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枳,你,你……”林晨曦指着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浴室里传来不雅的镜子破碎的声音,“林晨曦你闭嘴,鬼~叫什么啊!”苏小莫从浴室里出来,手里一推原来已经很碎的镜子再一次被她摔到地上,“月枳,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敬月枳手里抓着一大把自己脱落的头发,一阵茫然,最终摇了摇头。她头上的头发几乎掉了三分之一,有些头皮还无规律地显露出来,那样子真的很——恐怖。
“月枳啊,你是不是被我们这栋楼的鬼缠上了,不行,我要给你贴个符,避避邪才行。”说着,林晨曦手忙脚乱地翻箱子找黄纸。
敬月枳:“……”。
苏小莫:“……”。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敬月枳被一只猫的叫声给惊醒,她神经质地起身跑到窗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一片月光装束着这栋诡异的楼,她的床头与床尾还贴着林晨曦名之曰“镇妖符”的黄纸。而在那之后她就头痛欲裂,吃了片安眠药,可即使是这样也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头上不复存在的头发被她抓在手里,她一摸,她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光头。
“去医院看看吧。”苏小莫担忧地说道,转身找出了自己的假发给敬月枳戴上。
“我陪你去。”林晨曦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晨曦,你等一下还有课要上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上不上都无所谓啦,”林晨曦转身向苏小莫,继续说道,“小莫,你说是不是?”
“嗯,是啊……我先接个电话。”苏小莫做出抱歉壮,走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苏小莫正对着清晨的阳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微微颤抖着。手机传来挂断的声音,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跑进卫生间,“月枳,晨曦,对不起啊,我可能不能陪你们去了,呃,我有些生理问题。”
“算了算了,月枳我陪你去就行。”林晨曦把帽子给敬月枳戴上,拿着包走了出去。
当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在卫生间里的苏小莫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妈的王八蛋!”她怒吼,手机被她扔出去砸得支离破碎,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泪水爬满她的脸庞,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的感觉,那么痛彻心扉,那么残忍得不留余地……
敬月枳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是查无病因,敬月枳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医生斜着眼看着她俩,怀疑地说:“你们是不是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然后来逗我们医生呢?”
“你说什么?”林晨曦就要一跃而起,幸好被敬月枳及时拉住。
“你别激动,好好说话。”
“我怎么好好说话,谁会把自己的头发去开玩笑的,这什么医生啊,有本事你去剃成个光头试试……”
“抱歉,我朋友可能有点激动……既然身体指标全部正常,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她硬生生把林晨曦拉从了医院,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月枳,光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不好的。”林晨曦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像圣人一般安慰她,同时给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呃?”对于林晨曦的突然转变,她显然没能适应过来,刚刚不是还嚷嚷着要举报这家医院的吗?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当过光头呢,月枳,你一定想不到吧,我患过白血病。”林晨曦这样严肃地对她说。敬月枳仿佛在她眼里看见了一种不一样的光。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慢且长,悠悠的沙漏一点一点地落下来,仿佛永远流不完一般,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就像她的病,严重得让所有人看不到头,看不到边,看不到任何光的希望,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绝望与死亡……
亚力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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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怎么剃光头了?现在流行吗?”前面穿校服的少年捂着肚子,笑得很放肆,几乎要流出眼泪。
敬月枳镇定地把假发和帽子戴回头上,这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不是我剃的,是它自己脱落的。”她冷静地说。
少年止住了笑,严肃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你是说‘破镜重梦’?”
“嗯,”她点点头,“还记得那只吃头发的猫吗?还有那杯奇怪的龙井观音茶,我想是那杯茶的原因。”
少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触感不错,柔顺得堪称完美,“那杯茶我也喝了,那为什么我就没有事?”
“应该是后面你把茶吐掉了所以才没有事,”她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头发不仅全部脱落,而且竟然都没有会重新生长的迹象,唯一的方法应该就是……”
“那么现在我们去‘破镜重梦’。”袁小天接下去她的话。
远方的天是一片火光,火光映红了头顶的天空,那个方向恰好就是“破镜重梦,”出现这样子的场景应该是……“不好,走快点。”敬月枳喊了一声。
大火无情地吞噬掉整个店,“破镜重梦”的招牌在火舌里摇摇欲坠,“嘭!”地一声巨响,巨大的招牌砸到地板上,还连带一片火星……
来到的时候,他们只看见浓烟滚滚,只听见一只黑猫痛苦地叫唤一声,之后跃入了那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