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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酸与无奈

春日的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了尔玉的脸上,此时她觉得脑袋晕呼呼的,总感觉没有睡饱。她刚一睁眼便被这刺眼的阳光给逼得再次闭上了双眼,她翻了个身还想再睡一会儿。可那股诱人而熟悉的百合味,顺着她的呼吸早已钻入了鼻孔。尔玉一个激灵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她环顾了四周一下子就傻眼了,这不是枫少爷的寝室吗?自己怎么在这里呢?尔玉赶紧用手敲了敲头,确定这不是梦境后,她便开始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枫少爷房间的。

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她最后的记忆也只停留在狐狸温暖的后背上……尔玉有些恼怒自己了,怎么会不知分寸的睡在枫少爷床上了,让人知道了枫少爷的脸面何存?她记得自己好像喝了点酒,该不会自己趁着酒劲对枫少爷做了什么吧?带着万分愧疚的心情,尔玉闭上眼小心翼翼的慢慢把头拉到被子里,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最终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衣着整洁也不像干了坏事的样子,她顿时松了口气。尔玉顿时脑洞大开,她想多半是狐狸又想捉弄自己,他最会拿她取乐了,这事儿她非得找他算账不可。不为自己,只为不让枫少爷让人闲话。随后尔玉快速起身,收拾好床铺后像做贼一样的悄悄溜出了枫少爷的寝室。

这几天尔玉总想找个机会给枫少爷道歉,可枫少爷这几天总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尔玉几次去找狐狸,他也总是不在家,想托他转个信也不见人,倒是总见着林鸢对她笑意盈盈,于是尔玉对她也是好感倍增,竟连她的雪月楼也不讨厌了。尔玉此时又想着以前枫少爷和狐狸到哪儿总喜欢带着她,可现在他们两人都见时常不见踪影,难道枫少爷是有心避嫌吗?尔玉觉得这件事她必须要向枫少爷解释清楚。

今天尔玉好不容易见枫少爷在书房的躺椅上休息,她端正的奉上茶,心里暗自嘀咕道今天怎么也得向枫少爷说清楚,免得他心里还在怪罪于她。尔玉低着头双手紧握着,随后长嘘了一口气,可话刚到嘴边她就愣是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半个字。忽然听得南枫竟先开口了:“尔玉,我有点累想睡会儿,你也去歇息吧,出去随便逛逛也行……”尔玉看了看南枫,只见他眼色温柔,嘴角上扬,千言万语最后到嘴边只憋出了一个“哦”字。随后尔玉只好带上房门,站在书房门外的尔玉低着头,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紧闭房门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终究,枫少爷还是怪自己的……

尔玉叹了口气,终于抬起脚沿着走廊向花园走去,心想到那里走走或许心情会好些。刚到花园就看到小美和几个丫鬟还有花园里的护工在小声讲着什么。尔玉心想,笑得这么奸诈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可学乖了。于是她悄悄地潜到草丛背后,刚蹲下便听得小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不知道她那狐媚的样子……脱了衣服就直往枫少爷床上钻……”尔玉也好奇,到底哪个女子这样胆大不知羞呢?她不禁竖起了耳朵心里暗自催促道你们到底说说这是谁啊?只听得一丫鬟又开口说道:“我觉得尔玉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听到这里,尔玉的脑袋嗡的一下便炸开了。只听小美讥笑的说道:“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上次我还亲眼看见她在书房抱着枫少爷不撒手呢……”尔玉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小美大声喊道:“林小美……”小美见尔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心里顿感心虚,抬脚就想跑。尔玉气得不行,双手叉在腰上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说清楚,怎么就是我往枫少爷床上钻了?”以往无论他们说她什么她从不在乎,可这次不一样,想着她连累枫少爷也遭人诟病,心里便难受的紧。

