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开门就见一群老娘们儿坐那叽叽喳喳,见他们回去,好几个人拉过宁凯旋左看右看,“这两个孩子真是般配……”“瞅这姑娘多俊啊!”……
好不容易应付她们走了岑氏才说:“乡里乡亲的,听风来的……”
“娘,今中午吃什么?”岑枫显然已习惯了。
“娘啊!给你们炖的鸡肉。”
岑枫打趣道:“这好,平常不见个荤腥儿,叶儿来了就有肉吃,赶情儿我不是您亲儿子。”宁凯旋郁闷了,刚想安心吃几天素,没想到又来了鸡。她也知道一家多久都见不着肉,岑氏是好意,只能接受。何况她是被人家“买”来的,她不能不知足。
吃着饭,岑氏随口问:“叶儿,你许了婆家没有?”
“定亲了,婚期原定明年正月十五……”
岑枫很失落,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避秋烈王大婚,得改期了。”
宁凯旋问:“你觉得秋烈王和白亲王这门亲怎么样?”
岑枫道:“帝王家身不由己,大多是国与国的姻亲。”
“大概是吧!”
“那如此一遭,回去的时候要跟你婆家那边说清楚啊!”岑氏虽有些小失落,但还是真心为她担心。
岑枫双目微沉说:“娘,我会的。”
“倒用不着这样,他不是肤浅的人。”
岑氏笑着说:“听叶儿这样说,倒真是个如意郎君了。”
“很优秀。”她从来没夸过白羽,现在想夸一夸都不知道用什么词。
岑氏说:“秋都里的人必是差不了的。”
“大娘,您的儿子也很优秀。等他高中了,当了官让他接您去秋都住。”
岑氏笑道:“要是他真有这个福气那就是祖宗保佑了,我这个老婆子哪敢想着住在天子脚下,能在这破山村里吃个斋念个佛就知足了。”
“秋都很少有人像大娘这么善良的。”她说的是真心话。
“我娘她就是性子软。”岑枫见她不怎么吃就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谢谢。”
“叶儿啊,别跟小枫见外。”
她笑笑不说话,拿碗喝汤。她想起俞子期,从认识第一天起她就不见外,甚至还挑剔,弄得好像是她救了他一样,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有情愫,才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终于在四五天后,侍卫们忍不了都跳出来了,许瑞丹当然也受了不少罪,忍不了让人把大井娘和小井绑了。几十户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惊动了县里,县令薜立林亲自带人来“镇压”。
宁凯旋正窝在莫离怀里睡的正香,刚做上美梦就被岑枫敲门“敲”了起来。
她看时候不早忙梳了几下头发去开门,岑枫一五一十说了,她也忙出去看。还是在“卖”他们的空地,许瑞丹正带人跟他们对峙。
“大老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人贩子坑我们……”“他们打人啊……”惨叫声哀嚎声一片。
岑枫看明白了,他小声问:“若不是我娘心善,此刻我家也这样了吧?”
她点点头:“善,有善报。”
薜立林眼看快乱了,忙下令:“来人,把这些人给本府拿下!”
人还没动手,岑枫忙将她往后拉,怕她被抓走,她偏又往前走了一步。许瑞丹看时机到了,拿出王旨举到头顶:“我乃秋烈王陛下中书舍人许瑞丹,陛下命本官为钦差督办人口失踪案,薜立林!你可查验王旨真伪。”
薜立林有些慌,赶紧过去接过旨看了看,当场跪了:“下官不知女官驾到,鲁莽之处,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许瑞丹扬了扬头说:“你起来吧!将绑了的这些通通带回去,听候发落,还有,本官已命人将人贩子抓了,送你府衙上去了,你且将他们关进大牢。”
“呦,这不是小井公子吗?可还好?”小井半夜三更徘徊在岑枫家门口,让侍卫打了,而且是见一次打一次。
“你……你们!!!”小井说话已经不那么利索了。
程贵兰跑过来问:“公……你是不是和许女官一块走?”
“不了,我再等等,没绑人的那几个也等等。”
程贵兰说:“我先去帮他们,一会就过来。”她点点头。
岑枫松口气之余又吃了一惊,他问:“你是王宫的女官?”
宁凯旋道:“也算是吧!”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岑枫也高兴也失落。
那些人都走了,看热闹的迟迟不散都在讨论,吴娘和岑氏相互拉着手抹泪。
加上岑家只有四家没被绑,宁凯旋不想再过来便问:“你们谁带钱了?”
“这一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那是个叫花玲珑的女侍卫。
莫离过来说:“就二十两。”
“我带了!”众人听到一略带磁性的男声,回头一看是个俊俏的男子。
“花玲珑,多少?”
“二十两啊!”
宁凯旋道:“给三十,十两是她这几天的饭钱。”
还有一家也是给了二十五,给了吴娘二十两,之所以少是因为程贵兰当初底价偏低。
金洞庭到了岑氏跟前拿出十两金子给她:“多谢大娘这几天的照料。”
“孩子,这使不得。”岑氏当然不肯收。
宁凯旋拿过金条硬塞到她手里说:“拿着,大娘见不得我挨打能把家底儿都掏干净了,这点答谢算什么?”
“对啊大娘。您儿子明年还要赶考,不能在身边孝敬您不是?”
岑氏忙说:“孩子这太多了,我知道是你们做的局,只把我那官材本给我就行了。一下子成了一百两,老婆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大娘,日后啊!您就知道为什么了!而且只少不多。”说完金洞庭又问:“骑马还是坐车?”
“骑马!”
金洞庭说:“马车上有衣服,不然就去岑大娘家换一换吧!”
“行。”
“金侍卫,您是叶儿的未婚夫吗?”
金洞庭问:“像吗?”
岑枫忐忑的说:“看情形倒是像。”
“像,他也不是啊!”
宁凯旋换好了衣服出来听到这话便说:“我未婚夫是这世上少有的优秀男子,他哪儿像?”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装束又能惊人一把。
“当面这样说……”金洞庭本来在自我陶醉中,结果“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
“走吧!”
岑枫见他们要走忙问:“叶儿,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在王宫当差。”她欣赏岑峰,但对他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
“恩。”
宁凯旋出去后,金洞庭拍拍岑枫肩膀说:“看她一眼就动心的很多,你一定要放宽心。”他意思是老子没戏你更没戏。
“岑大娘,别送了。”她戴上大厚“口罩”,穿上大厚斗篷,装备完毕便上了马,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