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的家中,刚刚吃完早饭,一片狼藉。
“你们不要逼我,好吗?再逼我紧了,我就自杀!”静雅的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架在脖子上。她的爸爸妈妈顿时间手足无措!
“女儿,放下菜刀!快放下来!快点!妈妈求你了,我的小祖宗都是我的不好!”静雅的妈妈几乎就要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而她的爸爸也是在一旁直喊“造的是什么孽呀!”村民们听到后来围观者不少,可是却都没有一个是来实心劝人的。
“你们都给我滚,统统都给我滚!都是你们害的我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我再看到谁,就是这菜刀!”静雅站在门口,明晃晃的菜刀露出锋利无比的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咄咄逼人!旁人看到这阵仗,躲都来不及呢,全部作鸟兽散状。
“有什么话,咱娘儿俩好好说,行吗?你先放下手里的菜刀,别伤着了人,别伤着了这条无辜的小生命!”妈妈害怕地跟什么似的,总担心女儿做出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以后再也不要听你们的!你们都给我出去!”
“静雅,你怎么了!你疯了吗?你怎么不能听妈妈说一句话?过去的就让它,咱们好好谈谈不好吗?该摔筷子摔碗你都摔了,还要我们二老怎么,我的宝贝女儿!”爸爸说话了。
“宝贝女儿?哼哼,这会子说我宝贝了,当初把我卖了,怎么不说我宝贝!”
“闭嘴!胆敢这么说我们,我们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好,现在不提这些了,你先把刀放下!”静雅的爸爸趁她情绪激动之时,一把扑来夺走了她手中的刀。
“来”,他对妻子说,“先把女儿捆起来,女儿看起来是有些不正常了!”于是在静雅一句又一句地“你们害了我”的呼唤声中,二老手忙脚乱地捆住了女儿,把女儿绑在了西厢房里。
好在二老没有塞上女儿的嘴,静雅喊了一两个小时也累了,于是便昏睡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被绑在柱子上,于是她下了决心,从此后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再听从于命运的安排,像《红楼梦》里的元春一样,整天暗无天日!
静雅开始搜索身边的东西,很意外自己的手机还在口袋里,没有被爸妈拿去。于是她使劲全身的力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该给谁打电话呢?她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给一个四五年联系的小学的同学打了电话。
“喂,是小马吗?过来一下,我有事!”不一会儿,小马赶到静雅的家中,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简直都呆了。
“静雅,你这是怎么了,被谁绑架了?你爸妈呢?”小马不说还可,一说便唤起了静雅心中所有的怨气。想起刚刚父母的表现,她感到很伤心,眼泪不住地哗哗流下。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而且不能再从家里得到丝丝毫毫的温暖。
她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什么都没有对小马说。而这一切,小马似乎从静雅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一些缘由。
“小马哥,我拜托你件事情。”静雅是十分诚实而又恳切的,这令小马有些迷惑不解,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孤傲的女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常常被邻居说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在她虚岁二十不到十九周岁的是时候,他的爸爸却因为急需钱而把静雅嫁给了一个比她十来岁的男人。自嫁给那个男人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静雅一面,一来是因为自己长年在外打工,二来是因为静雅的婆家也常常不放她回来。
从回忆里走出来,眼前那个孤傲的女孩肯把自己当做“大哥”,自己焉有不帮之理。“静雅,你说吧,让小马哥我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小马哥,别说这样的话。你我自小一块长大,我怎么可能让你‘赴汤蹈火’?只是现在我的家中已经不适合我呆了,我必须离开家。”静雅的目光里透露出某种坚定,这种坚定是他从来不曾在她的眼光中看到的。因此他也略显疑惑,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家”是什么含义,到底是哪个“家”。
“静雅,你是说你要离开婆家还是?”
“我早已经与张伟离婚了,自然是娘家了。”
“哦?这个……难道家里的父母就没有值得你留恋了?”
“小马哥,留恋,怎么能不留恋,包括我的孩子,还有你。可是,我不能够再让步。在我的人生词典里,以后将不会有‘忍一时,退一步’之说了。”
“包括我?那么我们……”小马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求,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有机会。
“小马,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此刻的我就是殷采琴,而你,还是一个未婚青年,我不想拖累你。不过小马,你放心,我们还可以像苏燕青和乔书培一样,成为好朋友的。”
听着她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小马知道自己也是没退路的,只能够帮助她了。
“这样,我给个电话,你到南京先躲避躲避。等到你爸妈气消了,记得一定要回来。南京那边的朋友,我会替你安排的,至于你爸妈,你放心,就交给我了。”不知道为什么,静雅听完小马的话热泪盈眶。“谢谢你,小马哥,有你这样一位好大哥,是我静雅的福气。”她很激动,一直在不停地点着头,一直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好了,不哭了。擦干你的眼泪,简单的收拾一下你就去吧。现在是淡季,火车票还好买,能够早走就早走,既然你决定了就不要后悔。”
“恩。”静雅在回答了小马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她要趁着爸妈现在还在气头上赶紧走,否则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