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儿和郭继功二人的口供不一,太子和胤禛没能问出什么,只得暂且先回宫。胤禛一回宫,径自走到霁雨处。霁雨烧水、泡茶,陪着胤禛坐着吃茶闲聊。
“爷没将七妹这话儿奏禀皇上?”霁雨边将茶盏递于胤禛,边道。
“没。”胤禛只捧着茶盏,手里提着盖子,眼只盯着地面某一点。“皇阿玛知道,还不知会怎么想。七妹糊涂,说说也就罢了。可皇额娘她……”盖子一盖,负气地将茶盏往炕桌上一撂,“怎么就这话给当真了呢?!”
霁雨一怔,手里托着的茶盏一沉,险些落到地上。正待开口说些什么——
“主子,小主子……四爷。”宫女打了帘子急匆匆闯进来,一见四阿哥也在,赶忙请安。
霁雨蹙眉,问道:“冒冒失失的,什么事儿?”
“主子……小主子,又哭闹着不肯睡了。”宫女拿眼偷瞄四阿哥,犹豫片刻,说道。
霁雨将手里的茶盏摆在炕桌上,未及开口。
四阿哥便道:“你先去瞧瞧吧。”
霁雨“嗳”了一声,便向门口走去。宫女赶紧替她打起帘子,二人一起步出屋子。霁雨哄完孩子,再回屋时,胤禛已经走了。屋里,只留下两盏早已凉却的茶。
翌日一早,胤禛赶一如既往地去南书房,给皇上请安。
“四阿哥昨晚睡得可好?”皇上翻着奏折,随口问道。
胤禛在边上恭顺地回道:“儿臣睡得安好。皇阿玛好吗?”
皇上合上奏折,叹了口气,道,“朕想着宜尔哈,没能睡好啊。”
胤禛一时沉默,没有接话。
须臾,皇上看向胤禛,开口问道:“总管内务府衙门那儿提审得如何?”
“郭继功和单儿的口供不一,都说是对方先说出札穆阵亡的消息。”胤禛垂首回道。
皇上沉了沉气,道:“这件事,你和太子跟紧点,尽快查个水落石出。朕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后宫散播这种谣言。”
正说着,太监突然来报,“皇上,内务府大臣海拉逊求见。”
“宣。”
不多时,就见海拉逊在门口一打袖子,单膝下跪道:“微臣海拉逊,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海拉逊拱手上奏道:“启禀皇上,宫女单儿今早在牢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