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笼子里养着的却不是金丝雀,而是一条双头蛇,那蛇缠在金丝笼子内支柱上,一头吐着信子,一头则盯着床榻上的人儿看。门咯吱一声响,走进一人,床榻上虚弱的人儿颤抖了一下,眼神里皆是恐惧,想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进来之人坐在床边。那人儿好似地府的鬼差般,若非床榻之人识得他,定会将他认作白无常。
鸣棠的眼睫毛很长,在眼睫毛内灵动的双眸,好似圆月一般,十分好看。他的相貌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真实年龄却已经三十。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唯有他那白色的头发与脸违和,其他皆如个清秀的书生般。鸣棠坐下之后只是微微发了会儿愣,便伸手轻触床榻上之人,那人儿紧张的瞪大眼,在知晓自己无法逃避鸣棠纤白手指之后,无奈而又恐惧的咽了一下,之后满眼泪水的向鸣棠求饶。鸣棠微微捏了可人儿的下巴,这丫头这般样子倒是不会激起自己的怜悯之心。怜悯?他鸣棠怎么会有怜悯这种懦弱的东西。如果那孩子眼神里带着丝丝像李璇偲那般的顽固和阴狠,鸣棠一定会放了她吧,可惜她没有,她眼中所含,皆是惊恐。鸣棠如此想着便淡淡一笑而道:“咱家最是喜欢......弱小的东西。”说完,便慢慢俯身,一手按着那人儿的额头往下压,迫使那人儿的下巴上扬,脖子舒展。鸣棠一边又伸出舌头从人儿的锁骨缓缓舔上去。床榻上的人身子一直抖动,却没有力气挣扎,在鸣棠的触碰下,抖动的更加厉害,面上也范出了红晕。宫廷女子皆寂寞,哪有尝过这般滋味,鸣棠的行为让小家伙起了反应。
鸣棠缓缓抬头,看两眼脸红的猎物,似乎更加美味了。他伸手,在床边矮桌上,拿了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后又拿起那人儿的手,微微亲了口人儿的手腕:“真是个干净的丫头。”望着鸣棠就要用匕首割自己手腕,床榻上的小宫女震惊的微微张嘴,瞳孔也颤抖起来。她只能轻声道不要,可那声音实在太小,入了鸣棠耳中,便是咯吱咯吱的牙齿打磨声,好似快被蛇缠死而发出吱吱声的老鼠。
匕首从鸣棠手上掉下,匕首上的血渍十分鲜艳,似印在了双头蛇眼眸中,那蛇紧盯着自己的主人,身子又绕了支柱一圈,期盼他能分羹。
鸣棠吸食完之后,起身走到金丝笼边,伸手打开笼子,将手伸进去。那两头蛇便熟练的缠在他手上,他收手,又回到那宫娥身边,甩手便把蛇甩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已经失血过多而死,现在不过是喂养双头蛇的食物而已。小宫女的身体和双头蛇的体温已经无异,冰冷的尸体如同这冰冷的皇城。
可那双头蛇也吃不了多少,宫娥的身体也保护了多久,早晚会腐蚀,根本无法保存下来,慢慢喂养双头蛇。
看那蛇也吃的差不多了,鸣棠喝的茶也过一盏,便起身又将蛇弄回金丝笼子里,而后转动床边的一处机关,便见床面突然打开,那女人直直掉下去,那是一个深可见底的坑,坑里已经有数不尽的尸体。为了防止坑中的尸体腐臭,鸣棠会洒下一种奇异的药粉,此药粉并非腐蚀肉体那般神奇,而是能让尸体腐化之后释放一种香味,此香味能压盖住原本尸体的腐臭。
宫娥们总会发现鸣棠公公有些时候身上的香味特别重,有些时候却又觉得血腥味比较重。不管是那种味道,香也好,臭也好,他们知道鸣棠杀人,却无可奈何也不愿接近他。而鸣棠,他从不喜欢接近弱小的东西。
出了自己的屋子,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现在正是皇帝沐浴的时候,也用不着他伺候,就是他沐浴好了,也不会立马传鸣棠,也许这一天都不会传召,鸣棠什么时候去他身边伺候着,他也不在乎。鸣棠来了,他就安排鸣棠事情做,鸣棠不来,自然也有自己心腹可以命令。这鸣棠明面依旧是这皇宫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可实则,早不如先帝在世。
鸣棠远远便瞧见穿过宫门的秋嬷嬷领着一带着连帽斗篷之人匆匆走过,他愣了的停下,嘴角不自觉上扬,而后便快步走去,坐在那宫门处,等着秋嬷嬷回来。
~~~~~~~~~~~~~~~~~~~~~~~~时别一月,割又回来了!~~~~~~~~~~~~~~~~~~~~~~~~~~~~~~~~~~
啪!
