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肖先生一见,内心产生了许多疑虑,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算是一生中的奇妙经历。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定数这种说法,我明天就去把那棵小松砍了,看你的定数还管不管用。
我边想边出了门向客栈走去,一进前厅一股菜香扑面而来,肚子不争气就咕咕地叫了起来,今晚用餐的人还不少,我走向墙角的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客官,您回来了?吃点什么?”店家迎了上来。
“随便来两个菜,再来两碗米吧!”我说。
“好嘞!马上”店家说着走开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在远处的一张桌了旁伊姑娘正在朝我这边看着,我尴尬地将目光移开,假装若无其事。
没想到她径直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旁边。她这么一来,我反而局促起来,一时间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她可能看出了我的囧态,扑哧一笑,开口说:“你也来吃饭呀!挺有缘的嘛!咱们又见面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不知所谓地说了一句,但是眼睛依然不敢看她,只是左顾右盼。
“我看见你急匆匆地出去了,现在才回来,没干什么好事吧?”
我抬起头,看见她一脸坏笑,略带鄙夷地看着我。
“个人隐私不便奉告。”我故意吊她的胃口。
“不说拉倒,谁想听啊!”她作出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她稍稍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
“没必要吧,咱们不过萍水相逢。”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突然坐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这时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孩在被大人责罚时,想申辩又不敢的情形。看着她这样我差点笑出来,不过我还是极力装出一幅平静的表情来。
转念一想,还是不要逗人家姑娘了,就顺她的意问了一句:“那你叫什么?”本以为她会消气告诉我,哪知她甩出一句:“哼,不告诉你。”转身扬长而去。
看的出来,她真生气了,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被父母宠坏了。
一会儿店家端上了饭菜,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件事情也就被抛在了脑后。
饭后,我直接回到了住处,一天的离奇经历让我感到十分困惑,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这话也不一定正确,有些事情如果不切身经历永远都不会了解实情。
果真不虚此行,难怪出发前师父再三叮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出去一定要谦虚、低调。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报我们武当的名号。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今天的每一个场景,肖先生难道真如人传言中的那样料事如神?他和潘掌柜在谈些什么?老婆婆的儿子真如他所说已经不在人世?好多疑问得不到解答,想着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哐,哐,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声音把我吵醒,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当我正迷糊时,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提起十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
听的出来,步态轻盈,行走小心翼翼,这一定是习武之人,所行之功乃“踏雪无痕”。如果换作常人根本听不出来,我武当有一秘术,只要屏息静气,将内力推送至听宫穴,再配合一定的法门,就能听到极其微小的声响。不过这一绝技不传外派,只有武当徒众可以修习,所以江湖上并不知名。
师父说过“踏雪无痕”只要练到九层就再无声响,完全由内力控制游移,传说只有达摩祖师有这种能力。
门外这位显然火候欠佳,大抵是内力不够所致。
不会是伊姑娘吧,白天惹她生气,晚上来报复我了?再听,脚步停在了伊姑娘屋前,没有了动静。我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我的佩剑,慢慢走到屋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从门缝中钻入的月光可以判断出今晚的天气晴朗,时不时传来几声夏蝉的鸣叫让夏夜更加寂静。不过两屋相邻,根本看不到隔壁屋外的情景。只听到窸窸窣窣的一系列动作,然后就是吹气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下子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采花大盗?以前也听二叔说过,武林中有一些旁门左道,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祸害百姓的营生。其中采花大盗最让人不齿。他们专找一些年青貌美的女子下手,为了满足自己的****不择手段,使用一种叫”迷幻散“的雾剂对被害人实施麻痹,这种药剂可使人短期昏迷,进入一种类似梦幻的状态,心里更阴暗者还会在这里面加入一些”合欢散“,让女方欲火焚身,体热难耐,方便实施他们的苟且行为。
这类人在江湖上有的也有些名号,如:浪小江、李红花等不过这些人一般很少露面,行踪诡秘。其实他们也不敢露面,每次出行都使用一种叫“易容术”的本领来化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这位伊小姐平日里傲慢骄横,这次终于遇到危险了吧!先让她出点丑,要不他并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静静地听着隔壁的一举一动,把握出手的最佳时机。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栓掉落的声音,紧接着门被轻轻地打开,再然后门就被带上。这时我的心跳加快了,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现在还不动手万一姑娘有个不测,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吗?不能再等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抖掉剑鞘,左手猛地把门拉开,一个箭步跳到屋外。还没有站稳,后脚一蹬一跃而起一脚将隔壁屋门踢开,出手一剑向屋内的黑影刺去。
对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伤,只听一声低沉的哀号,后退了几步碰到了桌椅。
“大胆淫贼,敢私闯民宅,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愤怒地向他喊着。
那人见不能敌我,身向左闪,一个前空翻撞破窗户滚到院子里,快步逃跑了。
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了,一会儿有几个人也跑了过来,店家手举一个火把随后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有的人去报官,有的人在交头接耳,有的人看出了点端倪。
店家走了过来我向他说明了情况,这时人围的越来越多,床上的伊姑娘还没有醒过来。店家遣人去请郎中,又叫了一个人和我一起看着伊姑娘。
过了一会儿,一位提着一个木箱的人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伊姑娘的床边,端起她的小臂,认真地号起脉来。这是店家请来的郎中吧,门口挤了不少人,大家都安静地看着这位郎中,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若有所思,慢慢放下了伊姑娘的手臂。
店家赶快走上前去。
“先生,怎么样啊?”店家问。
“不碍事,休息片刻就好了。”说着他整了整衣装,提起木箱就往外走。
“有什么情况,急时去找我,估计一个时辰后药效就会过去。”他又不补充道。
“哦,您受累了,郭大夫。”店家抱歉地说。
“那您走好,我就不远送了,我这还有一推事要处理,哎!”店家说着叹了口气。
郎中走后,店家回来清理了下地上的血迹,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