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与乾坤门作对。多年前水月宗有奇才出世,手持密雨剑以一个快字名垂江湖,招招连环,以快成林。因为快,这样的剑法近乎是无懈可击。可越精密一旦露出破绽,那后果无法想象。
黑袍刀客气冲右手,卷起厚刀全力挥出,力量一重接着一重的加重。眼见刀势来临,白衣青年手中长剑连连舞动,拨开了黑袍刀客的一刀又一刀。不过他的步伐却是因为此而不断后退,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怎么回事,那位公子演的是哪一出啊”
“是啊,他到底行不行,真是丢人现眼”
街道上,人们看见这一幕纷纷开始讨论了起来。前一刻还大占上风呢,可随着白衣青年躲过那一刀之后,战局在刹那之间便被扭转。不明白所以的人都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铿”
黑袍刀客眼中精光灼热,这一刻,大刀在其手中发挥的酣畅淋漓。几个回合后,白衣青年一剑挡开了黑袍大汉的垂天一刀,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飞了出去。白衣青年脚勾一划,扣住了身边的檐角这才稳住。他气喘吁吁,脸色不大好看。体内气息已经开始紊乱了,衣衫间可见几道绸缎已经被刀所割碎。显然,东瀛刀法刀速他跟得上,可是力道却是不敌。这个回合下来,他手臂被震得直发麻,手中的剑差一点离己而去。
“有喜”
黑袍大汉见状大喝一声,他挑起大刀,脚下连环变化,抽中自身十足之力向前劈去。起先的试探交手之后,白衣青年以密雨剑占得了先机,看得他头都要花了。所幸他关键时刻扭转了战局,现在终于可以大展神威了。
“锵”
刀势破空,一刀落下,清脆声响起。感受着凛冽的刀锋,白衣青年手臂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长剑一个“叮啉”滑落,身子立足不稳的摔了下去。屋檐上,甲片飞舞,如一点点流光穿梭长空。
很多人都识趣的避开了这里,也有人当场被砸得头破血流。江湖人士毕竟是江湖人士,一番打斗下来,这座屋子就像被剃成了光头一般空荡。
这一刻,全场寂静了下来,黑与白的交战在这一刻终于分出了胜负。众人交头接耳,有些难以置信。本以为那白衣青年一定会赢的,可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刀真的改变了一切。黑袍刀客从一个必败之举变成了胜手。
“这”
此时,最惊骇的莫过于江缘了。一刀落下之后,她突然想到许昌龄说的那些话。细细想来,还真有点准,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旁边的青年,只见许昌龄昂首挺胸,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上,跟只公鸡似的一脸傲然。
“你这乌鸦嘴还真灵”江缘眨了眨眼睛,鼓起樱桃般的小嘴有些玩味道。
“呵呵”许昌龄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江缘没有表面上承认他,但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也就够了。不过他心中却有些好奇了起来,密雨剑乃是水月宗镇门武学。
在水月宗,也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有资格参修。这白衣青年不仅内功修为不够,还将密雨剑耍得破绽百出,乱七八糟。底气不足,中气也不足。看来这白衣青年在水月宗的地位不低啊。
“哈哈哈哈”
众人正呆滞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粗旷的大笑。黑袍男子站在屋瓦上,发丝倒后,一脸胡子随风飞舞。作为这一刻的赢家,他笑得肆无忌惮,他认为他有这个资格。
“李太白之后,中原无剑也”
黑袍男子声音十分浑浊,几乎传遍四周各处,让人听上去隐隐约约有股霸气在荡漾。他身材魁梧,高七尺有余。现在的屋檐上他已经没有对手,此时一个人站在上方俯视着四周,有唯我独尊之势。
“太猖狂了”
“我他么好想揍他一顿啊”
“哼,才赢了这一句就得瑟成这样。若非我中原高手都去了辽东,哪能由他那么猖狂”
东瀛大汉这短短两句话就像投了一颗炸弹一般,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愤怒。街道上,柳河畔,甚至还有江湖人士,总之鱼龙混杂。不过有一点,都是在抗议。不管之前的打斗多么激烈,对手是谁,大家都不会介意。两强相争必有一败,这东瀛刀客是赢家虽然出乎大家的意料,但事实摆在眼前,顶多也就视为白衣青年惋惜一阵。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家说到底都是大明王朝的人,骨子里流的是华夏的血。他一个外国人就敢羞辱中原,太目中无人了。
“癞蛤蟆打哈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人说道
“八格雅鹿”
黑袍大汉见自己的一句话已经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心中不由得一阵火气。他刚刚大胜一场,现在这群站在他脚下的人居然还敢反抗。
“不服的上来,死啦死啦的”黑袍大汉怒目圆睁,手中大刀横起,对着下方吼道。既然大家都不服,刚好一场下来他还没打的尽兴,这些人自不量力,正合了他的意思。
这句话无疑又是一颗炸弹,顿时间炸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犹豫的,有冷着眼在一边旁观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小哥,我看你骨骼惊奇,身强体键。还望你为我中原出口恶气啊”一位富商看着旁边的青年,目光一闪,满脸笑容的说道。
“唉,要是平时小弟一定义不容辞。只可惜昨天染了风寒,如今还在恢复之中。这具身体表面上精神,实则王强中干哪。如今事关我朝荣辱,小弟不能出手,还望这位兄台莫要推辞”青年对富商抱了一拳,眉毛一横,满脸严肃的回道
“哪里哪里,我一个商人那是干这些的材料,小兄弟取笑我了”
“唉,你当年不是说自己天下第一吗,去会会他啊”
“那是当年好不好,现在我老了,不行了”
“切,怎么这时候怂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只要你去,我便去”
一时间,人群热闹了起来。说白了心里都明白,再不服他也能爬那么高,手里还拿着大刀,这要是普通人上去非被他一刀劈了不可。就像刚刚与他叫嚣的白衣青年,掉下屋檐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呵呵呵”东瀛刀客目睹了下面的事件,他笑得更加豪迈了。那座宽敞的大屋子虽然已经被打的颓废了,但是这一刻他站在上面显得更加超然。因为,没有人敢上来与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中原.咳啊啊啊”
东瀛刀客笑到一半忽然感觉脚底下跟踩了油似的,整个人一阵像一只泥鳅,嗤溜一声滑下屋檐。他连忙抽出一只手抓向四周,然而这时他中指一阵剧痛,一阵哆嗦的连忙松开。这种变故只在片刻之间,紧接着屋檐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是你出手的”江缘看向许昌龄诧异道。只见他中指与大拇指之间夹杂着一颗小石子,但这颗石子还没有弹出。
“不是我”许昌龄摇摇头否定道,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