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快叫人拿我衣服来。”她一睁眼感觉大事不妙。
“时候还早,陛下不再睡一会儿?”计云天醒的早,他在看大理寺积压的案子。
“早什么?今儿有大早朝,你不去?”
“对,对,臣是真忘了。权林……”
众人一阵儿手忙脚乱,终于将两人收拾好,宁凯旋头发都来不及盘,又梳了个男式发型,省略了无数细节,终于没有迟到。
“陛下,内官许瑞丹派人将些许官员送到了刑部,称是陛下所指,臣无从盘问,还请陛下明示。”钱文杰其实也能猜个差不多。
“尹讳把这些拿给钱尚书吧!”
“是。”
说起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钱尚书不问,寡人也得说,这些都是信州与和州官员参与买卖人口的证据,还有,寡人不管众位知不知道,从今日起,每宗人口失踪案都要详查,上官无能的换,下属无能的换,秋烈给众位的俸禄远比卫国尚国高许多倍,众位就是拿着百姓的供俸任由那些蛀虫啃噬秋烈的江山吗?”
“陛下息怒……”百官当然知道这些事,有的不想管,有的不敢管。
“你们真当寡人是病了几个月吗?若不是寡人亲眼所见,在那渡船之上,那些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对那些良家妇女做尽侮辱之事,寡人还不信,寡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百姓受辱却不能救,心痛难当!”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说:“民为国本,母为源,只有女才可为母,才可孕育生命。秋烈本就男多女少,更经不起这番折腾。寡人不管这些人后台是谁,众位更要做到心中有数。寡人不想听那些权衡之术,等国破家亡,又能权衡什么?”
司马飞鸿很是动容,他站起来说:“陛下说的是,臣以为光这些还不够,应派出人去,全国排查,牵涉其中者,不管王侯将相,一律拿下。若谁敢不从,司马氏第一个不答应!”
宁凯旋就等司马飞鸿说这话,他一开口她紧着的心就松了一大半,她点点头说:“亡羊补牢,犹未晚。传令下去,今日起,主动弥补改错的,从轻发落,若知错不改者,依律严惩。”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她又说:“寡人已命中书舍人许瑞丹为钦差兼监察御使,专查贬卖人口案。不是寡人不信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倒底是不如女子感同身受。宁尚书。”
宁跃出列:“臣在。”
“许瑞丹那支边军是寡人调派的,怕的是州府里有犯事儿自依势作乱,如今她也用习惯了,你暂且调一支补回边境去。待事了结,再让她回来向你报备。”她听到些风言风语,想借许瑞丹调用边军一事参她,好让她知难而退。此番话一出,百官中就有人坐不住了,凡有知情或涉事的几都在心里打算盘。
“边军无王令不动,陛下调军遣将,无需与下臣报备。”宁跃知道她的意图。
“你坐回去吧!众位还有事的继续说。”她也坐回去。
各大臣都开始上表,自始至终白羽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打死也想不到,他会爱上这样一个多面的女人,他只是静静看着,饶有兴致。仿佛这四年的相知相许,也没完全看清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饿坏了。”这会开了三四个小时,她已经快饿晕了。
“安穗,快叫膳房送些吃的来。”白羽见桌上有几盘点心,便往她嘴里塞了块米糕:“先垫垫。”
“不错,还没凉。”就是白羽不说她自己也拿。
尹讳说:“这是今儿早上拿给中属卫的,他没吃。”
宁凯旋一拍脑袋说:“我都忘了他了,人呢?”
“已经回去了。”
白羽拿了杯茶给她:“你这是唱的哪出?”
她使劲咽下米糕才腾出嘴来说:“没哪出,回去了就好。尹讳你去传旨,说他未经寡人允许私自回去,不敬,关禁闭两天。”
“是。”尹讳憋着笑走了。
“陛下,请用膳。”安穗一会儿就带人端吃的来摆满了桌子。
“你们下去吧!”她又是一通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