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凝神思考半天,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个‘止’。”
她混在江湖这么多年,三教九流都有涉及,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组织,可见其有多低调。
而且,杀人的现场貌似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表明是这个组织动的手。
“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竺元之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怀疑——”
说着他看看天镝暗,欲言又止。
凤无忧不耐烦了:“有话直说好不好,最恨讲话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了。”
天镝暗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凤无忧,乌眸如黑夜之渊,深不见底。
凤无忧心里一毛,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摸摸头发,又摸摸鼻子,忍不住问道:“我又做错什么啦?”
天镝暗哼了一声,移开眼睛,淡淡道:“没什么。”
哼!凤无忧在心里给他一个中指,不说拉倒,她还不爱听呢!
不知道是乘马车乘腻了,还是觉得七匹马驾车很丢面子,林中暂歇再次上路之后,天镝暗和竺元之一起,骑着马走在队伍当中。
所以他那辆豪华舒适的马车,便暂时归凤无忧一个人使用。
至于花缱绻,天镝暗不在车上,她便也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了。
不过凤无忧怀疑她在生气,本来自己故意打碎锅子被罚反省并且不许吃饭来着,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三搅两搅,这处罚就没人再提了。
花缱绻要是不生气,那她的心胸之开阔足以当选新一代的圣女了。
忽然暗笑,天镝暗罚她不许吃饭算什么,要是她,就罚那人拼命吃饭,吃不下去,就拿漏斗往里硬塞,撑死为止,还不许那人上厕所,再憋死他……
哈哈,这法子可不能说给天镝暗听,要是他拿来对付她,那可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凤无忧躺在马车上,两只手枕在脑后,眼望着车顶精致的牡丹雕花和琉璃明珠顶灯,心里想着坏主意,思维忽然转到密林里的“熟尸”,不禁心中一动。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从山路染血,到暗箭伤马,再到用袖箭射人,这件事被碧落殿碰到,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如果是特意设计出来对付碧落殿的,那么为什么要杀孙宜兰这一群人?是嫁祸么?
要真的是嫁祸的话,那绝对不会是天镝暗。
江湖中明眼人都知道,孙宜兰这流货色,是怎么也够不上被碧落殿追杀的资格的。
那么,要嫁祸的人就是自己了。可自己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给人算计嫁祸的?
难道真的像竺元之说的那样,杀骷髅先生等人的,和孙宜兰等的是同一个人,因为这些死者生前曾经追杀过自己,所以就杀了他们帮自己报仇?
可要是那样的话,又为什么会用袖箭射自己?
嗯,也许暗中之人根本不是射她的,而是她倒霉,刚巧在那个时刻探出头去,按正常来说,最先出头查看的,应该是天镝暗才对,所以那一箭应该是射他的。
可惜啊,那只暗器连她这样的都伤不到,何况武功深不可测的天镝暗哪!
可这样也不对啊,杀人的那位武功分明深不可测,可为什么暗器功夫却稀松平常。
或者,他是故意射不中,只是警告一下。又或者,是想引人走,给自己制造机会逃跑?
凤无忧用袖子掩面,实在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哪有武功和智商成反比的朋友啊,杀人也就罢了,还故弄玄虚地往山路上洒血,能想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主意,这得是一个多么光滑的大脑啊。
还有,竺元之说的这个“止”,听起来蛮神秘的,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而且后来竺元之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他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