咕噜噜噜....瓶子滚到一边,洒了一条白纱般的粉末。
李凩菫错愕,惊讶的看向来人。那小姑娘比起前些日子所见,长高了不少,面上也是俏丽起来,早已没了稚嫩。这大概就是学习礼仪之后,失去童真的模样。李凩菫微微张嘴,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只是微微一停顿:“你....怎会在此?”
李媛淡然给李凩菫行了礼,这便是在姝礼府学的礼仪:“媛儿给皇兄请安。”
“.......”
“媛儿之所以会在宫中,是受人所托,带话给皇兄。”
“何话?”
“旱地存根,天将降雨。”
李凩菫一头雾水望着李媛,李媛微微抬头,双眼的尖锐被李凩菫看在眼里,这那是自己妹妹的模样,分明一副姐姐的样子。这话是个密语,李媛也不知道李凩菫能不能听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交代她话的人是这么一说,她也只能这么传达。
“.....这里没其他人,你大可直说,你这话,我听不懂。”
“......我.....我也是原话转告,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样啊,那你说,让你说这话的人是谁?”
“一个红衣服戴着面具的女人。”
“红夫人?.......我知道了,谢谢你,媛儿。”
李媛微微点头,将身上的斗篷帽子盖上,而后看了眼地上的粉末说道:“皇兄....我想那人所传达的,无非就是让你别放弃的意思。”说完缓缓抬头,双眼含情望了李凩菫一眼,转身走出门外。
李凩菫微微一愣,本有很多话要问,却知宫内不安全,不适合李媛久待,便也没拦她。转身蹲下收拾起地上的粉末。收拾好后,坐在桌边,倒了杯茶,一头雾水的微微一抿,猛地看向杯中茶水,双眼所带的疑惑不解快速散开。
“我便是存根的旱地,大雨将至?就是说........第二次宫变,就要来了。”
李凩菫被自己的解释震惊到,手忽而一松,杯子直直落下,砸在地上。碎片四散,茶水打湿裙摆。红夫人想要传达给李凩菫的就是第二次宫变的意思,这让李凩菫更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一切的痛苦就要结束了,李凩宇所做所为,都要得到报应,而这报应,一定是李凩菫亲自加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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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媛,在皇帝下葬之后,被封为安和长公主,意为安乐祥和。因未及笄,所以还留在姝礼府学习礼仪。公主的命运,无非就是为和平而和亲,或由着皇帝高兴,随意赐婚的两种下场。李媛本也无所谓,怎般下场也不过是为人妻子罢了。在她还没成长公主之时,认识一位贵人所生的公主,那公主被父皇嫁给了大自己十七岁的男人,那男人满脸胡子,肚子大的好像能吞下一个石凳。李媛与之交好,本想替她向父皇求情,让其免受此磨难。却没想到,皇帝并未同意,她永远记得父皇的那句话——身为帝姬,当有为天下而舍私欲之怀。李媛可不知道这些大道理,所有和亲不过都是为了别人罢了,她想反抗。若不是亲眼看见那公主撞上柱子仍被强行救活,捆送婚礼,她一辈子也不会有顺应帝命而嫁的想法。她明了了,就算自己如何反抗,也斗不过圣命,所谓圣命难为,大抵就是如此吧。
可天意弄人,她已经认命,觉得自己没必要反抗皇帝之时。偏偏遇到了他,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人儿。
礼修嬷嬷望着树下与一小太监看蚂蚁的长公主对着身边的乐舞嬷嬷道:“秀怡你看,近来长公主与那小太监关系实在密切,是否该加以管制?”
“我教公主的是舞蹈乐器,你教的是礼仪,这事自己衡量,我不加干涉。”
“长公主实在可怜,每日学习之时,你可知她那两眼睛一直望着外面,好似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
“就算是鸟,也是金丝笼养的金丝雀,可不比杂七杂八的野鸟。你可怜她?谁可怜你,一生奴才命。”
“秀怡,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虽是奴才,但在这姝礼府,我与你平起平坐,上头也就有个人压着,其他可都得听我的,比在宫里舒坦多了。”
“那孩子....是不是前些天,弄出井上轱辘的那孩子。”
“是,就是他。只从他弄出那东西,打水可就容易多了。那孩子说,那叫辘轳。”
“奇怪的名字,不过孩子很聪明,你可得好好看着。”
“看着?”
“你养老不要人啊,不如去认个干儿子,说不定,以后荣华富贵都得看他。”
“你高看他了,怎说不过一小太监,能得什么荣华富贵,哈哈哈哈...”