小美见尔玉这般的气势也有些气恼了,她平时总对自己礼让三分的,今天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大呼小叫,今天若是让着尔玉那她以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头。于是,小美也转过身来气愤的说道:“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紧接着她又上前几步走到尔玉面前质问道:“你敢说你没有睡枫少爷的床?”尔玉脸上顿时像火烧一样难受,但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睡了,尽管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她说的却是事实。于是尔玉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低着头不再言语了。看着尔玉的样子,小美不觉得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继续说道:“怎么?不敢说了吧……你都到此年纪了还没嫁人,还处心积虑的往枫少爷床上爬,不就想当个小妾吗?就你这模样也不怕辱没了枫少爷……”听着小美的话,尔玉顿觉心中一阵酸楚。是啊,其他人家像她这般大的女子,多数都已嫁人了。就算没有嫁人的,家人也早已替她们找好了夫家。可是,她没有家人替她张罗这些……她也想嫁人,她也想有家人为她的婚事着急。可是,那早已没有了家人?哪里会有人替她张罗婚事呢?她能嫁与谁?像她这样连家都没有,更谈不上貌美的女子,又有谁愿意娶呢……小美的话真真的刺痛尔玉了。尽管疼痛,但尔玉却不得不承认小美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若自己真是做了枫少爷的小妾,那定是辱没了枫少爷,让他颜面无……难道枫少爷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故意与自己疏离的吗?想到此,尔玉便觉得眼睛里仿佛进了沙子,让她的眼睛觉得一阵刺痛。看着尔玉表情忧伤沉默不语,众人也觉得小美刚刚的话的确伤人,赶紧拉着小美风一样的逃离了。尔玉见众人散去,竟觉得腿软无力,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此时她的泪水才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滑落……

一阵微风拂过,尔玉觉得脸上凉凉的,她这才起身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踱步往府外走去。不知不觉间,尔玉竟走到了雪月楼门口。她抬头看了看随即便转身离去,却不自觉地又走到了雪月楼的侧门。尔玉停住了脚步,心想既然已经到了,那就上去吧,说不定狐狸今天在“家”呢?就算见不到狐狸,看看林鸢和无尘也行。于是,尔玉从侧门绕到后院直接就上了三楼。刚走到林鸢的闺房门口便听得里面似有争吵的声音“你就带上我吧……”尔玉本想离去,可听到无尘有些撒娇的求饶,她又顿时来了兴致,便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林鸢坚定的拒绝道:“不行”无尘可没有死心,接着问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既然没有原因,那我定要跟去……”林鸢有些恼了:“京城这么远你跟去干什么?”无尘有些耍无赖的说道:“既然路途遥远,有我照应你,不是更好吗?”“就你?”林鸢有些戏谑道:“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无尘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那是大意了,我没想到逸清那小子耳力这么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不怕告诉你,我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听到这里尔玉有些疑惑了,难道是狐狸把他打伤的?他为什么要打伤他?可明明是狐狸救他的啊?尔玉还没有想明白,便听得林鸢有些无奈的说道:“无论如何,真不能带上你,我们此去京城是有要事……过几日等逸清哥和枫少爷准备妥当我们就出发了,你留在这里养伤也好……”“我已经完全好了……不信你看……”说完,无尘似乎还在地上跳了几下。听到这里,尔玉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原来他们要走了,而且也没有打算要带上她……想来也是,自己这么大年纪了没有嫁出去,对枫少爷来说不就是个累赘吗?而且现在枫少爷还以为自己对他处心积虑,正想摆脱呢……耳旁依然传来林鸢的声音:“叫你别逞强吧,在这儿等着吧”忽然房间门打开,林鸢便一眼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尔玉:“尔玉来啦!”她有些心虚的问道:“来多久了也不叫我一声?”尔玉揪着快要碎裂的心,抬起头回以灿烂的一笑说道:“刚到,瞧着无尘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放心了……”尔玉伸手乱指一通,接着胡乱诌道:“那个什么……我突然想到枫少爷让我买酒,就先走了……你忙你的……我走了,别送我,别送……”说完,尔玉便抬脚离去了,她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留下身后一脸错愕的林鸢。

走在大街上的尔玉,觉得心仿佛被人掏走一般,总是空落落的。逛了一会儿,她便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实在不知该往何处去……这时她才发现一路走来,周围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来看她。原来,她的脸上不知不觉间,一条泪水化作的小溪一直在静静地流淌着……尔玉赶紧伸出衣袖在脸上乱擦一通,随后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反复拉了几次自己的嘴角,直到她感觉嘴角已显出上扬的姿态,才开始勉强的反复练习微笑,直到她能大声地笑出声。尔玉这才打起精神,带着满满的笑容往南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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