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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开剑神宗

这次有了苏清月跟随,安全自然无虞,是以上官倩儿心情大好,恢复了天真少女应有的情怀,一路上问这问那,活泼可爱。

三人权当游玩山景,行的并不快。

三日后,三人来到剑神宗的山脚下,守山弟子见到苏清月躬身行礼:“苏长老,大长老在大殿等候。”

“哦?可知是何事?”

“弟子不知,大长老吩咐弟子,见到苏长老后立刻告知,说是有事相商。”

苏清月心中纳闷:难道有事发生?

三人登上山顶,来到剑神殿前,只见里面挤满了人,气氛凝重。

大长老杨正风一脸严肃,坐在当中,见苏清月到来,起身道:“苏师妹,叶寒可是跟你在一起?”

人群后面的叶寒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挤到人前,施礼道:“弟子叶寒,听候大长老吩咐!”

杨正风见到叶寒,脸上显出愤怒神色,怒声道:“叶寒,你可知罪?”

一旁的慕青华左臂绑满了纱带,脸上阴冷的看着叶寒。

叶寒被问的有些不明所以,楞道:“弟子不知,还请长老示下。”

“哼!我且问你,这次历练,你是否见到你慕师兄与其他两位师姐妹被不明身份之人袭击?”

“不错,弟子是遇到过。”

“那你可否上前相助?”

“弟子与雷师弟确有相助,只是那人修为远超弟子等人,我们战他不过,所以分开逃走。”

“那你可知,当你逃走之时,你慕师兄还身处险地,既然你有能力带其他同门逃走,为何独独撇下慕师兄不顾?”

“这……。。弟子当时是想把那人引离当地,以解众人之厄,所以……。。”

“住口!”慕青华大吼一声:“明明是你故意把我留在那里,好让那奸贼出气,如此一来,既可赢得你逃命的时间,又可借刀杀人,哼!好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虽然我二人平日不睦,但你却用心如此狠毒,不惜用同门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叶寒哪叶寒,你未免也太阴险了吧!”慕青华一脸悲愤,声音激动。

叶寒见他如此颠倒黑白,陷害自己,忍不住怒气填胸,冷声道:“慕师兄,说话可要凭良心,当时两位师姐妹也在场,是非黑白,一问便知,你这般诬陷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诬陷?虽然我大难不死,可是现在我手臂被废,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是不是诬陷,大家一看便知。”慕青华扶着受伤的左臂,神情难过至极,众人看到他如此表情,不由对他的话信了六七分。

那枚飞镖虽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但却射进了左臂,伤及骨头,可是上面附带着却并非麻药一种,还有其他毒药,若不是苏清月临走之时通知了其他人随后赶去搜救,此时他也许已经早被毒死,被山中野兽分尸了。

也是慕青华运气,正巧遇到前去寻找的一位长老,那位长老见他脸色发黑,昏迷濒死,明显是中毒所致,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灵丹给他服下,这才保住了性命,可是左臂却因为是毒之根源,伤的最重,却是无法恢复如初。

慕青华醒来之后,得知手臂已废,心中恨怒无比,把一切原因都归到了叶寒头上,他恨叶寒没有及时救治自己,才导致自己手臂废掉,所以马上向杨正风说起了事情经过,却歪曲真像,诬陷叶寒,以报自己废臂之仇。

杨正风见爱徒的惨状,心中大怒,又听信了他的鬼话,对见死不救、阴狠奸险的叶寒愤恨无比,所以才召集众人,打算怒惩叶寒,为爱徒出气。

他看着慕青华的手臂,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资质良好的弟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只怕以后难以再有大的成就,自己多年的期望也要落空,不禁越想越怒,大喝道:“叶寒,如今你还何话说!”

“长老,慕师兄的一面之词岂可尽信,当时洛宣师姐和上官倩儿师妹亦在当场,她们可为弟子作证。”叶寒毫不退让的迎着杨正风愤怒的目光。

上官倩儿见慕青华如此卑鄙的行径,一向善良的她也不禁芳心闺怒,她上前一步,对杨正风说道:“大长老,弟子可为叶寒师兄作证,他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倒是慕师兄,贪生怕死,忍辱偷生,如今却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简直不配做我剑神宗的弟子!还请长老明察。”

慕青华见上官倩儿全不顾往日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居然如此维护叶寒,替他说话,不禁怒火中烧,他阴声道:“师妹,说话时要想清楚才行,当时那人是否要杀我?而叶寒是否没有理会受伤的我?他是否只是救了你们就马上逃命?我可有说错一句?难道说,他救了师妹一次,你就对这小子情愫暗生不成?为何现在如此帮他说话?”

