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雅跨出轿子,放眼望去,方圆几里内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云雾缭绕。轿子被置在山顶,脚底下滑滑的,是大片大片的冰。这里是……
走到两步探头一瞧,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谁?”是谁该死的把她放在瀑布顶的?这要是滑下去了,还有命没命的?“有活着的,就我出来!有胆抓人,没胆见人吗?”说着一跺脚,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哟!新娘子发火了嘛!”戏谑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
冰雅遁声望去,一个穿着一身黑的修长男子立在她轿子上。长得面容俊秀,下巴尖尖,最醒目的是那双单凤眼。这还是男人吗?生得让女人都嫉妒啊!如果不听声音,还真会让人以为是位高佻的女子。明媚的阳光下,冰天雪地间,犹如妖魅精灵,又似世外之仙。
“宫主早就算到,今天会是你来,特地让我带话给你。宫主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如此贪恋凡尘,不愿想起前尘往事,是不是连自己今生的使命都不顾了?要知道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你这一直不醒的,宫主也不忍心对你动手,今天特意嘱咐我放过你,不过下次看见我可没那么好运。”妖精似的男子顿了顿,妩媚动人地一笑,“叫我说,问你也是白问,问了你也肯定说不知道。是不是?呵呵!”
冰雅皱起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知道他说的,应该跟自己或是自己身上这躯体有着莫大的联系。但,会不会认错人了?“什么时间也不多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连这种低级的慌都扯得出,真不知道姐姐看上你什么?”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嘛!黑衣男子从轿子顶端跃下来,立在她面前,无奈地撇撇嘴,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
“你!”冰雅不爽他那种不屑的表情,可是自己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从辩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姐姐是谁。”细看之下,这男人长得还真娘。叹,原来娘男人不是“好男人”的特产。
“是你们把那么多新娘劫走的?你们到底下了什么**?让那些女子都变得浑浑噩噩、神智不清的?解药呢?”冰雅伸出手向他要解药。
“不是什么**,是孟公熬得汤水,你要解药到地府找孟婆要去!你不是跟她关系很好吗?看她会不会有什么方法可解,哈哈!”男子说着笑了起来。
“带我去见你们宫主!”跟这家伙说也是白说,直接问他们宫主要解药还实际些。
“宫主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解药你就别指望了,她们就算醒过来记起之前的事,也未必就会幸福。你还指望她们记起来,再结一次婚吗?”黑衣男子一手横在胸前,另一手靠在自己的头边,用食指和中指撑着头。
是啊!她们在这种吃人的封建礼教下生存着,又如何可能再会有人要她们呢?难道说什么都不记得反而更好些?冰雅抬头,直视他问道:“你们还要抓多少新娘才肯罢休?”
“不抓了,三娘玩腻这个了。”他轻松一笑。
什么?玩腻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用意?”冰雅继续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碧绿的,像是夏天夜里萤火虫的光芒。
男子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也没什么,三娘看不惯别人成双成对的喜结良缘。”
“看不惯?”看不惯就可以随便破坏了吗?这是什么歪理?
黑衣男子在冰雅的眼前,摇摇自己的食指:“不是什么歪理,想做就做。”
我还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呢!冰雅在心中嘟囔道。
男子提提眉眼,好奇地问她:“什么想唱就唱?你想唱歌给我听?”
“你听得到我心里想的?”冰雅奇道。
“反应还真迟钝。听说你当年把整个天庭搞得天翻地覆的,真不知你是怎么办到的?看样子,不是你厉害,而是天上那些不过都是一群蠢蛋吧?”黑衣男子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用极尽鄙夷的眼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了她一圈。“啧啧,就你现在这凡胎肉身的,连个尸体都怕的小丫头,还怎么跟我们斗?我若现在要杀你,比撵死只蚂蚁还简单。”
冰雅不耐烦地皱起眉毛,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像猴子一般地打量,但自己现在确实没什么,可以和眼前这个,可以用一阵风把她的轿子卷到瀑布顶上的男人较量。
“这本书给你,免得下次杀你的时候太容易了!好好学,别随便出来丢人!不过你即使看了,也不见得学的会。看你这个样子,即使没有宫主下令,我也懒得动手。”男子说着,丢了本书给她,然后就消失了。“对了,我叫赵子将,不可以忘记哦!还有一定要记得我姐姐的名字,她叫赵尔施!你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冰雅蹲下,拾起地上的书,上面写着五个字“张天师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