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宁见自己哥哥脸色越来越差,不敢再放任凤无忧撩拨他,急忙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七七,你刚才说,我的脸跟当年飞花赌坊的大小梅,中了一样的毒?”
凤无忧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客观地回答:“虽然从表面上看,你的脸和大小梅当年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毒。因为当年大小梅中毒的反应是全身都变黑了,你却只黑了一张脸。”
“会不会是你当年对大小梅下的药分量太重?”
凤无忧迟疑了一下,答道:“也有可能。”
当年她气急败坏之下,把一包药都给大小梅用上了,所以那两位一路从指尖黑到趾尖,完全变成两个炭人。
所以,她也没机会尝试如果精妙控制药量,是否会令人指哪儿黑哪儿。
俞宁瞟着天镝暗:“那么,这种药如何解救?”
凤无忧对他眨眨眼睛,叹了口气:“这种药最缺德的地方不是它会将人变成黑炭,而是据说天下无人能解。”
俞宁怪叫:“天下无解?不可能吧?!”
“这药是司空剑王配了对付仇人的,他说没有解药。”
凤无忧安慰地拍拍俞宁的肩,“反正你已经帅绝人寰了,脸色黑一点,根本无损你的英明神武,反而更显英雄气概。”
凤无忧信口一句无耻到丧心病狂的马屁,俞宁听在耳中却很是受用。
他摸着自己的脸,叹着气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我已帅得天怒人怨,那么这点小小的瑕疵,就当我有好生之德,总得让别人留点信心活下去。”
旁听的诸人,就连性格最阴晴不定的天镝暗都受不了了。
凤无忧和俞宁,一个马屁拍得好,一个喜欢被人拍,两个厚颜无耻之人,凑到一起真是相得益彰,绝配!
反观那两个热衷于刷新人类无耻下限的生物,正相视而笑,面色从容淡定得仿佛眼前一切都是浮云,而不是刚以拍马神功群杀一团人。
体会着凤无忧和俞宁即使没皮没脸都在强烈外放的默契感,天镝暗淡淡一笑,垂下眼睫,掩去星眸中的冷意——有些人,不给他些教训,便总也学不乖……
凤无忧和俞宁一唱一和了半天,也没激得天镝暗答话,不禁很是失望。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帅孤裂忽然微微一笑,开口道:“七小姐,你说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
“不是我说,是司空剑王说的。”
帅孤裂道:“据我所知,司空剑王虽然长于剑术,但在制药配毒方面的天赋,却远远不及天兄。”
“是吗?”
凤无忧假装惊奇,“这不太可能吧!我拿着司空剑王配的毒药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对帅孤裂表达感激之情。
刚才她和俞宁的一番胡说八道,想要的也不过就是有人搭句话,她好顺便把话题引到天镝暗身上,再顺便替俞宁讨个解毒之法而已——怎么就人人都跟这儿装糊涂,打个圆场捧个哏有那么难么?
天镝暗似笑非笑:“得了,你不就是想让我替俞二弟解毒么?”
这人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用出这么拙劣的激将法啊?
凤无忧立刻问:“那你能解吗?”
帅孤裂暗暗摇头,不是“你‘肯’解吗”,而是“你‘能’解吗”,果然是凤七小姐的说话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