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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能拒绝我!】

一阵白光从两个人身边闪过。

“咔嚓”一身脆响。

“喂喂……”周小依转过身去。

尹絔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坏笑。是尹絔按下了手机照相机按钮。

这张照片周小依也存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她正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一个人细细端详着。陆舟只短暂停留了两天,又回到了c市的学校。课间操刚刚结束,尹絔和关柯又按照惯例去小卖部吃东西了。周小依独自一人靠在这处栏杆,其实她很少能让自己抽出时间静静地趴在这走廊的栏杆上,看一看楼下的风景。她常常都敦促自己空余时间都要用来学习,像她这种平凡的女孩,从来不是老天的幸运儿,一切都要靠自己非常努力才行。

手机上的照片中,她和陆舟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身上披着陆舟的外套。夜色中的五光十色的灯闪耀着,不远处是晚会的舞台,抱着吉他的少年正准备离去。这个夜晚像一股莫名的暖流,总是她的心里流淌着。

夜色散尽,现在的头顶是晴空万里。目之所及,是教学楼镶的橙红色的瓷砖,楼下有一个小池塘,几颗梧桐树,梧桐树下开着不知名的小白花儿。有几个同学会在那一片空地上打羽毛球,开心地笑着。一切宁静而美好。

二中的教室窗户都很大,周小依能看到对面教学楼的活力满分的高一同学正在教室里打打闹闹。就如同她们刚刚进入高中的那一年一样,一切都新奇好玩,充满了新鲜的刺激。

在很久很久的后来,周小依发现当时高三的自己,太过于专注于埋头扎进厚厚的书堆里,以至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曾好好地留意一下。那些应该珍惜的属于青春的美好一刻,都从她的眼角悄悄溜走了。真有点遗憾呢。

“我想在今天告诉你我是谁,放学来来学校正门右边拐角的书店。”一条短信进入了难得欣赏风景的周小依的视线,打乱了她的心情。

发短信的“陌生人”似乎注定是为打破宁静而生的。周小依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短信跳到了屏幕上:“一定要来,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那是一个出售教材和参考资料的小书店,学校门口仅此一家。确实是比较好识别的“地标性”店铺,不过恰是由于这“唯一性”,平时那里总有很多学生。

周小依站在店门口的一棵树旁,远远地,她看到向这里走来的一个身影,一定是维雨没错。怎么办,怎么办,她别过目光,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她应该如何做,假装出一脸惊讶?

不过,事实证明,她不用假装出惊讶。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张硬硬的纸被飞快地塞到了自己的手里,她一惊,转过身。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能拒绝我!”维雨急忙说,他少有地呼吸局促,脸上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红。

“生日快乐……”周小依愣愣地说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是一张今晚的JJ演唱会门票。

明明只是一张纸的重量,周小依拿着它回宿舍的路上,却觉得它重得不行。当她恍惚中路过二教学楼时,一双长指甲的手把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拉向花坛的角落。这玫红色的指甲掐到她的手腕上,好痛,楼下几个鲜红的印子。眼前的女生比她高出一头,朱唇杏眼,有几分美艳的脸庞却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胖妹,我看你勾人的功夫倒是挺厉害的。既然你这么不自量力,是该教训一下你了,你说呢?”女生气势汹汹,高高地扬起了右手。

周小依本能地闭上眼睛往右边瑟缩。

“啪”耳边传来一声清响,周小依颤抖了一下。预期中火辣辣的痛感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怯怯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瀑布般的长发,属于女生的清香味道浮动在她面前。

“尹絔……”她知道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这熟悉的味道进入她的嗅觉,她闭上眼睛也知道是尹絔。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生现在眼中含泪,吃痛地捂着自己的手臂。看来是刚刚那用力的一掌打在那女生的手臂上,那毫不留情的声音回想起来都让人心里一紧。

“马上离开,”尹絔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果再让我多看一会,我就会记住你的样子,那你以后可就不好过了。”

回宿舍的路上,眼泪花还包在周小依的眼眶里。“胖妹,我看你勾人的功夫倒是挺厉害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忽然觉得四周繁茂的树木绿得刺眼,仿佛躲在这些浓密枝叶之后的是一张张大笑的脸,笑这只丑小鸭被人凌辱。

“维雨神经真是大条,为什么要你去那种地方见面,嫌人不够多吗。”尹絔一边拍着周小依的肩膀安慰她,一边连声抱怨着。

两个人走在回宿舍的楼梯上,尹絔问道:“晚上的演唱会,你还去吗?”

无数的荧光棒,相机的闪光灯,夜幕中的露天体育馆观众席坐满了人。维雨只为周小依的按时赴约开心不已,在漂亮的星光下,周小依也一脸笑容,和热闹的人群一起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舞台上的JJ唱着各种经典而美妙的音乐,从很早以前的《冻结》、《翅膀》一直到最新的《可惜没如果》、《生生》,周小依和维雨也和全场歌迷一起唱着,音乐真的有神奇的力量,能让人忘却缠绕在心里的烦恼,沉浸在单纯的快乐中。

音乐盛宴即将结束之时,周小依对维雨说:

“我觉得,你唱JJ的歌……真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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