上官倩儿听他胡言,又见众人异样的目光,心中羞怒,叫道:“你……你胡说!”

苏清月冷声喝道:“慕青华,我看你说话时才要想清楚!”

“是,弟子一时口快,还请长老见谅。”慕青华故作姿态。

这时,雷战也来到大殿,他因为伤没痊愈,所以来得晚了一些,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叫道:“慕青华,你身为师兄,说话还要不要脸!当时要不是我和叶寒拼死挡住那个人,你早已做了他的刀下之鬼,之前你为求活命做的没骨气之事,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感激我们救命之情也还罢了,为什么却来血口喷人,诬陷叶寒!”

慕青华脸色一变,说道:“你和叶寒乃一丘之貉,自然是向着他说话,大丈夫能屈能伸,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凭一时的血气之勇丢了性命,岂非辜负了宗门多年的尽心栽培!试问,如果命都没了,拿什么回报宗门,又如何把宗门发扬光大!”

雷战不屑的说道:“光大宗门也不能丢了做人的尊严吧!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以后我们剑神宗岂不是成了被人耻笑的门派!以后师兄弟们还怎么行走江湖!”

“住口”杨正风怒喝道:“雷战,门派大事岂是你能谈论的!”这时他似乎感觉事实并非慕青华所说的那样,其中好像另有隐情,只是他护徒心切,心疼慕青华手臂被废,却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叶寒弃同门不顾在先,导致师兄手臂残废,按照宗门规矩,杖责八十,去后山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叶寒见杨正风身为大长老,却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法度不公,沉声道:“长老责罚,弟子不服,叶寒自问并没做亏心之事,慕师兄之伤并非叶寒所致,长老不调查清楚,却这般草率做出惩罚,实令弟子寒心!”

“你敢质疑我的决定?你可知诋毁长老是什么罪过?若非顾念你救了另外两位同门,此番定将你废掉修为,逐出宗门!”杨正风眯着眼,声音冷漠。

一旁的雷战也不服气的道:“大长老,我们此番差点丢了性命,就算无功,也必无过,你不分善恶,不辨是非,一味护着自己徒弟,怎么能叫大家服气!”

““混账!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不分尊卑,不敬师长,竟敢对长辈无礼!”杨正风目光左右一扫,喝道:“执法弟子何在?将他们两个都压下去,每人杖责两百,速速执行!”

“是!”旁边闪出四名弟子,上前抓住两人转身欲行。

“且慢!”苏清月出声止住执法弟子,对杨正风道:“师兄息怒,他二人虽然言出无状,冒犯师长,不过据我看来,此事似乎另有隐情,不如待事情查清之后再罚不迟。”

其他几位长老见苏清月发言,也纷纷出口劝说。

“哼!难道他们如此猖狂冒犯,不尊敬长辈,以下犯上也是另有隐情吗!只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他们逐出剑神宗。”杨正风见苏清月和其他几位长老均出言相劝,口气略为缓和。

“不尊师长自然不对,只是青华受伤一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相信倩儿不会说谎骗我,这件事还是查清楚的为好,若是冤枉了他们,不仅大家心中不平,也是我们脸上无光。”苏清月神色凝重,她知道上官倩儿不会说谎,也感觉到叶寒可能是被冤枉的,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居然敢出言顶撞大长老,怎么说都是叶寒救了上官倩儿,苏清月心中对他颇为喜欢,是以才想把他们救下。

“好吧……。既然众位长老都与你们说情,那这件事便容后待查,不过……”说到这里,杨正风脸色一沉:“这以下犯上,辱及尊长却是一定要罚的,来呀,把他们压到执法堂,责罚百棍,以儆效尤。”

上官倩儿拉了拉苏清月的衣袖,欲让她再出言阻止责罚两人,苏清月皱着双眉,微微摇了摇头,上官倩儿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叶寒挣开执法弟子,大声道:“长老此举岂非有挟公权以报私怨之嫌!若不是我们被冤枉,又岂会出言冒犯?况且,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能辩解不成!叶寒不怕受罚,却不甘心受此无妄之灾!”

