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柄流光长剑快速地从天际划过,留下一串闪烁的光芒。
“唔,这是哪儿?”
幽幽地醒转过来,江墨打望着四处,一丝困惑泛在脸上:“这里究竟是哪儿?为什么月亮会如此的圆?”低着头,江墨痛苦地捂住脑袋,神色满是痛苦。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一股淡淡的花草香味随着柔风飘散四处,远处,一团团颜色鲜艳的蝴蝶围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周身飞舞。
叽叽喳喳~
参天树木的枝干上,一只只鸟儿纷纷展开自己的双翼,露出那七彩斑斓的颜色,声音清鸣欢快,向着天空展翅翱翔着。
哗哗哗~
一条银涑飞流直下,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珠玑四溅。
又似一条咆哮的苍龙,瀑布水流湍急,拍打在下方的一处水潭之中,水花四溅。
在瀑布下方,一根根石柱立于下方,接受着瀑布无时不刻的洗礼。
就在水潭的不远处,一群白鹭有的靠在岸边汲取着湖水,有的则在湖水之中漂浮着梳洗着自己身上的羽毛,发出一声声愉快的鸟鸣声。
“好漂亮。”
只身走在湖岸边,江墨迎着舒风,来到岸边,蹲下身去手捧着一湾湖水,向着远处泼洒而去。
吱吱~
湖水之中,几只离得江墨很近的白鹭挺着头颅,亲昵地蹭着江墨的裤腿。
“这些鸭子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把我当作食物了吗?”
见越来越多的白鹭向着自己这方走来,有的甚至动用上了翅膀,江墨顿时一急,向着远离湖边的地方跑去。
开玩笑,他可不想成为这群鸭子口中的盘中餐。
吱吱~
听着耳畔白鹭声音渐渐消散,江墨后怕地拍着胸口,又是向着远方打量而去。
“咦,前方好像有一个庙子诶。”
江墨眼尖,隐约的发现前方一座山头上似乎坐落着一座庙子,于是急忙向着那个山头跑去。
呼!
吐出一口大气,江墨看着眼前一座偌大的宅院,双手环抱,眼露好奇。
“百星不如一月。”
在江墨的身前,一座宽大无比的古香宅院坐落于此,朱红的大门外,两尊用玉石打造的一虎一狮正各自盘坐在地,面部尤为逼真,大张着血盆大口,豆大的眼中隐约散发出一股森然冷意,一股无形的王霸之气笼罩着整个宅院大门。
而就在宅院大门的正上方,六个笔走游蛇的鎏金大字,散发出一丝丝亘古气息,让整座宅院一眼望去,使人感到沧桑至极。
“好古怪的地方。”
江墨嘴上嘀咕着,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入到这个地方的。
自己之前,分明是在那岩洞帮助着眼戴黑布的男子上来啊!
看这地貌,并不是外面的世界。
看这绿水青山,这里也不是白色空间。
看来,又是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是现在的自己正在做梦呢,可是梦哪有这么的逼真哪。
实在得不出结果,江墨走到宅院大门前,轻敲了几下,见无人回答,江墨拉着上面的铜锁,手中一用力。
咯吱~
朱红色的大门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然后缓缓地向着后面而去,渐渐地呈现出院中的景象。
没等大门完全打开,江墨一脚踏进院中,随即摇晃着脑袋,神情很是失望。
院中,空荡荡地摆放着几棵两人高的柏树,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就连一只蚂蚁江墨也没有瞧见。
沿着长墙向着院中深处走去,这时,江墨神情十分好奇,向着一处用围墙围起的院落快步走去。
待江墨走进院中,只见院中中央,一尊石质雕像正背对着江墨,手中持着一把长剑,背后则没有其他异样。
“这里居然还有一座雕像。”
快步地走到雕像面前,江墨不由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眼前,一尊手中持剑的男子雕像紧盯着远方长墙,怒目圆睁。
而在雕像的另一只手上,一个不大且雕刻的十分精致的酒壶正被男子雕像握入手中,似乎对其来说很是宝贵。
再往下看,男子雕像的双腿膝盖处竟然露出两个漆黑的洞口,这让江墨十分诧异,莫非这一出是雕刻师有意而为之?
再次打量了几眼男子雕像,江墨兴致缺缺的离去,绕着院中慢走起来,看着身旁一排排已被上锁的房间,江墨心中的疑惑更上一层。
为什么会将这些房门给锁住?
继续向前走着,这时,江墨惊奇的发现,在前方一排排房间的最左侧,一间敞开房门的房间似乎在吸引着江墨,勾引着他前去。
快步地来到这座敞开房门的房间前,江墨伫足向里面打望,只见不大的房间中,一张四角桌,一张木床以及几根木凳,房间里就没有其他什么。
嘭!
一脚踏进房门,江墨往里走去时,这时,房门突然地紧紧合上,这让江墨立即心慌不已。
嘭嘭嘭!
