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第一次来计云天的“药园子”,绕的他差一点找不到门口。
“计少卿,本王报案来了。”
计云天见白羽脸色不太好看,也没跟他开玩笑,便问:“什么案?”白羽说了说。
计云天给他号完脉说:“衣服脱了。”
他二话没说就解腰带,计云天笑道:“不用了。”
白羽道:“还是检查吧!”
计云天问:“这衣服是早上刚换的吧?抱过谁?”
“你家陛下。”
“我就是随便问问。”
白羽急道:“还有没有正形了?”
计云天拽下白羽身上配戴的药包看了看,皱着眉头闻了闻说:“这个被人动过了。”
“这个?”
计云天从药包里掏出一条细绳来一拉便开了,倒出来的是药搀着脂粉。他说:“这东西小,能躲过暗卫的眼,悄悄拿走,悄悄送回。”
白羽道:“王府里人多,平常我们身边近身伺候的也有十几个。但我也没闻到身上有这气味儿。”
计云天又问:“今早你是不是换了衣服就往回赶了?路上骑马。”
“对。”
“只查昨晚你睡觉这个空档,或者今天早上。你带我去趟王府便很快明了。”
“这就走。”白羽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告了一天假,想陪陪陛下,又搭给你了。”
“别废话,快走吧!”
并肩王府内,冯玉茹叫了个管事的人来说:“不知是何人,偷了本宫的香粉,那可是他国进贡的,珍贵无比。你赶紧派人搜查。”
“王妃,这搜起来有些麻烦啊!”
冯玉茹说:“这种香粉啊,只要沾上那么一点,便可留香十日,给你这块手帕,去看看谁那里有这味道便可明了。”
“是。”
管事的查了半天没查出个结果只好来回,冯玉茹这才说:“把昨儿晚上到今早去过王爷房里的人叫来。”
等六个人来齐,计云天这才拿着药包出来问:“谁干的?”六人皆默不作声。
计云天问第一个人:“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那人拉着旁边的小矮个子说:“回大人,我二人是给王爷送膳食的。中间两个是送热水的,另外两个是洗衣房的。”
计云天在六人面前走了几个来回指着那个送饭的小个子说:“拿下!”
那小个子忙说:“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拿香粉。”
“谁告诉你那是香粉的?”司马飞鸿怒气冲冲的拉着白羽从屏风后面出来。
“王爷,王爷饶命,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求王爷饶命!”
计云天道:“他做这些毫无意义,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说出是谁,你这命就保住了。”
“大…大人…”
计云天见他犹豫便说:“我是大理寺少卿计云天,这些案子都在我手里审,国有国法,你不用怕别人。”
“我,我说,是朝请大夫家的小姐严琳。”
司马飞鸿道:“呦,为情所困。”
白羽气恼的往外冲:“我去杀了那个贱人!”
计云天忙拉住他说:“不要冲动,事关国体她是该死,但也得陛下发话。亲王这样去杀了人,难免落下口舌。”
司马飞鸿也说:“陷害亲王事关重大,你放心,只要真相大白了就好。其它的,交给大理寺。”
计云天忙说:“王爷,您这个侍从我就带走了,如何发落,还得陛下定夺。”
“好。”
白羽一刻也没耽误,带人回了王宫。好不容易在紫烈殿找到了宁凯旋,冯专侞将两人拦在卧室门外说:“刚才喊牙疼,让喻放来看了看。午饭也没吃,这会儿好不容易哄睡了。”
白羽说:“我就看着她,不会惊动她。”
冯专侞又忙道:“你们可用过饭了?我这有现成的,热着呢。”
白羽说了句:“吃不下。”便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坐到床角。他叫过计云天来小声说:“她牙疼,你再把把。”
“不用,喻放治的了。我有事找冯专侞,你在这守着吧!”计云天出去拉过冯专侞说:“冯尚书的病我师兄去看过了,你要有所准备。”
冯专侞迟疑的问:“我父亲……还有多久?”
“左不过一两个月了。你多去陪陪他吧!”
“陛下知道吗?”
计云天摇摇头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还没跟陛下说呢。”冯专侞点点头默不作声。
白羽和计云天守在床边身边盯了她一个多小时,终于将她盼醒了。她看到白羽心里“咯噔”一下,就想下床,计云天忙扶住她说:“陛下,亲王是被陷害的。”
她听计云天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计云天说了个大概,她也听明白了。白羽却不太明白问:“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那个小个子?”
计云天道:“你猜猜?”宁凯旋忽然笑了,笑的白羽莫名其妙。
“当真是当局者迷,亲王昔日的英明神武只在这一件事上,无用武之地。”
宁凯旋道:“那人换过衣服了。”
计云天点点头:“过了早上又正值中午,什么人身上就该有什么味儿,他是自己心虚了。”
白羽纳闷:“可我确实没闻到啊!”
计云天说:“被早上送去的饭菜味道掩盖了,这人知道亲王归心似箭,不用早饭便会往回赶,为了快便骑马,闻到的都是前面刮来的风。一回来,殿内又暖,不用多久这味道就出来了。指使之人高明,而且捏的是陛下的软肋。”
宁凯旋靠在床头手扶着头说:“多活二十年果然学了不少见识。”
白羽拉过她的手问:“牙还疼吗?”
她摇摇头。
“起来吃些东西吧!”没等白羽抱她,她主动将他抱到怀里好久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