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他很喜欢秋烈温柔的气息,他觉得这里的皇宫不那么“凶险”,让他可以稍稍放松警惕。
“大王子,我听说卫无他来了。”江以旌好不容易才找到宁不渝,他已经出落成一个美少年。
“这不就是吗?我可比你大一年呢!”卫无他轻攥拳头捶捶自己的肩膀,他早已猜出眼前的人是谁。
“见过兄长。”江以旌浅施一礼。
卫无他眼弯似月,笑道:“你还来真的?”
“我也来讨酒喝。”
“世子不是被曹姑娘追怕了吧?”宁不渝人虽小,但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点都不少。
“大王子,改天我去求了亲王做个子良可好?”江以旌满脸坏笑。
宁不渝不满道:“我母亲整天叫你儿子,父亲能让你乱了伦常吗?”
“恼了还?”江以旌拉拉他衣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寻常哪说过这种话,我只是仰慕陛下。”
宁不渝气哄哄的搬过一坛酒说:“喝光!我就原谅你!”
“我喝!”江以旌二话不说抱起坛子就喝,没过一会儿坛子真的就见了底。
卫无他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友谊。
“不渝,你这几天是不是总在此喝酒,不怕秋烈王罚你?”江以旌知道他酒量浅。
“我母亲倒是希望我有她那样的酒量。”宁不渝其实滴酒未沾。
“大王子,陛下叫您过去呢!”有侍卫站到了门口。
“母亲回来了?兄长们,我去去就来。”
卫无他忙爬起来整整衣服问:“我是否也应去拜见?”
“这等模样去见陛下,失礼,待酒气散干净了,你我一起去。”江以旌拉下卫无他继续喝酒。
宁不渝冲到初烈殿,见宁凯旋拱在白羽怀里哭,便知道发生了天大的事。
“父亲……”宁不渝看向白羽,白羽也顾不上说话。
冯专侞将他拉到一旁悄声说:“蒋中子良没了。”
宁不渝忙问:“叔,是怎么回事?”
“因为什么,倒不知道,是他自己服了'醉红颜'。”
“醉红颜是什么?”
冯专侞略带伤感的说:“是计云天制的一种药,吃完这药生色全无,一日后,若醒来便罢,若醒不来,则像是微醉,仿似睡梦中的模样。”
“计叔他没事做这种药干什么?”
“本是预备在战时所用,我们都有,包括你父亲。若哪日被他国俘虏,为防受辱,便服它,死也不负国。最重要的是,死时皮相好看,让她记住的永远是我们最好看的样子……”冯专侞说着泪流下来。
宁不渝也动容的很,跟着哭了起来。
“他的样子真美,美的……让我心痛……我该……进去看看的……”宁凯旋越说越难过,她甚至不敢想。
“或许他……只想把最美的自己留在你的记忆里。”白羽虽然不喜欢蒋佩,确切的说是除了他以外她的那些男人,但也不曾想过让他们之中的谁死。
“不想在寺院回来便是,怎么就轻生呢?还是服的醉红颜,这种做派,并不是蒋子良的隐忍。”冯专侞也想不通,他知道蒋佩非常爱他的秋烈王。
白羽表情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宁不渝,近日王宫有丧,你便请你的朋友去白家暂住吧!”
“是,父亲。母亲节哀,儿退下了。”宁不渝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避开的好。宁凯旋哪还能听进什么话去。
“蝶儿,你不能再哭了。”白羽忽然有种感觉,就像是在二十年前,两人初见之时,她晕倒在他面前之时。
“我不应该只顾着悲伤吗?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悲伤。”
“陛下,臣先退了。后事交给臣做吧!”冯专侞认为她是该悲伤的,这样既能让她发泄,又能让他们感到自己的付出是值的,这个君王并不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