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人，牙齿，血晶币

刚走出去，林麟趾就看到美人和伊特等在门口。伊特请他们二人稍等，然后推门走进房间，应该是听取亲王的下一步指令。维基眉头轻轻皱着，若有所思。他觉察到阿瓦迪亲王在尝到林麟趾的血液后，态度明显有所转变。这似乎隐隐证明了他在之前，关于林麟趾世代、血统的猜测。林麟趾站在维基身旁，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对面的女子，他倒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感觉她确实长得很是漂亮。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无疑是他所见过的真人中，最完美的一个。美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窥视，对着他礼貌地微微一笑。“怎么？对她有意思？”维基问道，他的声音不小，仿佛丝毫不担心人家美女会听到。林麟趾瞧着他，不禁愕然。维基盯着美人，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你想得到什么？”维基问道。美人缓缓低下头，并不作答，维基也没咄咄逼人，继续追问。这时伊特从房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捧着一件披风，“男爵大人，您的披风。”实力达到爵位，便拥有了穿戴披风的资格。而每位吸血鬼的第一件披风，都是由亲王或长老赠送，这也是种传统。维基接过来，披风是内红外黑，他缓缓地披上，瞬间整个人都仿佛有了些莫名的变化。“男爵大人，你们现在是就要离开呢还是需要点什么服务？”伊特问道，似乎是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二人当然是维基做主，他想了想，问道：“今天这里有没有医者之氏族辛摩尔的血族？”“应该是有，请问您是要……”维基朝他呲了呲参差不齐的牙齿，伊特顿时明白过来。他通过耳麦不知与谁联系了片刻，说：“有位辛摩尔氏族的客人正在六楼，我想我们可以前去打扰一下。”“好的，麻烦你带路！”要回到电梯，林麟趾在离开时，又忍不住看了看那个美丽的女子，他对她有种特别的感觉。“小心魂被勾走了！”维基打趣道。林麟趾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说：“她好像并不是吸血鬼。”“别说你才刚刚看出来，她当然不是吸血鬼，但她却能出现在一个吸血鬼亲王的身边，所以我很好奇，她究竟是想得到什么。”维基笑道，“而且你看她面色红润，也不像是被吸血鬼吮吸过。”林麟趾看着伊特，似乎是想从他这里寻找到答案，伊特苦笑一声，说：“这个……我不能说！”“那总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吧？”林麟趾退而求其次。“我觉得你自己去向她问比较好，还是别难为我了。”伊特口风倒是挺紧。眼见电梯门就要关闭，林麟趾突然窜了出去，快步回到美人前。“你好，我叫林麟趾，又叫林·迈卡维，不知能否有幸知道你的芳名。”看来成为吸血鬼，潜意识让林麟趾信心提升了不少，在以前他可没有勇气与一位美女搭话。美人好奇地看着他，轻启朱唇，说：“叶·梵卓，你也可以叫我叶岚。”“梵卓？”林麟趾很是诧异她既然并非是吸血鬼，又为何会是这个姓氏。“那么……再见，希望还能再见！”他的勇气在问出美人名字时已被彻底用完，看着叶岚那两颗如同星光般璀璨的明眸，林麟趾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无法吐出，最后只能是转身落荒而逃。看着面红耳赤的林麟趾重新返回电梯，维基以为他是遭到了完败，倒是再没用言语刺激他。三人很快来到第六层，电梯门刚刚打开，嘈杂的喧闹声就扑面而来。六层是个赌场，有着各种赌具和各色赌客。伊特领着他们走到一处百家乐的赌桌前，为他们引见那位辛摩尔氏族的吸血鬼。这名吸血鬼身上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显然坐这赌博的时间已经不短，他此时正专注地盯着发牌。“哦，该死，我就不信今天开不出一个和局跟对子。”看着面前数量不少的筹码被荷官收去，他叫道。玩百家乐，压庄家和闲家，即便赢也只是一赔一，但若压中和局或对子，则分别是一赔八和一赔十一。