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里,舒淑本称病在床,听说胤禩要来,便由宫女伺候着起身。一见着胤禩,她便款步过去,方要做福,脚一滑,却将自己绊倒。胤禩一个箭步过去,长臂一伸,稳当当地托住她,却是抱个满怀。胤禩垂首,关切地向怀里的人问道:“你没事吧?”一面问着,一面扶她往床走去。
舒淑任他扶着,往里头走去。她靠回床上,摇首浅笑,却是娇媚动人,眉宇间比平日里多添了份淡淡的愁绪。先见拉扯间,袖子被褪到了手肘处。那白皙的手臂露到外头,却是质似绸缎、色如月华。
胤禩凝视着她的眉眼,又看向那段白皙,神色有些恍惚,却不言语。
不多会儿,舒淑垂首,轻声唤道,“八阿哥。”
“我……咳!我来是,有一事相求。”胤禩回过神,正色道。
舒淑垂下眼睑,黯然道:“八阿哥还要说求字吗?”复又抬首,淡然一笑,“舒淑自身都难保,八阿哥何必说笑呢?”
“也不是什么费心之事,只是想问你件事儿。”胤禩说道,见舒淑点头,便往下说。“七妹犯病那日,你可曾去找过她?”
“是。”舒淑点头。
胤禩继续问道:“那**们……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为何七妹她会突然犯病?”
“实在是我那日糊涂,也不知被怎么的,竟会把札穆阵亡的消息告诉七格格。到底是她记挂着的人……”舒淑懊悔地说着,忽然直起身子,认真道,“八阿哥想必是为了月儿妹妹之事来的吧?若当真有什么用得着舒淑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月儿现在被关着,谁也不得见。”胤禩望向一旁,不由得长长吁了一口气。
“妹妹究竟因何事被关?听说……”舒淑小心翼翼地探询道:“是施了妖法**七格格?”
胤禩闭了闭眼,神色黯淡地轻点头。
“这事儿不会是真的。”舒淑摇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妹妹素来与七格格并无瓜葛,亦无冤仇,犯不着去害她。况妹妹一向心眼甚好,又岂会使如斯恶毒之法。即便妹妹真有什么不顺心的,也顶多撒撒气,骂几句便是,还从未见过她和谁有隔夜仇的。”
胤禩问了话,陪舒淑又聊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