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这是古人对军队出征的描写!
二十万中央军齐聚夏都城南门外。整装待发!
作为统帅的朴樊站在最前方,一身铁甲,一块披风,一把佩剑,一只坐骑,一道军姿,这便是军人。要远征的军人!
朴樊身旁的是八皇子宏远,也是一身军装,同样的意气风发。
再往后便是铁骨铮铮的二十万夏国汉子。
一片肃静,在场二十多万人没人说话,他们都望着帝国的领袖——那个男人。
于是,那个男人运起来自问道大能的庞大灵力,用响彻云霄的声音发表远征演说······
“······曾经的鞑虏曾经将他们的旗子插在我站着的地方,就在我的脚下还有深深的凹痕。但这凹痕不仅仅是在我的脚下,还在我们的祖祖辈辈的身上。在那段时期,我们的祖先没有任何地位,没有土地,甚至没有自由。为什么?是笛羽河北边的那些鞑虏的侵略。直到千年前,帝国的人民挺直了他们渐显佝偻的身躯,推翻了鞑虏,把他们赶了回去,在这里我想说······帝国的今天,明天,都在你们的手中的兵器上。我不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么,就用我的行动证明吧,帝国的汉子,瞧好了,我将会带领属于人民的帝国雪耻。最后,我还想问问,‘帝国的汉子们,你们行吗?”那个男人的声音顿时止住。紧随着的是响彻天穹的嘶喊声,“行~~~”声音在夏都城南门久久回旋,经久不息。
同样还是那个男人的悦耳的声音,“请带着来着人民的祝福出征,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每个人都能带着鞑虏的怨魂再次站在妻儿的身前,吃着妻儿做好的晚餐——来自帝国的英雄,喝下手中端着的美酒,然后狠狠地扔掉它。”
乒乒乓乓~
纷乱的破碎声响起了。接下来,帝国的爱人远去了!
漫天的尘土飞扬,挡不住铁蹄的脚步。向着咸阳桥进发。
咸阳桥旁早已站满了人,有小孩,有老人,但更多的是妇人。都在呼唤这某个男人的名字,那个英雄的名字。
身着军装的男儿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他们早就打算好了要静默的走过这座苍老稳固的桥。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们强忍着在眼角旁打转的泪珠,——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
······
“燕小爷,刚才小飞鹰传来消息,今天是二哥出征的日子。我得去送送我哥。”说话的少年叫朴去病,朴王爷的小儿子。
“小公子,放心,准敢得上。你且看老奴的。”燕小爷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是个修行的高手,打朴王爷师从剑圣盖天鸣起,便一直跟在朴王爷身旁,更是有幸得到剑圣指点,多多少少也是位问道大能。在五年前,奉朴王爷之命,跟随小公子前往泉毒圣谷。此番更是有幸得到了医圣泉毒的养生之道。
巨大的马车在小树林里快速行驶,拉动马车的却不是马,而是来着南方兽族中的雪麒麟,后面跟着一群实力不差的护卫,都骑着上等的悍马。
很快,雪麒麟冲出小树林,出现在咸阳桥旁。顿时,吓得旁侧的送行人纷纷躲避。
骑在雷血豹上的朴樊看到了坐在马车顶上的弟弟朴去病。当然,朴去病也看到了哥哥朴樊。两兄弟微笑着对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夏都城墙上的朴王爷也望着这两兄弟,也一言不发。
朴王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朴云是他的私生子。朴云是聪明的,他不想依靠这个爹,因为这个爹让他从出生起便背负上了私生子的名头。在母亲去世的那年,他独自一人走进了龙虎山的道门,那年他才十岁。而十五年后,他从道门的那边踏了出来。但谁都不知道他随后便加入了军队里,并在五年内从普通士兵升到了二品神将。在册封仪式上,朴云公开了自己是朴王爷十五年前的那个私生子,所以在场的人都望向朴王爷,七十多岁的朴王爷紧紧地盯着三十岁的朴云。
朴王爷心中是有愧疚的,他想要弥补。但貌似晚了些。
朴云在册封神将的第二天,谢绝了军方首领天海大帅(朴王爷)的邀请,毅然去了南方的边境,平复兽潮。
于是,朴王爷意识到,想要弥补真的晚了,因为他的大儿子临走前给他的父亲留了封信。
从那时起,朴王爷就没在和朴夫人有过谈心了。
朴樊和朴去病都是朴夫人所生。朴樊的确称得上是青年俊杰,在三年前的清苑大会上更是夺下了公子称号,位居八大公子之中。那年他才二十岁。而朴去病却是天生绝脉,是不能修行的。而且,还会有岁月劫,此劫会在十岁生日时爆发。一旦毒劫爆发,生死由天。
但所幸奎封圣与医圣泉毒有些交情,在花了一番大代价后,医圣泉毒开始为朴去病看病。说是看病,其实泉毒也不知道怎么治,只是想办法缓减毒劫发作的时间罢了。这是天命如此,除非是超脱者出手,否则绝没有治愈的希望。
如今十岁生日才过,朴去病便回来了。
“或许,病治好了。”朴王爷和夫人心中闪过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
尽管不愿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贤侄,老夫实在是尽力了,真的无能为力。但还是为去病延缓了毒劫的发作,增了十年的寿命。——泉毒书。”
朴王府的这家夫妻俩望着信封,无力感徒增。再望着眼前的朴去病,便真的生出愧疚感。
朴去病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开口了,“父亲,娘亲。孩儿的病不要紧的。白胡子老爷爷都是这么跟我说的。要知道,他可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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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事毕,夏都的一切都在恢复往日的热闹。板桥街旁的小摊贩还在摆摊,北门的王老婆子还在吆喝着卖臭豆腐·····
天上的风雪总算是停了。雪层开始融化,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液体。最后流进下水道里,于卫都外的那条臭水沟汇聚。
“朴去病虽然武不成,但做做文人也未尝不可。”朴王爷这样想着。
“去病,明天我就带你去上学。”朴王爷压住悲伤,说道。
“可白胡子老头已经教我读过书了,他还教我学医呢。”
“你是孩子,正是读书的时候。到学校里还可以交朋友。”
于是,朴去病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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