这名吸血鬼显然胃口比较大，他每次都将大量的筹码压在和局和对子上，目前似乎连一局都未曾赢过。“这家伙是不是专门为了输钱来的？”即便是对百家乐并不了解的林麟趾，也能看出来以他这般玩法，根本就没有分毫的胜算，完全就是赌气。以吸血鬼的眼力，如果真想赢自然是轻而易举，维基耸耸肩，估计这又是个嗜好特别的吸血鬼。“拉斯罗，有事找你。”伊特上前在其耳边轻声说道。虽然一直在输，拉斯罗兴致却十分高昂，这时候被打搅让他很是不爽。不过他应该是认识伊特，便一边押注一边问道：“什么事，什么人？”“做牙齿，是位男爵。”伊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维基。拉斯罗顺着他所指，看到了穿着破烂的维基，不过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维基怀中抱着的那件披风上。维基在人前肯定不会依旧披着披风，因此他在电梯中便将其解下抱在了怀里。“两百血晶币，恕不议价。”拉斯罗开出了价钱。这个价钱稍微有点贵，不过维基并不介意，说：“没问题，两百血晶币。”“成交！”伊特说：“跟我来！”拉斯罗直接起身跟着伊特离开，穿过了赌厅。他就将筹码扔在赌桌上，仿佛根本不怕有人会顺手牵羊。“维基，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林麟趾彻底懵了。维基神秘地一笑，说：“送你一个礼物。”“送我？”“你不是以前跟我说起过牙齿的事情嘛，刚刚成为吸血鬼牙齿都会因为受到新生犬牙挤迫而变得参差不齐，不过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可以让牙齿恢复齐整。”维基说道。“你意思是让我现在做这个？”“嗯！”能让牙齿变齐整，林麟趾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参差不齐的也确实不太美观。“血晶币是什么？”维基在普及常识时并未谈及生活细节，所以林麟趾对此是一无所知。维基简单解释道：“血晶是在血族社会中能够永远保值的唯一一样东西，所以它被用来充当一般等价物，被制成血晶币在血族社会中流通。”说话间伊特已经带着他们走进一间包厢，林麟趾也没好再继续追问血晶的事。包厢内有个小小的洗漱间，拉斯罗将手清洗后，对着维基说道：“男爵大人，现在就开始吧！”维基摇摇头，指着林麟趾说：“不是我，是他。”拉斯罗便走到林麟趾面前，要求道：“张开嘴！”林麟趾看了看维基，见他点头，便将嘴张到最大。跟他预想的根本不一样，拉斯罗没有使用任何工具，看都没看直接就将手伸入他的嘴中，把两颗被新生犬牙挤开的牙齿生生就给拔了下来。林麟趾只觉牙根处一痛，紧接着又一阵酥麻。前后不到一分钟，拉斯罗这两百水晶币就轻松到手。林麟趾一脸的茫然，他都开始怀疑维基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就这样简单地将牙齿拔掉，别说是吸血鬼，就是个人类他也可以啊！他看向维基，那眼神是想说“你是不是钱多着烧得慌”。拉斯罗返回洗漱室去洗手，伊特却说：“男爵大人，我看您的牙齿似乎也……不准备做一个吗？”维基笑道：“你说以诺费勒氏族吸血鬼的长相，有必要为了追求美观，还去矫正牙齿吗？”“确实。”伊特微微一笑，说：“不过男爵大人还是有必要选择矫正一下的，毕竟还有大约一年的时间，您可以去享受这最后的美丽。”“最后的美丽？”维基微微一愣。林麟趾拍拍额头，这才想起维基还不知道他成为男爵后，相貌已经有所变化。问明伊特洗漱间有镜子后，他开口道：“维基，或许你该到洗漱间去照照镜子。”维基满脸的疑惑，当拉斯罗出来后，他快步闪进洗漱间。“两百血晶币，谢谢！”拉斯罗对林麟趾说道。林麟趾有些尴尬，他连血晶币的样子都没见过，哪有钱付账。伊特替他解了围：“拉斯罗，请你稍等，估计男爵大人出来后，你还能再赚到两百血晶币。”久久不见维基从里面走出来，林麟趾有些担忧，他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维基正站在镜子前，痴痴盯着自己此时英俊的面庞，血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入白净的面盆中，格外显眼。不像是得而复失后的喜极而泣，他的脸上充满着悲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原来，吸血鬼的眼泪，真是血色的！”林麟趾看着他的侧面，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