那小太监名叫杨洛,此前也不是很聪明,只是一天下大雨他躲在树下,似被雷劈了,从此便如同变了个人。弄出了好些稀奇玩意儿,替姝礼府的下人省了不少麻烦。因他这聪明劲,李媛才会喜欢上他。也因李媛动了此心,被红夫人知道,以此作为交易,让李媛进宫带话给李凩菫。而带李媛进宫的便是秋姑姑,秋姑姑听阿珠的话,阿珠又听红夫人说,有救李凩菫的法子,自然乐意让秋姑姑带李媛偷潜进宫。
如果李凩菫登基,呢么李媛也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嫁人,这便是李媛与红夫人的交易。世人怎会知晓,堂堂一位长公主,金枝玉叶竟会喜欢上一个小太监,而且是比自己小四岁的太监。这皇宫里的事啊,或则该说,人间这些事啊,真是千奇百怪的。越是尊贵之人,越是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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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棠终于等到了秋姑姑,她在前头走,身后便跟着那带着帽子将头压低之人。鸣棠伸腿伸懒腰,望着渐渐走近的秋姑姑邪魅的一笑。秋姑姑见到他,虽是一惊,但立马镇定起来,退后到身后之人旁,低语几句,那人儿点了点头,就走过了鸣棠面前,头扭向一边,让鸣棠瞧不见面容。
鸣棠瞅那人怪异的紧,若有所思的站起来对着秋姑姑媚笑,而后道:“海棠花儿,你不在九王府好好伺候着四方国的公主,怎跑宫里了?”
“鸣棠公公,奴婢叫秋海花,不叫海棠花。”
鸣棠抿了抿嘴:“有什么关系呢,从前我也是这般叫你的呀。”
“.............”
“你带的人儿是谁?”
“.........这您就不必多问了。”
“也罢,我知道你带他去的妗荷院,其他也就不重要了。不知道皇上知道后,是否也如我这般平静。”
“你!鸣棠,你我同为长公主办事,你也该知晓长公主要扶持之人是谁,我所做的,不过就是再帮长公主了愿罢了。”
“嗯~皆是从长公主府出去的,我自然照顾你,不说,咱家就不说。咱家有件事要问你,你如实说来,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
“长公主给你的最后一项任务是什么?”
“照顾四方国公主直至她死。”
“果然.....李璇偲给每个人的任务,都不是能快速完成的任务。”
“不对,如果长公主给每个人的任务都要用一生去完成的话,末尚阎胥为何会死?”
“那小子真精明,将皇后托付给自己的下属,他便伪装成皇后,下去陪李璇偲了。诶~我可没这福分,能跟着长公主下去。”
“你的任务是什么?”
“护佑李凩菫之女一生。”
“哈哈...依你的性子,干脆利落的杀了李凩菫之女,不就解脱了?”
“你以为咱家不想....只是那孩子.....在我要杀她之时,竟然对我笑了,还抓住了我的手...”说着说着,鸣棠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谁能想到,如同鬼魅一般的鸣棠公公,也会有这一面。
秋姑姑恶心的耸耸肩道:“没想到鸣棠公公也会有怜悯的一面,不多说了,奴婢要回去了,宫中不宜久呆。”鸣棠想说,那并非怜悯,只是想多活些日子,替长公主看看她一手所致的江山,可话到嘴口,却也不愿多说。
“好,你走吧。”
秋姑姑没走几步,忽而转头,望着鸣棠皱眉道:“你可还见邱鼐?”
“那只乌鸦?长公主死后,再没见过,怎的?”
“没.....只是困惑不解而已,那鸟儿从前总跟着长公主,为何长公主死后,却不见它了。”
“估计撞死在哪了吧,你管那破鸟干吗,长公主没了,也没它什么事了,还是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吧。”
“后会无期,鸣棠。”
“后会无期,海棠花儿。”
有一鸟兮,望花翠鸣。有一花兮,常年怒放。鸟无名兮,众人不知何述。花为海棠兮,人随唤鸟鸣棠。鸟兮鸟兮,为何恋花四徘徊。花兮花兮,何故盛放引蜂蝶。人不知鸟所意兮,赋诗赞为相思情。鸟之意兮,无非伯符公瑾。
【以下内容可选择跳过。】
看官:不是说好这章宫变,结束李凩宇的政权吗?!
老夫:这....这个这个.....你没发现这章文字呢么少,我断开了嘛,啊哈哈啊....
看官: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老夫:那个那个......要拖到六十六章嘛,发现有很多章节可以使用,就慢慢来咯。
看官:所以之前干吗要夸下海口啊。
老夫:..............啊,对了,鸣棠鸟是老夫瞎编的,百度也没用。.............虽然我尝试百度了一下.............?(????ω????)?....
看官:...........真是不要脸的杜撰啊。还有一件事,这部小说不是李凩菫的主角吗,你写的怎跟配角一样啊。
老夫:........其实....真相只有一个【柯南附体。】....那就是.........分割线才是真主角!!!让我们欢迎分割线!!!【拍掌拍掌。】【读者白眼白眼】
~:我是分割线....很高兴,我能当这部小说的猪脚,为了我的猪脚地位稳固,下一章节我会大量出现的。
看官:才不要分割线好么!谁要看一章全是分割线的文啊!!!!!还看个屁啊。
老夫:.....好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
分割线。
【读者(ノ?益?)ノ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