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噌”的站起来抓住计云天的脖领子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快?说有就有了?”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计云天攥住他的手腕拉下脸道:“大约一个月。若是今晚有的,我也号不出来!”
白羽知道自己莽撞了,忙松开他,坐回宁凯旋身边。
计云天没再搭理他,整整衣服拉着她的手说:“恭喜陛下。”
“这是喜事?”她喜忧参半。
计云天笑道:“秋烈有后,这便是大喜。”
她点点头也笑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先去陪你父亲。”
计云天出去后,她便沉默了,白羽看她忧心忡忡,脑子乱了一阵,犹豫了一阵子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别担心,不管是谁的,我都会当作我亲生的来养。”
她却流下眼泪道:“也不知这孩子血统是否高贵?”
白羽抓住她的肩膀说:“就算是莫离或者韦护的,也没关系!是你的孩子便血统高贵!”其实他的心在滴血,但他还是忍痛笑着帮她擦掉眼泪。
宁凯旋抱住他说:“他的父亲生来骄傲,而此时他的心却低到了尘埃里。夫君,你便不能再自信一些吗?”
白羽这才恍然大悟,紧紧抱住她说:“蝶儿,我错了。”
秦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便进来请命,见这一幕,略带尴尬,他退到门外报:“陛下,轿辇已备好,是否回去?”
白羽将她拦腰抱起,喜道:“回,我也一起回。”
半道碰见正在巡逻的白若谦,白羽叫住他说:“你可放心娶妻生子。”
白若谦道:“谢太子殿下,卑职尚且不知自己的心意。”
“好自为之吧!”从头到尾宁凯旋没说一句话,或者说,她跟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回到君来殿,白羽只管傻乐着张罗这张罗那,俞子期跟着回来见这气氛实在有些凌乱。
宁凯旋让他坐到榻边,白羽这次竟没有怼他。她说:“我就要回去了,你好好的帮叶亲王,建功立业也是你的始命。”
白羽见状便远远的说:“我带人为你备些吃的去。”
俞子期有些伤感的说:“我今儿见了魏雅。”
“是不是你失了态,被叶亲王罚脆了?”
“恩。”
她笑着说:“那是你还没见过尚皇。”
“不想了。你这一去……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他旁若无人的拍拍她的手。
“你去秋烈无人敢拦,就怕那时的情景,再没有今时的心情了。”
俞子期摇摇头说:“不会。”
“没的说了?”她心里有点空,多少有些纠结。
“内里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俞子期趴在桌上脉脉含情的看着她。
她不再说话,也趴在桌上看着他。这让她想起在俞家镇时,两人在后山温泉洞里,趴在石桌上互相对视的情形,心里顿时暖了。
“陛下,北疆王求见。”华彩实在不想打扰他们,但魏雅来了。
“你们都去外面,只让她一人进来。”宁凯旋不情愿的坐正,俞子期还是看着他微笑。
“是。”
没过一会儿魏雅堆着一脸笑进来说:“姐姐怎么半道儿跑了?”
宁凯旋反问:“你不也是半道跑了?”
魏雅认出了俞子期,又打量了他一番问:“这俞榜眼也是姐姐的人?”
她点点头说:“对,我一向喜欢有文化的人。”
魏雅坐到旁边椅子上说:“姐姐,求你让你的俏医生给成翔看看吧!”
“现在这技术,又不能换零件,他能看的了什么?”宁凯旋只管装疯卖傻。
“姐姐就忍心看着北疆绝后?”她魏雅装起了可怜。
宁凯旋嘲笑道:“换了昨天大概还行,你看看你那闺女干的什么事,他是噶拉尔右贤王的小儿子,噶拉尔王的堂弟,又不是门口站岗的侍卫,哪能想睡就睡呢!”
“姐姐,卫满她小不懂事,她现在也知道错了,求姐姐大人大量,原谅你侄女吧!”
“我也年纪小啊!我才二十八。”宁凯旋讽刺说:“对了,你家成翔又不耽误结婚生孩子,堂堂一个王子又不缺女人,我听说冰珂在北疆?”
魏雅勉强笑笑说:“好吃好喝养着,怎么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姐姐要是愿意,我立马派人送来。”
“不用了,等噶拉尔打完了仗,就会有人找你要。”
“姐姐,绕了这么远,你还是不肯派人给成翔治病?”魏雅已经不耐烦了。
宁凯旋冷笑道:“他活该有病!再说,你是不是北疆王,没人比你更清楚吧!”
“宁凯旋,你别太过分!”魏雅已经失去了耐兴,她了解宁凯旋的脾气,打起了太极就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尚国迟早是我的,北疆也会是我的。你先管好自己,别来管我过不过分。”
“你这么贪心,是要遭报应的!”
宁凯旋笑着说:“从前我不贪心,你们总说我贪。现在我再不贪,恐怕对不起你们安在我身上的标签!”
“北疆王也在啊!”白羽带人端了几十样菜进来。
“太子殿下回来了,我便不多打扰了。”魏雅仍然堆着笑告辞了。
俞子期问:“说这些话,你不怕她到尚皇身边乱嚼舌根?”
“我就不信这话她少说过。若不是徐启德拥兵霸占,她凭什么是北疆王?”
白羽盯着人摆好饭,过来说:“后天便回去,也省的你见她烦。”
“没关系。”她饿了,看着吃的就扑了过去,但没多久就被两人“喂”饱了。
“俞子期,你与本王喝点?”白羽第一次主动提喝酒这事。
“我不会喝酒。”
“难得他能瞧上谁,放心跟你哥喝,结果不会难堪。”她知道俞子期的酒量跟白羽一样。
白羽笑道:“你这一说,哥都叫了,看来得把他带回秋烈去了。”
宁凯旋刺激他说:“那你回去跟司马飞鸿喝!”
俞子期忙端起酒杯说:“先干为敬。”完了真干了。
白羽哪会示弱,也干了。不过几杯下去,俞子期就趴下了,白羽虽然醒着,但也醉了一大半。
正值计云天应酬完回来,见这情形就笑了:“还有人这样没酒量?”
“你这酒量,像你母亲吧?”宁凯旋递给他一杯水。
白羽忙接过来说:“你又怎知我父亲酒量如何?”
她看看已经不醒人事的俞子期,叫人将他抬走后说:“猜的,你还能走吗?”
“能,蝶儿,你与我说说话。”白羽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
计云天说:“权林,扶亲王去那边,我给他醒醒酒。”
她笑着说:“扶到后殿去吧!”白羽酒后的话太肉麻,她是一点不想听了,她还是喜欢他话少一点。
宁凯旋也想去休息,但计云天说:“白若谦在外求见。”
她想了一会儿说:“权林,你叫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