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冰雅放弃了回信,要写也就最多写写“胤禩”两个字。虽然她从未写好过,不过她打定了主意,若是以后真得给胤禩写信,那就在开头的地方画个猪头吧!谁让他总是对着人笑,像白痴一样!啊!猪浑身是宝,我那可是赞你,不是贬你哦!
这些日子,冰雅照旧冷落香墨。其实她的气早消了,可是她的原则里从没有哪条是原谅背叛她的人,所以她和香墨的关系也就一直僵着。但人始终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时间一长,这不,冰雅也渐渐想起香墨的好来。若是有香墨在,起码写信的时候能有个人代笔。
可是,没有香墨,那日子还得照样过。有一日,冰雅为了不麻烦荼靡,就自己去寻澡盆和洗澡水。光是个澡盆她就找了半天,好容易弄到自己房里;结果那打井水的桶,她给捣鼓了半天,却只捞上半桶都不到的水来。她气得坐在井边,对着井水发呆,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荼靡赶过来帮忙,她才得以洗上热水澡。
“姐姐,你不是说过上次香墨替你挡了一刀,还差点没命吗?她又怎么会害你?”荼靡劝道:“真不明白,到底什么事儿,可以让你一直不愿见她?!她可是每天都绕着我问你的情况,还嘱咐我这儿、那儿的,真是没见她那么罗嗦的人!”
冰雅闭着眼,仰着头,一声不吭,纹丝不动地泡着澡。
“我这两天忙进忙出的,还要遭耳根子的罪。”荼靡见她没反应,附在她耳边,轻声试探道:“干脆让她回来伺候你,可好?!”
依旧是没有动静。
荼靡翻翻白眼,方一转身,背后传来一声轻“嗯”。她一愣,回头瞧见冰雅还在那儿安静地泡着澡。荼靡憋着笑,跑了出去。
不多时,香墨进来伺候冰雅沐浴、更衣。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随着痘疹的病人康复的康复,死的死以后,冰雅只偶尔跑跑内务府。对她而言,生活只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偶尔把某人的书信拿出来瞧。这件事她给冠了个名,熟悉草体繁体字。
“对……不,姐姐这个是什么字啊?”荼靡指着那信上的一个字问道。
冰雅一愣,看过去,正是个“起”字。信上每段的抬头字,正好连成“对不起”三个字。她赶忙往后一张翻,偏巧只有两个字“我”和“你”。中间的段落都被烧糊了。
“姐姐?”荼靡轻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