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冯家镇的路只能骑马,一般的车通行都很费力,当然对步行他老百姓来说并无大碍。到了冯家镇,但见萧条了许多,对比起来,孟泽就算繁华之地了。
江愿问了几个人打听冯三里的谁家,无果。他不气馁又拉了一个姑娘问,那姑娘说:“我就是冯三里的,你要找冯中合大爷?”江愿说是。
那小姑娘说:“我带你们去。”
江愿说:“来,上马吧!你指路。”
那姑娘怯生生不敢上,程贵兰见状说:“姑娘,跟我乘一匹马吧!”她这才同意了。
“姑娘,你叫什么时候名字?”
“我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冬。”
宁凯旋笑着问:“三冬,从何而来?”
“我们姐妹三个都是冬天生的。那个哥哥为什么戴着面具?”三冬一笑,满脸质朴。
宁跃笑着说:“他丑。”
三冬“哦”了声,指着前面说:“就是那里了,他家的冯溪长的特别好看,我爹经常说他面如冠玉。”
宁凯旋花痴道:“那更应去看看了!”
宁跃凑过去小声说:“昨天晚上是谁答应我说不再收别人了?”
“我说的呀!”
宁跃不高兴的说:“那你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看看比蒋佩怎样。小气!”宁凯旋“哼”了一声驾马上前。
他们停在一家破院子前面,三冬朝里面喊道:“冯溪哥,你家来贵客了!”
打里面出来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说:“三冬,是谁来了?”
江愿没看人,见这院落就已经快落泪了。这时一个小姑娘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出来,高声问:“众位贵客,是来找老头子的?”
冯溪上前询问:“几位贵客,你们是找人?”
江心问:“你家是不是有个叫冯宝的?”
那老头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冯宝是我孙儿,十几年前被人买走了,难道,难道他出了事?”说完便老泪纵横说了些对不起孩子的话。
冯溪赶紧解释道:“我堂兄确实是十几年没回家了,也不知生死。正要等攒够了盘产去寻他。”
江愿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江心赶紧道:“老伯,冯宝身上有何印记吗?”
“他耳朵后有道疤是他小时候跟着他叔去打猎被野兽抓的,后腰上有块记。”老头说完又焦急的往前走了两步。
江愿已泣不成声,跪倒在地道:“爷爷,我就是冯宝啊!”
冯中和有些站不稳,手拿着拐仗直打颤,他觉得不可思议,又悲又喜,他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家徒四壁实在是没什么好骗的。他本想去扶江愿,却不想自己也跪倒了,爷孙俩抱着“哇哇”大哭,连宁凯旋也藏到宁跃怀里抹泪。
过了好一阵子几人才平静下来,把几人让到屋里。
冯中和说:“宝儿啊!爷爷不想在死之前还能见到你,真是佛祖保佑。快跟爷爷说说,你现在在哪里?可娶亲了?”
江心又道:“大爷,他现在跟着我家公子在京城呢?吃穿不愁,您就放心吧!”
江愿点点头道:“等我与公子在这办完了事,我就接您去京城。”
冯中和笑中带泪,拉着江愿的手说:“好孩子,爷爷年纪大了,只要能再见到你就知足了,福啊应该留给你们享,早年带走你的那位贵人给的钱不光养活了咱们一家,还供你弟弟上了私塾。”
江愿说:“等明年让他去京里考试吧!若真得了功名是好事,若得不了,可再继续功读。”
冯溪忙着招呼他们几个,听到可以去京城当然喜不自胜。蒋佩见宁凯旋打蔫忙问:“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她委屈的说:“没见到美人,失望了。”
宁跃轻声问:“困了?”
“恩。”
蒋佩道:“咱们先回去?”
宁跃刚说完一个“好”,三冬就冲进来说:“大爷,不好了,他们又来咱村抢人了,快让你家梅儿跟我先躲躲吧!”
江愿问:“抢什么人?”
冯溪紧张的说:“山大王,抓未出阁的女子祭拜山神。”
江愿恕道:“还真是大了胆了,秋烈王明令禁止再用人当祭品,这些人真是目无王法。”
冯溪说:“天高帝王远,到不了这里啊!”
宁凯旋一下就清醒了,陷入自责中。话还没说完,便有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山匪冲了进来,宁跃定睛看了看其中还有在孟泽县城见过的冯元香。
冯元香本来咋呼的过瘾,见蒋佩在便立即收了声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公子也在…真是缘份。”
蒋佩见她忙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头不理她,她却不依不饶的非要和他说话,旁边那几个山匪都看呆了。有个人问:“二当家,还抓吗?”
冯元香低头红着脸轻声细语的说:“这家……不抓了。公子,我走了。”
蒋佩见人走了才回过身来说:“这人有病!”
“好在有惊无险。”冯溪松了口气。
江愿问:“这些事是什么人主持?”
冯溪道:“镇上的族长,有钱的给些钱他们就不去抓,咱这山里的没钱,只能躲。哥哥,不然你带梅儿走吧,若让他们抓走了,会被活活烧死啊!”
江愿摇摇头道:“走了梅儿他们还会抓别人。”
蒋佩问:“当地的官都不管吗?”
冯溪叹口气道:“要是管,就出不了这种事了。”
江愿问:“离祭祀还有多久?”
“一个月。”
蒋佩道:“来的急。”
宁凯旋见冯中和拉着孙女的手又开始落泪便说:“我与孟泽明府能攀上点关系,待回去我拖人说一说,看他是否愿意管冯家镇的事。”
冯中和一听赶紧说:“多谢公子,公子真是贵人。”
“这俩丫头我先带去孟泽使唤吧!”
江愿赶紧说:“能伺候公子是你们的福气,实在是抬举你们了。”
她打个哈欠说:“外面等你,今天时间不行了。”
江愿掏出一些银子塞给冯中和说:“爷爷,今天没带多,这些你先拿着。改天我再送些过来。”
冯中和拿在手里颠了颠约有二十两的份量,心下又高兴又难过的说:“孩子,你在京城不容易,自己留着吧。”
江愿不肯收回说:“在京里挣的多。我先走了。”
“哥哥不等爹娘和弟弟回来吗?”
“改天再来便是。”江愿辞了二人便跟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