“小子,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敢放肆!若不是众位长老相劝,你现在能站在这里么!剑神宗岂容你这等不肖子弟!”杨正风眼神越来越冷,打定主意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若剑神宗是这种不公不法,畸重畸轻之所,那实在令弟子失望之极!此等地方,留之何益!”叶寒心中怒气充斥,却目光灼灼,盯着杨正风。

“叶寒,不可无礼!”苏清月怜他是个人才,此刻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出言喝止。

“混蛋!我先废了你!”杨正风气的须眉皆颤,忍不住怒火冲天,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身子暴闪,一掌对着叶寒劈了过来。

叶寒就算身上无伤,也万万躲不开这天武境高手的含怒一掌,但他毫无惧色,昂然不动,冷漠的看着这可开碑裂石击向自己的一掌。

慕青华心中大喜,阴笑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不要!”

“不要!”

两道声音同时惊呼,却是雷战和上官倩儿见叶寒危急,同时开口大叫。

上官倩儿脸色发白,秀目中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欲待上前阻止,却被苏清月挡下。

雷战却推开众人,飞身上前,只是他修为太低,根本来不及阻挡,也根本无力阻挡,只是下意识的冲了上去。

这一下凌厉至极,掌未及身,叶寒就感觉冷风扑面,呼吸不畅,就在他以为必死之时,却见一只雪白的手掌,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迎向了杨正风的手掌。

“砰”的一声,掌风激荡之下,左右实力低微的众人被冲的后退数步。

却是苏清月见势不妙,出手相救,同时口中叫道:“师兄息怒!”

杨正风面色阴沉:“师妹,你数番救这小子,到底何意!”

“师兄,他修为低下,如何经得起你这一掌!师兄待要惩罚,也需思量雪师兄临终时的托付才行。”苏清月面色如常,声音平淡。

“这……。”杨正风刚才被气昏了头,只想着立时把这狂妄的小子毙于掌下,这时经苏清月提醒,才猛然醒悟,当日雪师兄临终时曾郑重的嘱托自己三人,此子日后必定不可等闲视之,要好好代他为照看,日后剑神宗能不能发扬光大,凌驾于其他宗门之上,也许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杨正风对此颇为不信,自己并未瞧出叶寒有何不同之处,以为是师兄怕自己去世后,宗门中会有人欺负叶寒才如此嘱咐,但师兄乃自己素来敬佩之人,他说的话自己还是要听的,这几年虽然对叶寒不冷不热,却也告诉过其他弟子,不得与他为难。

此刻出手,也是一时气愤,不及他想,这时被苏清月提醒,不仅紧紧皱起了眉头,教训吧,对不起师兄。不教训吧,这小子确实无礼,而且脾气硬的要命,不知变通。当着这么多人,半点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虽然确有偏颇,但是明明已经给了缓和的余地,惩罚一说,本来打算也就做做样子,不想他却这么的不识趣,逼得自己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杨正风一阵无奈,抬头看见叶寒一脸傲色,心中又是怒气勃发,冷声道:“好,你给我滚!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剑神宗的弟子,以后死活由天,与剑神宗再无关系!”

叶寒并不说话,目光扫了一眼场中众人,又对苏清月微微躬身,以报她相救之恩,转身大步而去。

雷战鼻中轻哼一声,亦随叶寒而去。

人群中另一位长老叫道:“雷战,你干什么?“

“走!”雷战头也不回,快步而出。

“你……”

“你们都给我滚蛋!”杨正风冲着殿门怒吼。

叶寒见雷战跟了上来,苦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雷战咧嘴一笑:“是兄弟,那就同进同退,祸福同当!”

此言一出,叶寒心中一阵温暖,凝目看向雷战,少顷,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

“怎么样?我们现在就走?”

“当然!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不过走之前,我要到雪长老的墓前祭拜告别,也许,今后再难有机会回来了!”叶寒望着西面山峰,那里是剑神宗长老的埋骨之所,叶寒口中的雪长老,就葬在那里。

两人来到一处墓碑前驻足站定,只见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雪笑尘之墓!

叶寒跪倒在碑前,神情落寞,怔怔的呆了良久,突然“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悲怆:“长老,弟子走了!”站起身来,与雷战并肩下山。

出了山门,两人望着外面广阔的天地,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只听后面一个声音叫道:“两位师兄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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