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费泓借着月光,看看手表,凌晨三点。此时他是毫无睡意,轻轻拿开范霜手,穿好睡衣,起身走到卧室,拿起那瓶没有喝完的红星二锅头,狠狠地喝去一口。
他不敢对范霜说自己内心的困惑和苦闷。范霜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说了只会给她添些没有必要的猜疑与烦恼,这点是费泓无比清晰的。可是,那种对往事的遗憾让他更是不安。
六年前的烛光晚宴,费泓还是会喝红酒的,但是自从湘香那次毫无征兆的离开,有一段时间,他借酒消愁,喝过各种酒,最后发现还是这红星二锅头,最是灼心!从此喝酒必喝这红星二锅头,这不是酒瘾,而是心的魔!
费泓喝完了剩下的酒,突然发现,昙花开了。他闭着眼轻嗅这迷人的芬芳,其实在他心里,这是范霜的味道。他睁开眼,注视着月光如流水般轻泻而下,荡涤着盛开的昙花,莹莹的花瓣,在月光下更是晶莹透亮,如范霜在月光下的脸庞。
他坐在那个龙猫状的大大沙发上,面朝大海,让月光任意洒在自己的身上、心间,期待着月华的精华真能如传说般,洗净人内心的丑恶与贪婪。
“起风了啊!”,费泓看着窗外的大海,波涛被海风撩起,而又丢弃!
客厅的钟,咚咚地敲了私下,费泓起身回到卧室,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范霜发现自己不见了,那么接下来的一天她都会被那个噩梦所缠绕。十年前,她父亲的去世和世态炎凉,使范霜入坠地狱!
费泓走进卧室。范霜那熟睡之中的幸福笑容,在月光下美的梦幻。他轻轻拉起范霜的手,温柔地吻了一下,拥着她,轻拍范霜。
“干嘛呢”
费泓在她耳边轻道,“昙花开了”
范霜霍地一下,月光如轻薄的丝绸,落满范霜的全身,这让费泓心头一热。
“真开了?!”,范霜异常地兴奋。
费泓把睡衣递向范霜,“小心着凉”
范霜迎着月光,把睡衣穿上,费泓拉着她的手走向客厅便得一个小花房,小花房是费泓特意为范霜建的,他把客厅用玻璃隔离出一部分空间,装上自己设计的恒温和送水系统,放置停当花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种上范霜亲自选的昙花!
费泓拉着范霜走进小花房,在进花房后,范霜兴奋地像一只水晶着的蝴蝶,用她那晶莹的手指去触碰每一朵盛开的花朵。
月光。花房。还有那美丽的花房!正在费泓陶醉在这无与伦比的美丽之中时,范霜突然惊奇地喊道:“泓,快看快看!”
费泓看到范霜指给他的一朵昙花,竟然是粉色的,他一下就失身了,迷人的粉色花朵,醉人的沁香,费泓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着粉状,像除尘仙子一般,出现在面前的湘香。
“湘香!”,费泓失神道。
“香香?”,范霜笑道,“当然香香了”
“噢!”,费泓被范霜的一笑,惊醒了。“是呀,香香,真的很香香!”,他内心是一阵惊慌,顺着范霜的话接了一句,又做了一个闻花香的动作,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这逗得范霜一阵大笑。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花房待了一个小时。
“霜儿,在去睡一会吧,不然白天会没精神的!”,费泓关切道。
“那你睡不睡呢?”,范霜撩起前额的头发问道,虽然她知道费泓只要醒来就不会再睡回笼觉得,还是忍不住的问一句。
费泓抱起范霜,边走边说,“小肥猪睡,我当然要抱着小肥猪睡了!”
范霜挥着粉拳,轻轻地打着费泓,“坏人,你说谁胖呢!放我下啦,我自己走!”
费泓知道范霜在撒娇,低声对范霜说到:“说我的妻子呢!”
范霜把费泓抱得更紧了,“费泓,我们不举行婚礼好么?我怕!”
费泓把范霜温柔地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上面,两人依偎着,“霜儿,我们不举行婚礼,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过,结婚证还是要领的!哈哈哈.。。”,费泓笑道。
东方泛白,晨光如春天涌出地面的新芽一样有力地穿透云层,而又温柔地轻抚大地,也轻抚这两个熟睡的人。
海鸥如往日一般,在海风之中盘旋、俯冲入海、冲向天空。费泓后来在海边,迎着海风,曾无比羡慕海鸥的自由:既可眷恋着大海,又能拥入海风的怀抱!