵对众人作揖,然后高声道,“传说鲛人之音宛如天籁,鲛人之国就在这孽海之下,与咱们云中城比邻,但在场的各位有几人听过鲛人之歌呢。”
他顿了顿,又道,“肯定没有多少人听过,因为那鲛人狡诈凶残力大无比,但凡在海上听过他们歌声的人都要被他们迷惑,然后被他们撕成两半。鲛人素来高傲,以为他们高咱们人类一蹬,所以一旦被咱们人类捕捉就一头撞死,所以我们见过鲛人,却都是他们的死尸。”
台下观众闻言有人惊讶,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高声问道,”莫非今日唐班主要让大伙见识一下鲛人之歌?“
华服男子笑呵呵,朝台下众人做了安静的手势,提高了嗓音道,“没错,唐某人今日就是要让大伙开开眼界,不仅要让大伙听到鲛人之歌,还要让大伙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鲛人泣珠。”
那唐班主说完,又是一阵锣鼓之声,伴随着锣鼓之声,两坛大水缸被数位大汉自后台搬了出来,只见那水缸之中分别困着一头雄鲛和一头雌鲛。
在昆山集市,阿九已见过鲛人,人身鱼尾,妩媚动人,尾巴的色彩十分艳丽。眼前这雄鲛呈宝蓝色,雌鲛呈明艳的橙色,雄鲛比起强壮的人类男子来得更加魁梧,而雌鲛则娇小许多,其怀中还藏着一只蓝色小鲛人。
雄鲛仇视着在场之人,那目光尽是怨毒,在场一片哗然,雌鲛则神情麻木,躲在其怀中的小鲛人一脸惊恐。
锣鼓之声骤然响起,小鲛人惊叫一声,那声音宛如天籁,清脆悦耳,在场顿时安静。
唐班主笑呵呵,似乎很满意小鲛人这惊为天人的一叫,“想必大伙儿已经等不及了吧。”说着,对身侧一壮汉使了一个眼色,那壮汉立即取来大铁盘,下台去。
观者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纷纷解囊,往那大铁盘中丢银两,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掏钱的,则被推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