拉扯着房门上的把手,江墨面若死灰,他惊恐地拍打着房门,并大喊着“放我出去”。
可外面空无一物,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回答着此时焦急的江墨。
不死心地拍打了足足一刻钟之久,江墨重叹一声,身子一软地靠在房门上,久久不语。
夕阳西下,直待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无数颗的星星挂在天上一眨一眨地,江墨这才迷迷糊糊的走到那张床上,一把倒下,蒙头大睡。
殊不知,就当江墨进入梦乡的时候,只见江墨的身子忽然冒出道道光芒,几息之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刚才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江墨,此时却已消失在了那张床上……
……
“小友,醒醒。”
一个山涧旁,眼戴黑布的男子又是轻摇着江墨的身子,然后从一个烤架上取出一块兔肉,塞入了江墨的口中,顺带也给江墨灌了一大口清澈的泉水。
而在江墨的身旁,明月剑以及那装满书籍的布巾静静地躺在地上,紧靠着江墨身旁。
“这可如何是好?”
眼戴黑布的男子急得到处走动,他已经在此地呆了足足一天之久,自从被江墨救上来之后,他急忙抱着江墨,背着尸首,来到了这处山涧中。
可他怀中的江墨,却是闭着双眼,任凭他如何拍打呼唤,沉睡不醒。
“要不再等等吧。”眼戴黑布的男子席地而坐,看着沉睡不醒的江墨,心中着急不已。
要不是因为他当时的体力不支,也不会连累江墨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唔…水,我要水。”
这时,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在眼戴黑布的男子耳畔响起,只见他急忙站起来向着江墨跑去,第一个想法就是江墨醒了过来。
“水,我要水。”
眼戴黑布的男子急急忙忙的拿起一个水袋,灌入江墨的嘴中,静待着江墨的醒来。
“唔……”
幽幽的睁开双眼,江墨“忽”地一声坐了起来,看向四周参天耸立的森林,以及那柄断剑之时,神色有些茫然道:“这时哪?”
眼戴黑布的男子急忙脱口而出:“小友,这是荒泽山脉里的一处水源。”
“哦,可能是我的脑子太疼了,一时候没有想起来。”江墨略微歉意的看着眼戴黑布的男子,然后躬身一谢:“谢谢大哥你赐水之恩。”
“小友你。”眼戴黑布的男子忽然一急,止住了江墨的动作,眼色柔和且带着感激的说道:“若不是小友你的相助,我厉飞恐怕早就葬生于那个峡谷里了。”
“厉飞?”江墨嘴角顿了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唤你为厉哥。”
“哈哈,承蒙了,小友。”
厉飞,也就是眼戴黑布的男子轻拍着江墨的肩膀,感激说道:“小友,我厉飞在此多谢于你,如果没有你的相助,我很难想象。”语罢,厉飞居然噗通跪下,朝着江墨磕了几个响头。
“厉哥,快快起来。”江墨一把拉住厉飞,神色郑重的说道:“别说厉哥你,就算当时换做是谁,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他上来。;”
“好!小友性情直率,我厉飞喜欢!”厉飞哈哈一笑,看着江墨,心中一股暖流滑过。
“还不知小友姓甚名谁呢?”
“厉哥,你瞧我这记性。”江墨猛地反应过来,开口说道:“小子姓江名墨,是附近村落之人。”
“江墨,江墨,好名字啊。”厉飞拍手即快,又是喃喃说道:“江中行舟,墨点江山,我只想起了这两个词,还望小友你不要介意。”语毕,厉飞扰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
江墨也是随之一笑,“没什么,毕竟名字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噼啪!
山涧旁,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江墨手中拿着一只兔腿,大口大口地撕咬着。
而厉飞,则是拿着水袋,身旁搂着那具尸首,平淡不惊。
“厉哥,没想到你这烧烤功夫可真是一绝。”将一只兔腿吞入腹中,江墨胡乱地擦着嘴角,然后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了厉飞。
厉飞一笑拒绝了江墨的好意,然后靠在树上,望着漫天星河,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厉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这一提问,似乎是击中了厉飞心中的某根情弦,只见他呼吸骤然一重,过了小许,厉飞重重一叹,缓缓开口说道:“我以前,是个乞丐。”
“乞丐?”
“是的。”厉飞情绪低落,眼眸深处闪过一道不愿回忆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十二岁那年,家乡遭遇大瘟疫,全村上下一百二十一号人口,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江墨情绪也是低落,止住了继续吃兔肉的想法。
他没想到,厉飞居然遭受了丧亲之痛的悲惨经历。
他也没想到,厉飞的心性,居然如此的坚强。
全村上下一百二十号人口死于大瘟疫,只剩下他一人,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村民一个个地死去,就算是铁石坚木,也会落下那血红的泪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