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大有恨铁不成刚的看着青年摇头:“自己不长进,自然被别人羞辱,不知道奋发图强,更是失去了做人的本分,在下懒得和你说话,实话告诉你,你这水平,要说闭着眼让三的应该是我才对。”
虽然不敢保证能对付了那个高手,但面对这个青年,刘睿还是有把握的。
之所以这般傲气的羞辱此人,一来是震慑他一下,二来也是敲山震虎,看看馆主的意思。
果然,馆主不动声色的一笑:“要不是外地来的高手,在卫城能让平修三个子的,老夫还真的没有发现,也好,你要真是能让他三个子赢了,老夫就给你做说客,好歹叫你重新开业如何?
呵呵,你弄得那些吃食,老夫算是吃上瘾了,如今出了那个冒牌货,刚才老夫都吃吐了。”
知道这馆主很有根基,看他把自己为难的事情看做轻描淡水的事情,今天自己这番做作,算是对路了。
众人进了大厅,看着刘睿和平修相对坐定,开始下棋。
刘睿非但让了平修三个子,还让先,叫他先行。
要知道,这年代下棋,后手可没有贴子的。
平修要是沉下心来,或许还有一拼,可惜心气早就不对了,上来气势汹汹,想一下子把刘睿得棋全杀了,没走几十步,反而自己的两条大龙被纠缠,看着其中一块就不活了。
一来二去的,两块棋还真的活了,但只有可怜的十几目,再看刘睿得棋,趁着围攻,竟然成了百木的大空!
馆主一旁叹气:“平修啊,这个刘睿说得对,下棋要有平常心,你这样心气,刘睿让你六个,你也是输。”
平修竟然客气的站起来,给刘睿行礼:“在下放肆了,多谢睿哥儿指教。”
刘睿点点头:“荣辱不惊,孺子可教,其实,下棋不但要计算局部,还要纵观全局,更要摸清对方的心里,要在气势上,心理上给对方造成压力,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局面。”
平修再一次行礼:“睿哥儿果然棋艺高绝,这份见识更是叫在下汗颜,改日一定多多像睿哥儿请教。”
然后对着馆主点头:“如此看来,睿哥儿或许能为咱们棋社解忧去祸。”
馆主神色不动,对着刘睿一拱手:“请借一步说话。”
来到馆主的书房,自有下人端来茶水,二人主客位坐定,就听馆主说道:
“睿哥儿的事情,老夫也派人问过,是难为了些,不过也未必不可解,但有件事老夫很狐疑,按说公子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棋艺,怎么忽然间就变成高手了。”
刘睿故作神秘:“以前,家里情况不错,在下没有什么忧愁,每天无所事事,自然也没有露出这方面的技艺,如今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如此啊,上一次要不是在这里筹到开业的本钱,就根本不可能弄出那个营生,只是可惜啊。”
馆主慢慢点头:“说的也是,其实,睿哥儿和那些人不必弄成这样紧张,双方都让一步,达成默契,也就过去了。”
刘睿面上点头,心里却苦笑:这个道理,自己岂能不明白,只要自己向都司衙门保证,今后安生度日,不去为父亲的事情伸冤,自然就可以和都司衙门达成默契。
那般,自己一个人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遇难,岂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但依然要感谢人家的好意。
“多谢馆主指点,就请馆主代为冰全此事,晚辈为了报答,自然会代表棋社和那个高手对决。”
先把事情稳住,然后自己才有机会周旋,有馆主出面说和,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明年,京城必然动荡,如果磕头二哥那里真要是不出差错,自己运作的事情就会有大的机会。
“也好,虽然凭睿哥儿的棋力,未必就能保证胜那个高手,但有资格和他一搏是没问题的,这般,军门也没啥说的了。
这样吧,你就记名为老夫的弟子可好,虽然凭老夫的资格有些汗颜,但为了棋社的面子,就只能委屈睿哥儿了。”
毕竟,天下棋社是出了大价钱请来的高手,而山海棋社不过收了一个本地失去家业的一个混混做弟子,就是输的不难看,山海棋社的面子就算挽救回来了。
刘睿规规矩矩的站起来,给馆主行礼:“这是在下的荣幸!一切就请恩师布局周全,徒儿按照师傅的安排做事就是。”
失去一片天,同是揭开另外一片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刘睿用自己的实力,再一次叫自己的天有了亮光。
军们的六十大寿是十二月初九,也就是还有三天!
这三天,刘睿基本就在棋社,把棋社藏书有关得棋谱都看了个遍,更是对那个青年高手和这些师兄的棋局反复研究。
发现,随着棋手棋力的不同,那个高手的招法也跟着不同,基本就是玩虐的心态。
可能,那个高手不止能让馆主三个子,恐怕还隐藏着一定的实力。
刘睿关心则乱,心里忐忐忑忑的很是不安。
十二月初九,就在刘睿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态中到来了。
是个阴天,北风呼号,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下了入冬最大的一场雪。
过了辰时,刘睿一身棋社弟子的装束,跟着馆主一行就进了总兵府。
这个总兵府刘睿有印象,是自己前世读中学的一中所在,更是明末臭名昭著的吴三桂办公习武射箭的地方。
渝水候二品总兵徐峰的六十大寿,惊动的不仅仅是卫城的上下,就连永平府甚至京城都有很多来祝贺的。
这时候虽然下着雪,整个总兵府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
“瑞雪兆丰年啊,军门果然贵人,寿宴之时,老天都送来吉祥。”
都在给总兵大人送好话。
进去给总兵大人送过贺礼,只有馆主被留在大堂,刘睿跟着其他弟子就到了偏厅入座。
送礼的分三六九等,这安排的寿宴自然也分出等级的。
同样安排在邻桌的就是天下棋社的弟子家人,却没有看见那个高手的影子。
卫城不大,整个城内的军人武将官员加上军户贫民商人等等也不过一万五千多人,两个棋社相互熟悉得很。
一个天下棋社的弟子揶揄的望着刘睿这里讥笑:“听说,山海棋社出息的很,竟然请了一个罪犯子弟被逐出家门的浪荡混子来对付我们天下棋社,真是笑掉了大牙啊!”
屁大的卫城,刘睿得身份和海山棋社的举动不可能瞒住,再说,进总兵府要登记验明身份,想瞒也瞒不住。
这边的自然不甘示弱:“嘿嘿,行不行只有比过了才知道,怎的也比你们出息,花钱到京城请高手,真是把天下两个字糟蹋的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