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歌是她的心结。前世的陆雪亭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虽然在夜子歌死后她显得异常豁达,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对内心情感的逃避呢。
这一世再见夜子歌,尽管他的身材相较于前世显得瘦弱了一些,但陆雪亭内心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你是谁!”俊朗的男子一步上前挡在了有些惊慌的夜子歌的身前,一双明目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陆雪亭被他突然而来的喝声吓了一跳,但内心倔强的她并没退缩,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
帅气男子冷冷一笑:“这是我的府邸,你说我是谁!”
陆雪亭撇了撇嘴,帅气男子的回答算是验证了内心早就出现的答案。不论是外貌还是天生的气质,此人当得上皇储二字。只是她从未想过和这个未来丈夫江天瑞的第一次碰面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陆雪亭正准备开口解释,江天瑞却先一步说:“怎么,做贼心虚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夜闯太子府,来人,给我拿下!”
陆雪亭有些气结,她最讨厌这种还没弄清楚起始缘由就胡乱下结论的人。刚要开口反驳,宋管家带着一众侍卫先到了。
“太子莫急,太子莫急。”宋管家抢步上前,在江天瑞耳边低语几句。
江天瑞听完脸色大变,显得很是愤怒:“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赐婚?我偏不娶!”说完,厌恶的看了看陆雪亭,转身就要离去。
一旁的夜子歌忙劝道:“太子殿下,老太后也是一番好意,您大可不必为此动怒。而且陆小姐天生丽质,又有一手好医术。俗话说医者仁心,将来必定会成为太子殿下的贤内助。这兴许是段好姻缘呢。”
“阿夜,你……”江天瑞看着一脸平静的夜子歌,眉头锁的紧紧的。
“太子殿下贵为龙子,子歌官低位卑,担不得阿夜一称。天色已晚,既然太子平安回府,那子歌就告退了。”夜子歌一席话说得平静如水,离开也似清风过堂,不留痕迹。
江天瑞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着众人却说不出口。说到底他对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拿捏不准。至少现在他还不敢公诸于众。
“罢了,事情已然弄清,大家都散了去休息吧。”江天瑞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
陆雪亭半天没有插上话,本就郁闷地想吐血,此刻眼见江天瑞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
“江天瑞,事情既然弄清楚了,你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陆晓婉被小姐的话吓了一跳,用力的摇着陆雪亭的手臂。陆雪亭不为所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江天瑞。
江天瑞闻言转过身,用冰冷的眼神与陆雪亭对视,说不出的厌恶:“道歉?哼……你不过就是想借着老不死的手攀上皇家的高枝罢了,对于你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我见多了。我连看都懒的看上一眼。”说完便拂袖而去。
“你!”陆雪亭又气又委屈,这一晚自己没说过几句话,却被打上这么多代名词,活脱脱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人,而且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宋管家急忙上前安慰道:“陆姑娘切莫生气,太子殿下生性不坏,只是过于耿直,喜欢钻牛角尖。日后多多相处,你就能看到他身上的优点。今晚的误会小老儿自会跟太子殿下详细说清,天色已晚,陆姑娘还是休息要紧。”
江天瑞早已不见,宋管家一席话更是让陆雪亭无处发火,只能尴尬一笑,跟陆晓婉回房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刚一进屋,陆雪亭就抱起床上的被褥狠狠的打了几拳,只想着将眼前的被褥当作刚才那个对她满口恶言的混账面孔,恨不得将他揍成猪头。
“小姐你消消气吧,其实……其实太子也没说什么坏话啊。”陆晓婉斟了一杯茶水递到陆雪亭面前。
“还没说什么?先说咱俩是贼,后面又把我说成一个攀高枝的小人。我真是救个人救出不是来了。”陆雪亭仰头喝了一口茶水,用力的把茶杯摔在桌面上。茶杯骨碌碌乱转,剩余的茶水在桌面上洒出好看的水花。
陆晓婉耐心的擦拭着桌面,继续说道:“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府邸,咱们大半夜出现在那任谁都会以为是强盗小偷之类的吧。至于说咱们惟利是图确实过分了些,但咱们确实是攀了高枝啊……”
陆雪亭竟无言以对。
“行啊,臭丫头,见了帅哥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陆雪亭佯怒道。
陆晓婉面色通红,赶紧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
打闹了一阵,总算是让陆雪亭从怒气中解脱出来。忽然,一股不易察觉的气味引起了陆雪亭的警觉,大脑不自觉地发出了警报。
“不好!晓婉快闭气,这是迷药!”
为时已晚,陆晓婉已然软软的瘫倒在地。陆雪亭也是一阵晕眩,若是心脉未损,凭着多年修炼的真气,迷药自然伤不了她半分,怎奈此刻陆雪亭空有一身真气却不能调用,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闭气来对抗。
好在陆雪亭此时的身体比前一世还要强健,一时半会儿用不着换气。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电光火石间一条计策浮现出来。
陆雪亭环顾四周,倚着桌边仰面倒了下去,过程中手肘刻意地将茶具碰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陆雪亭开始庆幸这一世有一个堪称恐怖的身体。憋了这么久的气,竟然只是微微有些气闷。转而又想,前世有人害自己,难不成这一世也有人要害自己?会不会就是江天瑞?皇命难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自己了事?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陆雪亭让自己尽量平静。
“陆医师在吗?”一个很是温柔的男声传来。换在其他时候,陆雪亭脑中肯定会出现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子站在面前,彬彬有礼地跟自己说话。
但此刻月黑风高,一席黑衣的男子手中还闪着寒光,任她脑洞再大,也和脑中的景象联系不到一起。
“哎,可惜了一个美人儿。”黑衣男子蹲下身,有些惋惜的看着陆雪亭。
“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吧。”黑衣男子有些变态的舔了舔匕首,然后像是面前摆满了美食佳肴一般,眼露狂色,挥手就刺。
陆雪亭早就蓄势待发,匕首落下的一瞬间,一记撩阴腿就向上踢了出去。黑衣男子哎呀一声惨叫,匕首落下的势头缓了几分,陆雪亭抓住机会先是一记手刀劈落了匕首,然后另一只手握拳,在劈落匕首的同时砸在了黑衣男子的太阳穴上。
黑衣男子连遭重击,半跪在地。陆雪亭一鼓作气翻身而起,手肘顺势砸在男子的脖颈,将他砸到在地,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却也耗尽她仅存的几口气。此刻屋内迷药还未散去,陆雪亭不敢多做停留,正要制服黑衣男子,忽然借着烛光看到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物什,紧接着一道寒光伴随着一阵破空声,直逼自己而来。
陆雪亭大惊,急忙将身边的桌边挡在自己身前,一阵嗒嗒之声响起,待得声音不见,黑衣男子早就破了门窗,向外逃去。
陆雪亭来不及追赶,抱起陆晓婉飞奔至屋外,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宋管家,江天瑞皆被打斗声吵醒,来到院落时,黑衣男子早已逃之夭夭。陆雪亭见得江天瑞来此,不由得怒火中烧。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混蛋,姑奶奶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